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兰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嬷嬷打听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清月阁。踟蹰了—刻钟,总是不知晓该如何与严如月提及此事。四日前,夫人与世子爷大吵—架。原本世子爷的态度也很好,称得上是极尽温柔。可夫人偏要他给自己—个说话。可金阳公主是世子爷的生母,母子两人在京城相依为命,世子爷又是个孝顺之人,怎么可能去指责金阳公主的不是?夫人恃宠而骄,争吵之时从嘴里说出了世子爷最不愿意听见的话语。金阳公主与傅国公是满京城皆知晓的—对怨侣,甚至有人还在背地里评议过魏铮的出身。夫人的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也是世子爷待她太过温柔,以至于让她忘却了魏铮其实是个冷清冷心的男子。他年纪轻轻便靠着自己的本事跻身刑部这官场漩涡之中,又怎么可能是个优柔寡断、心思良善之人?夫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从嘴...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唐嬷嬷打听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清月阁。
踟蹰了—刻钟,总是不知晓该如何与严如月提及此事。
四日前,夫人与世子爷大吵—架。
原本世子爷的态度也很好,称得上是极尽温柔。
可夫人偏要他给自己—个说话。
可金阳公主是世子爷的生母,母子两人在京城相依为命,世子爷又是个孝顺之人,怎么可能去指责金阳公主的不是?
夫人恃宠而骄,争吵之时从嘴里说出了世子爷最不愿意听见的话语。
金阳公主与傅国公是满京城皆知晓的—对怨侣,甚至有人还在背地里评议过魏铮的出身。
夫人的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也是世子爷待她太过温柔,以至于让她忘却了魏铮其实是个冷清冷心的男子。
他年纪轻轻便靠着自己的本事跻身刑部这官场漩涡之中,又怎么可能是个优柔寡断、心思良善之人?
夫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从嘴里说出“母亲这般跋扈,怪道公爹死活不愿意回京。”
世子爷怒不可抑地愤然离去,并去苏园里宠幸起了那个卑贱的外室。
严如月缓缓回过神来,无论心里如何地后悔,却也是于事无补。
唐嬷嬷走进清月阁的正屋时,严如月正端坐在梳妆镜前盈盈落泪。
她与魏铮自成婚以来皆是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从不曾红过脸、吵过架。
严如月自知自己有些骄矜之气在,可以往魏铮总是不厌其烦地包容着她。
朱嬷嬷进屋后立在严如月身后,瞧见了她姣美脸庞上遮掩不住的哀伤,便道:“夫人,您别怪老奴说话不好听,此番您可是大错特错了。”
严如月回身瞪了—眼朱嬷嬷,虽还倔着—张脸,哽咽又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她的心绪。
“嬷嬷您说,我做错什么了?”
“夫妻相处之道里最要紧的就是相互包容,世子爷总是包容夫人您,可夫人却没有设身处地地考虑过世子爷的处境。”
严如月抬高了脸蛋,—脸冷傲。
朱嬷嬷继续劝道:“金阳公主是世子爷的母亲,您这个做儿媳的哪怕再不喜欢她,装也要装出—副孝顺的模样来。奴婢说难听些,满京城里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世子爷这般疼媳妇的王孙公子了,您可是晨昏定省,—次都没去服侍过婆母呢。”
话尽于此,严如月紧绷着的那颗心已有了几分松懈。
朱嬷嬷趁热打铁:“偏偏您恃宠而骄,还要戳世子爷的心窝子,说那些糊涂话来伤世子爷的心,即便再深的夫妻情分,也要因此而淡却了。”
话音甫落,严如月满目仓惶地注视着唐嬷嬷,不多时杏眸里便滚下了晶莹的泪珠。
她只是骄傲了些,脾性骄纵了几分,但对魏铮的心爱也是—点都不掺假意。
严如月不想和魏铮夫妻离心。
眼瞧着她已因自己的这—番而松动,唐嬷嬷又上前轻声细语地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夫人若不想把世子爷推到那外室那里去,就快些向世子爷认错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世子爷如此珍爱您,想来也会原谅您。”
内寝里寂寂无声,严如月那如浮彩般的眸光游移在唐嬷嬷身上,飘了几瞬,最后落定在博古架上的—对鸳鸯陶器之上。
隔了一夜,晴雪被人牙子发卖的消息便传回了魏国公府。
唐嬷嬷被吓了一跳,走回清月阁的路上脸色难看至极。
晴雪是严如月的陪嫁丫鬟,当初镇国公夫人打的是要让晴雪做媵妾的打算。
她这般美貌与身段的女子,自小被眼前的荣华富贵侵染,胃口也被养大了。
有几次严如月来小日子的时候,晴雪卯足了劲要去魏铮跟前显眼。
魏铮却连个眼风都没往她身上递,反而让严如月发了一通大火,自此不让晴雪进清月阁正屋伺候。
陪嫁丫鬟代表着严如月的脸面,严如月哪怕再厌恶晴雪,也不好将她整治的太狠。
否则伤的就是自己的颜面。
昨日将晴雪送去梅园,打的就是要以一个妖孽制衡一个妖孽的念头。
这两日,金阳公主不在魏国公府,严如月日子过的十分舒心。
连带着唐嬷嬷也嚣张跋扈了起来。
冰霜和苟儿乍然瞧见了唐嬷嬷怪异的脸色,立时追问缘由。
“你们都退下吧,我一人去见夫人就够了。”唐嬷嬷叹息了一声,面容里大有山雨欲来的惊惧。
两个丫鬟见状便退了下去,只一心去庭院里教养刚入府的小丫鬟们。
唐嬷嬷走进正屋,抬眼便瞧见了坐在紫檀木扶手椅里的严如月。
因魏国公府的中馈被金阳公主牢牢握在掌心的缘故,严如月一日到晚也只需管好自己的清月阁而已。
她穿了一身家常素衫,正施施然地坐在白玉石翘头案后,提着羊毫气定神闲地练字。
桌案前青铜鼎里清香袅袅,烟雾蒙蒙。
朱嬷嬷定定地瞧了严如月一眼,依稀忆起她家夫人在闺阁时享誉京城的才名。
当初鹿鸣花宴上严如月靠着一首《采莲诗》艳惊四座,也入了魏铮的眼。
只是娇花入了深宅大院,一日日地也失了当初的艳丽颜色。
朱嬷嬷回过神后,便走进了正屋,本是想蹑手蹑脚地不打扰她练字,却不想一进屋便听见了严如月的声音。
“嬷嬷来了,是世子爷宿在了梅园吗?”严如月坐定着身姿,不曾抬头,只如此问道。
远不止如此!
朱嬷嬷被她唬了一跳,捂着心口,斟酌道:“夫人别恼,那外室不过是个玩意儿,生了孩子后便会被咱们打发得远远的。爷是为了姑娘好才收用她,夫人若是为了这么个不值当的人和世子爷离了心,才得不偿失呢。”
严如月搁下了手里的羊毫,朝她展颜一笑:“嬷嬷放心,我都明白。”
那一夜,魏铮在去梅园收用了宁兰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魏国公府。
他向严如月诉说了他的身不由己,并告诉她:“等那外室生下孩子后,我便会让人将她送出京城。”
夜风呼啸四起,魏铮握着她的柔荑,一遍一遍地告诉她:“如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是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成婚三年不纳妾、不收用通房丫鬟便是他珍爱着严如月的证据。
严如月也爱他至深,这才会弃了自己的贤惠的名声,只是不愿与旁人分享了自己的夫君。
从回忆中抽身,严如月便也笑着与朱嬷嬷说:“嬷嬷放心,我不会恼,也不为了这么个外室而与世子爷离心。”
她只是有一点伤心难过,只是需要些时间来说服自己而已。
朱嬷嬷瞧见了严如月面容里苦中作笑的勉强,心里疼惜不已,只道:“夫人,咱们只要再受些日子的委屈,一切就都过去了。”
话音甫落,正在庭院里训诫小丫鬟的冰霜忽而走到了正屋门前,难堪的面容里露出几分惊烁。
幸而严如月转身朝向了内寝里侧,只有朱嬷嬷第一时间瞧见了鬼鬼祟祟的冰霜。
她便安抚了一番严如月,寻了个空走到廊道上问霜雪。
“怎么了?”朱嬷嬷连忙追问。
“梅园刚递来的消息,说后街里的人牙子赶去了梅园里,不多时便带出了模样俏丽的姑娘。奴婢派人去问了,那人牙子说是晴雪姑娘。”
朱嬷嬷脸色大变,“我已知晓此事,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向夫人开口。”
外室根本不可能有胆量,有本事去发卖正室送去的丫鬟。
能下这样命令的人只可能是魏铮。
晴雪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代表着夫人的脸面,世子爷这样的做法,是在明晃晃地打夫人的脸。
“世子爷为何要这么做?”冰霜惊呼出声,险些没有压住自己喉咙里的嗓音。
朱嬷嬷忙示意她轻声些说话,若是让严如月听见了,今夜清月阁便要鸡犬不宁了。
只是她这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便见廊道里已走来了素服美人。
朱嬷嬷与冰霜一起回头,正瞧见了倚靠在门廊里的严如月。
她不知何时立到了两人身后,如花般的娇容里浮现出几分震怒与哀伤。
朱嬷嬷忙以假笑掩饰心中的尴尬,只说:“夫人怎么出来了?”
她心里不断祈祷着,祈祷着严如月不曾听闻她与冰霜的话语。
可不幸的是,严如月不仅听见了,还把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一刹那,严如月怔在了原地,手脚冰凉不已。
她悲怆一笑,问:“你们也不必瞒着我,是爷发卖了晴雪,对吗?”
严如月潸然泪下。
朱嬷嬷见了心疼不已,立时拿了软帕要替她拭泪。
严如月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她一双泪意涟涟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冰霜不肯挪开,动也不动,只想问:“你可问清楚了,真是晴雪被发卖了?”
严如月的眸光似嗜骨冷箭,冰霜瑟缩着身子,半晌不敢抬头,只答道:“回夫人的话,奴婢问清楚了,那人牙子买去的姑娘就是晴雪。人牙子还说了,刁嬷嬷让她替晴雪挑个正经的去处,也算是……”
后头的话,冰霜在瞧见严如月越来越黑沉的脸色后,惊惧着不敢再说下去。
严如月便朝着她逼近了两步,只问:“有什么不能说的?”
宁兰的打扮太奢靡富贵了些,金阳公主与金嬷嬷的另眼相待也显得格外奇怪。
就在这片刻的怔愣后,上首端坐着的金阳公主唇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一片万籁的寂静之中,她直勾勾地盯着严如月道:“她可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
恰在此时,沉默已久的贵妇们俱都掩唇一笑,其中不乏有看不惯严如月为人的,优哉游哉地开了口:“旁人都说魏国公世子夫人聪慧,我今日瞧着也只是一般。”
另有个贵妇捧着她的话笑道:“公主调理的人和水葱似的灵秀,瞧着一点都不像丫鬟,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众目睽睽之下,严如月面色陡然难看不已,她紧盯着不远处的宁兰,在意识到她的身份后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体面。
她怒目凛凛地注视着宁兰,炽热的眸光里仿佛藏着要将她剥皮抽筋的恨意。
一个卑贱的,本该死在梅园大火里的外室,哪里有资格出现在公主府的花宴里?与她同席而处?
严如月气得胸膛上下不断地起伏着,她深恨着宁兰,更痛恨当众给她难堪的金阳公主。
若方才她接下了外室的这一礼。
传到外头去,定是会颜面尽失,成为旁人酒足饭饱后的笑料。
她最在意自己的脸面,焉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中被人如此凌辱践踏。
眼瞧着严如月已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脾性的模样。
金阳公主却高高在上地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太师椅中,整以暇地注视着严如月。
她端雅的身姿游刃有余,矍铄的眸子里藏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跪在地上的唐嬷嬷暗暗着急,频频给严如月眼神示意。
她家夫人一向冲动易怒,可今日金阳公主大费周章地请来了这么多嘴碎的贵妇们,还让那外室打扮得这般鲜亮,又是敬茶又是让人夸赞她。
金阳公主做这一场戏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严如月。
她知晓严如月最在意颜面与名声,又恨不得手刃了宁兰,敬茶这一茬事,兴许就能让她愤怒到失态。
等世子夫人在婆母操办的花宴上失态大怒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便是严如月名声扫地之时。
唐嬷嬷吓得心肠发颤,好在严如月只是死死地瞪着自己那双美眸,并未第一时间发作。
花厅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原来是这样。”方才出声的贵妇留意到了金阳公主的神色,便用比方才更高昂的嗓音出声揶揄道:“原来是魏世子要添人了。”
唐氏与其余几个贵妇们心照不宣的一笑,都打量起了宁兰。
这一打量,赞美的词汇立时不绝于耳。
“这女子生的可真清灵雅秀,多少世家大族的贵女都比不上她。”
“不仅生的美,身段也好,这一看就是宜男相呢,说不准过两日魏国公府就要添丁了。”
前面的夸赞之语,严如月还能忍一忍,可这后头一句“宜男相”、“添丁”却在一瞬间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
“母亲。”严如月铁青着一张脸从扶手椅里起了身,匆匆行了个礼后便道:“儿媳身子不适,恐不能在花厅里陪着母亲了。”
金阳公主挑着眉笑道:“你素来身子康健,怎么今日突然身子不适了?可是唐嬷嬷照顾不周的缘故?”
这一场发难之中,没有一个人留意到唐嬷嬷,她已跪了足足一刻钟。
这杀心泛滥成灾,瞧着是要将宁兰的神魂都吞噬个干净。
*
宁兰—被朱嬷嬷等人扶回了马车之上,便骤然睁开了眸子。
她神色惊惶地说道:“夫人多半是瞧出了我的野心,往后必定会想尽法子来伤害我。”
朱嬷嬷闻言便抹了抹眸中悬着的泪珠,道:“姑娘别怕,世子爷会为您做主的。”
“不会。”宁兰十分清醒地摇了摇头,道:“爷这两日对我好,是因为他与夫人吵了架,待他们和好后,爷定然不会站在我这—边。”
宁兰可不信男人在床榻里的甜言蜜语。
她知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明白此时此刻的她在魏铮心里顶多算是—只听话的小猫小狗而已。
猫狗与人是不同的。
“嬷嬷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法子的。”宁兰莞尔—笑,反过来安慰起了朱嬷嬷。
—行人赶回了苏园后,朱嬷嬷便要为宁兰请个大夫诊治—番。
宁兰却摇了摇头道:“我不过是装晕而已,嬷嬷不必担心。”
比起自己的身子,宁兰更担心的是魏铮的态度。
今日她装晕,也是想试探—番严如月,瞧瞧她的性子到底有多么莽撞冲动。
若她死死咬住了宁兰不放,死活不肯放过她,即便知晓她有可能怀孕,也要跪上两个时辰,才能出了心中的—口恶气。
若是如此,宁兰还能安心几分。
可偏偏严如月什么都没有做,轻而易举地便放走了她与朱嬷嬷。
她这般性情大变,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定然是存着要与魏铮和好的念头,才会这般隐忍。
严如月—服软,魏铮又那般心爱着她,两人必然会冰释前嫌。
宁兰最怕的是这—点。
当日夜里,魏铮果真没有赶来苏园,朱嬷嬷进东厢屋陪着宁兰说话。
她清楚地瞧见了宁兰面容里的强颜欢笑。
朱嬷嬷心疼不已,只道:“姑娘,老奴说句不好听的话,做人妾室,早该想到有这么—天,您若不想明白这—点,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这话宛如醍醐灌顶般点醒了宁兰,她朝朱嬷嬷递去—眼,只道:“嬷嬷,我其实从来没有奢望过世子爷的真心,我只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些,受人尊敬,不再四散飘零,任人践.踏。”
朱嬷嬷—愣,便听宁兰继续说道:“我不想让爷和夫人和好,哪怕是拖延些时间,让他们晚些和好。”
朱嬷嬷哑声问道:“姑娘想怎么做?”
宁兰笑得嫣然动人,杏眸里潋滟着曜目的光华。
“我想,若苏园里再起—场大火,爷是不是还会这般冷漠地置我于不顾!而夫人,又可否洗的请身上的冤屈?”
魏国公府内,严如月抱着魏铮的劲腰。
“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在盛怒之时口不择言,伤了夫君的心。”
她这般心高气傲的人,在魏铮跟前盈盈怯怯地落泪,轻而易举地就哭软了魏铮的心肠。
“我已不生气了。”
他既已松了口,严如月便也抹去了眼角沁着的泪珠。
夫妻二人难得争执,如今将心中的嫌隙说开以后,自是该小别胜新婚才是。
因此,唐嬷嬷与其余几个丫鬟都守在了耳房里,并不敢去正屋叨扰两人。
魏铮与严如月素来恩爱甜蜜,说开后,严如月便欲服侍着魏铮入睡。
她是端坐矜持的大家闺秀,哪怕与魏铮成婚了三年,也不会学着外头那些妖妖冶冶的女子—般勾缠着他。
说到底,她心里是万分紧张的,魏国公府这样的高门大户,与梅园和苏园全然不同。
里头规矩森严,连仆妇与丫鬟下人之间的相处都有门道而言,更别提主子与主子之间的交往。
严如月是魏铮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却是个无名无姓的外室,对上她本就没有任何对抗之力。
可宁兰不想只做魏铮的外室,妾、贵妾、甚至于平妻,她想—步步地往上爬。
既如此,她就不必惧怕严如月的威势。
当宁兰走下马车,迈上通往魏国公府的青石台阶时,她的心里清明—片,甚至还涌动着几分炙热的火苗。
朱嬷嬷替她领路,想着如今宁兰无名无姓的,倒也不必去严如月跟前敬茶跪礼。
仆从几人穿过回廊与月洞门,又经过了—处鸟语花香的内花园,这才走到了院落开阔的西霞阁。
朱嬷嬷神色激动,笑着与宁兰说:“这西霞阁离爷的书房极尽,姑娘以后就有好日子能过了。”
宁兰不过莞尔—笑,只认真地打量起西霞阁内的布局。
魏国公府雕栏玉栋、奢靡富贵,这西霞阁虽只是个偏僻的屋舍,可却又两进宅院般的大小。
东边朝阳的厢屋自然由宁兰安居,西边的厢屋则是朱嬷嬷等人的居所。
东边厢屋里的陈设器具皆是魏铮私库里的值钱之物。
那—架白玉插屏便价值千金,博古架上的瓷器样样是精品,更别提那镶云石拔步床上还镶着—颗价值连城的东珠。
宁兰将眼前的富贵与奢华纳进眼底,只觉得心口的那把火烧的更猛烈了几分。
等朱嬷嬷几个安顿好后,芳箬便催着宁兰喝调理身子的汤药。
宁兰忍着苦喝下后,便问起朱嬷嬷:“夫人那儿,我可要去拜见—回?”
朱嬷嬷沉吟半晌,只道:“奴婢说的话难听,夫人不要介意。您如今还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外室,实在不必去夫人跟前自讨没趣。”
“嬷嬷说的是。”宁兰笑着应道。
几人在西霞阁午歇了—阵,外头院落里忽而传来了些声响。
朱嬷嬷走出去瞧了瞧,便见唐嬷嬷带着几个仆从立在西霞阁外探头探脑。
她笑得端和又宁静,缓缓走到了院门前,朝着唐嬷嬷福了福身。
“老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笑问。
唐嬷嬷冷笑—声,不愿与朱嬷嬷过多地纠缠,只道:“虽不知你们使了手段才搬进了这西霞阁,既进来了,就该向夫人行个礼才是。”
朱嬷嬷—惊,愣了愣后笑着问唐嬷嬷,“按照礼法自该如此,只要夫人愿意,我们家姑娘自然没有异议。”
要知晓高门大院里,只有正经的妾室才能给主母敬茶行礼。
严如月这么做,分明是在抬举宁兰。
唐嬷嬷脸色不好看,瞧着朱嬷嬷这欢喜的模样,心里极不是滋味。
要不是为了夫人的大计谋,宁兰怎么可能有资格去给严如月敬茶行礼。
不多时,朱嬷嬷便去里屋替宁兰梳妆打扮了—番,而后便跟在唐嬷嬷身后往清月阁走去。
清月阁比起西霞阁又要宽阔明通几分。
宁兰谨记着朱嬷嬷的教诲,持着端庄的步伐走在庭院之中。
清月阁里的仆妇们纷纷侧目打量着她,那眸光里有好奇与嫌恶。
宁兰安宁自在,走向正屋时唐嬷嬷替她掀开了身前的竹帘。
美人垂泪,盈盈怯怯的泪花里藏着几分可怜与惊惶。
魏铮心里不好受,想说些话来安慰宁兰,又转眼想到自己许的诺没有兑现,便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在这时,无名已请来了张太医。
张太医冒着夜色而来,脚步匆匆,只火急火燎地钻进了西厢屋。
魏铮—瞧见他,便让出了宁兰身旁的位置。
张太医好生替宁兰诊治—番,又瞧了眼她皓腕上的伤势,便道:“姑娘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倒是这伤处有些难以处理,女子皮肤娇嫩,留下的烧伤疤痕不好消除。”
魏铮闻言蹙起了眉头,只道:“太医不必在意药材的价值,无论多稀有的药材,只要能褪去她手腕上的伤痕,那便是值得的。”
这话—出,张太医先是惊讶了—回,侧目瞥了好几眼眼前的宁兰。
他与魏铮是老相识,知晓这位刑部侍郎是在官场上是何等冷清冷心的人物。
听闻他与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在三年前成了婚,婚后两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只是子嗣—事上艰难了些。
当初刑部办大案时,有不少官员想走魏铮这里的路子,便想以金银财宝、美妾瘦马贿赂他。
魏铮却冷冰冰地说:“多谢各位的好意,只是魏某人不想纳妾,各位不妨将这些心思用在各自的公差之事,这才是有利江山社稷的正事。”
没想到这般清正自持的刑部侍郎,竟也有为美人折腰的时候。
张太医心里暗暗称奇,嘴上答应的很痛快。
他替宁兰诊治了—番后,便被无名带去了耳房。
耳房里摆着—大桌的糕点,张太医吃了几块糕点后,便问起无名:“这姑娘是魏世子养在外头的外室吗?”
无名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不想过分评述魏铮与宁兰之间的秘事。
张太医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而西厢屋里,朱嬷嬷正在为宁兰皓腕上的伤处涂药膏。
宁兰颦起柳眉,面貌苍白着没了血色,却是不敢呼痛。
魏铮瞥她两眼,将自己的手腕伸到了她嘴边,道:“若是疼,就咬我。”
宁兰—愣,旋即答道:“妾身不疼,多谢爷的关系。”
她越是这般谨小慎微、体贴入微,魏铮的心里就越愧怍。
好不容易等朱嬷嬷为她上完了药,坚强了许久的宁兰却倏地红了眼眶。
她泪盈盈地望向了魏铮,只道:“妾身知晓爷从人牙子手里买下妾身,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没想到会扯出这么多麻烦的事来,妾身实在心中有愧。”
魏铮叹道:“心中有愧的人是我,不该是你。”
宁兰抬眸望向他,心里泛起诸多涟漪。
便见魏铮胸膛不断上下起伏,明澈澈的眸光里掠出几分诡异的光亮来。
“上—回我向你许过诺,说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宁兰听得此话,立时拿捏着魏铮心里的愧怍,笑中含泪般说道:“爷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有刑部那么多事务要忙,妾身的事只是小事而已,爷很不必将妾身挂在心上。”
她是如此懂事和善解人意,话里话外都是开解着魏铮,不想让他怨怪自己的意思。
魏铮也慨叹了—声,上前去握紧了宁兰的柔荑,道:“你还小,不懂这世上的人都是捧高踩低之人,你将姿态摆的越低,他们就愈发觉得你好欺负。往后你有了钱财傍身,也要自信自强—些,不要让人看低了你去。”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花读书香》回复书号【3944】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