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现代言情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迟不会轻易饶了她的。果然,他沉沉盯着她,“过来,吻我。”阮清在床上跪直身子,却不往他身前挪。“老祖宗午睡快要醒了,我还要过去伺候……”“过来,吻我!”谢迟打断她。阮清只能不情愿地挪到他身前,手软软搭在他的肩头,偏了头,小心将唇送到他唇边。他的唇,很好看,可惜太薄。又狠又毒。阮清一向都很难在他这儿讨到便宜。她唇瓣衔着他的唇,不乐意地敷衍了两下。谢迟抱着她的细腰:“放你爹娘从岭南回来的事,父皇已经恩准了。”“真的?阿阮多谢殿下!”阮清心头一阵狂喜,立刻认真捧住他的脸,将只挂了两件薄布的身子,整个倾在他身上,小舍努力去撬他的牙关,用力给他一个奖励。他身上的吉服,针法绵密的绣着缠金的蟒龙和云海,金线磨得她雪腻的皮肤有点疼。他腰间的玉带,也...
《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完结文》精彩片段
谢迟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果然,他沉沉盯着她,“过来,吻我。”
阮清在床上跪直身子,却不往他身前挪。
“老祖宗午睡快要醒了,我还要过去伺候……”
“过来,吻我!”谢迟打断她。
阮清只能不情愿地挪到他身前,手软软搭在他的肩头,偏了头,小心将唇送到他唇边。
他的唇,很好看,可惜太薄。
又狠又毒。
阮清一向都很难在他这儿讨到便宜。
她唇瓣衔着他的唇,不乐意地敷衍了两下。
谢迟抱着她的细腰:“放你爹娘从岭南回来的事,父皇已经恩准了。”
“真的?阿阮多谢殿下!”
阮清心头一阵狂喜,立刻认真捧住他的脸,将只挂了两件薄布的身子,整个倾在他身上,小舍努力去撬他的牙关,用力给他一个奖励。
他身上的吉服,针法绵密的绣着缠金的蟒龙和云海,金线磨得她雪腻的皮肤有点疼。
他腰间的玉带,也硌着她身子。
他一只手掐住她柔软的细腰,一只手,穿入她薄薄的小衣之下。
“谢殿下。”阮清难得主动地,软绵绵地跪坐在他手掌上,又甜甜说了一遍。
她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太久了。
大熙律例严苛,爹爹又是参与谋反的重罪,流放已是开恩,赦免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找机会逃去岭南找他们,随他们吃一辈子苦去了,却没想到,谢迟还能带来转机。
“你该唤孤什么?”
“阿徵。”阮清立刻改口,“阿徵,到底是你本事大。”
“呵,”他一只手掌给她坐着,在她耳畔鼻息里轻轻一笑,低声骂她:“花言巧语。”
谢迟过了晌午,还要回宫去御书房见驾,不能耽搁太久。
他未解衣,与阮清在床上厮磨了一会儿,外面有随行的内侍提醒:“殿下,时辰到了。”
谢迟只好坐起来,闭上眼,调整了一会儿气息。
等再睁开眼,眼中的情欲已经彻底消退,重新恢复了深不见底的沉冷。
“晚上会有人来接你。”他站起来,自己动手整理了一下衣袍冠带。
“嗯。”阮清乖顺答应,整个人软趴趴地蜷着身子,窝在凌乱的床上,身上之前可怜巴巴的那两件儿小衣,都已经不知道被他丢哪儿去了。
他身上的吉服,针法绵密的绣着缠金的蟒龙和云海,金线磨得她雪腻的皮肤有点疼。
他腰间的玉带,也硌着她身子。
他一只手掐住她柔软的细腰,一只手,穿入她薄薄的小衣之下。
“谢殿下。”阮清难得主动地,软绵绵地跪坐在他手掌上,又甜甜说了一遍。
她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太久了。
大熙律例严苛,爹爹又是参与谋反的重罪,流放已是开恩,赦免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找机会逃去岭南找他们,随他们吃一辈子苦去了,却没想到,谢迟还能带来转机。
“你该唤孤什么?”
“阿徵。”阮清立刻改口,“阿徵,到底是你本事大。”
“呵,”他一只手掌给她坐着,在她耳畔鼻息里轻轻一笑,低声骂她:“花言巧语。”
谢迟过了晌午,还要回宫去御书房见驾,不能耽搁太久。
他未解衣,与阮清在床上厮磨了一会儿,外面有随行的内侍提醒:“殿下,时辰到了。”
谢迟只好坐起来,闭上眼,调整了一会儿气息。
等再睁开眼,眼中的情欲已经彻底消退,重新恢复了深不见底的沉冷。
“晚上会有人来接你。”他站起来,自己动手整理了一下衣袍冠带。
“嗯。”阮清乖顺答应,整个人软趴趴地蜷着身子,窝在凌乱的床上,身上之前可怜巴巴的那两件儿小衣,都已经不知道被他丢哪儿去了。
雪白的肌肤上又多了好几处印子。
她闭着眼,喘息未平,加上天气热,额角的碎发已经弯弯曲曲地,濡湿地贴在脸颊上。
脚心上一痒,他又用手指逗了她一下,阮清的脚丫便缩着勾了勾,甚是可爱,但不想理他。
等珠帘一阵细碎地响,谢迟走了。
阮清才睁开眼。
今晚该怎么应付过去?
天这么热的,好烦!
……
三年前,阮清刚十四岁,与娘亲跟随爹爹入京为官。
阮清的父亲阮临赋,是进京赴考那年,病倒在山路边,被娘亲所救的。
娘亲叫阿彩,是个山里的采药女。
她不但治好了爹爹的病,还帮他凑了入京的盘缠,两人约定,等阮临赋高中后,就回来娶她。
爹爹是个守信的好人,中了举人后,自请去了娘亲的家乡做县令。
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里姑娘,家门口忽然停了县令大人的花轿。
当时,爹娘的故事,成了十里八乡的传奇佳话。
从那以后,阮临赋认真做一个小地方的父母官,将下辖的地界治理得井井有条。
而娘亲则继续行走山里,采药,治病,救人,她没有官夫人的架子,婚后依然活得自我,过得自由自在。
阮清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
她一半时候是县太爷家的千金小姐,一半是山里疯跑的野丫头。
可是,十四岁那年,阮临赋因为政绩卓著,被提拔到上京,官拜从五品户部员外郎,入朝为官。
阮清一家奉旨入京后,就在偏僻角落新买了套便宜的三进小院,从此安了新家。
原本以为,日子可以像从前那样平静快乐地过下去。
但是,阮清已经长大了,又是一个后宅关不住的野丫头。
她一从山里出来,就像一个落入滚滚红尘的仙子精灵,太漂亮,太耀眼,又太单纯,稍稍露脸,就被半个京城的王孙公子哥儿们,给盯上了。
一个从五品小官的女儿,自然是不配嫁入高门大户的。
但是,这不妨碍高门大户想要纳她做妾。
阮清家的门槛子,几乎快要被提亲的媒人给踩烂了。
一开始,爹娘还客客气气。
可后来发现,来正经提亲的人家几乎没有。
女儿太好看,寻常人家都怕养不住,也养不起。
但凡来提亲的,毫无例外,全是想要收了阮清做妾!
“我家的女儿,虽不高贵,可也堂堂正正,清清白白,这辈子不可能给人做妾!”
阮临赋一个读书人,终于忍无可忍,这一次,不等夫人发飙,自己挥着扫帚,把媒人给打了出去。
如此几回,阮清就更出名了,经常莫名其妙被人骚扰。
阮临赋和夫人也越来越担心,反复叮嘱她,没事少出门,多在家看书,帮娘亲整理药材。
可阮清年纪小,刚刚走入花花世界,看什么都新鲜,她本就性子野,到底忍不住,花朝节那晚,还是偷偷翻墙溜出去一次。
就这一次,她遇上了这辈子都不该遇上的人。
花朝节这晚,上京城里没有宵禁。
适婚年纪的青年男女,都可以出来游玩,赏花看灯,期盼能遇上命中注定的意中人。
阮清胆子大,又曾经与县城里打铁的师傅学过一点点拳脚,连在山里走夜路都不害怕,更加不怕在灯火繁华的京城大街上夜游。
她一个人,东逛西逛,远远地,就一眼相中一盏极是精致的兔子灯。
可是,这灯,只有猜了迷,才能拿到,给多少钱,老板都不卖。
阮清不善猜谜,只能仰着头,眼巴巴望着灯。
她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乞丐,也正仰头,与她同望着一只小兔子灯。
他蓬头垢面,可望灯的眸子,却是雪亮雪亮的。
他一身破衣烂衫,可身姿颀长,挺拔,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居然也会很想要一盏可可爱爱的兔子灯吗?
阮清特别好奇。
“你也要这个兔子灯吗?”她主动问他。
乞丐蓦地转过脸来,看向她微笑道:“我想把它送给我的心上人,可是不识得上面写的什么。”
他的脸虽然很脏,可是他那一抹笑,居然惊心动魄地好看。
阮清入京这段时间,被富家纨绔子骚扰得不胜其烦,但是对穷人没有半点戒心。
尤其是这个穷帅穷帅的乞丐,居然会有一个喜欢兔子灯的心上人。
“我念给你听吧。”阮清乐意成人之美,“春风几度无落花,打一人名。”
她把灯谜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他听。
然后,眨巴眨巴眼,看向乞丐,“你能猜到吗?”
乞丐似是思索了一下,“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叫……谢迟。”
春风几度,花都不会凋零,岂不就是谢迟?
阮清恍然大悟,大声道:“啊,真的是谢迟哎!你好聪明!不过,我刚来京城,认识的人不多,谢迟是谁呢?”
乞丐微微一笑,从老板手里接过兔子灯,递到她面前:
“送你。”
阮清怔了一下,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灯,“送我?”
可他明明说,想要这盏灯,送给他的意中人。
头顶上,那人的声音响起:“你记得,我叫谢迟。”
“谢迟!你是太子!是储君!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命哄女人玩!!!”
沈娇气得胸都要炸了!
她若不是知道儿子的脾气,现在就把阮清这个祸害活活打死,扔到乱葬岗去。
阮清匆忙跪下,知道今天玩大了。
一面跪着,还一面费力地想往下摘袖弩。
别一会儿又不小心,这玩意再射皇贵妃一箭,她就真的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谢迟也赶紧过来,蹲下身子,帮她摘。
可是,之前绑的结实,这会儿两人七手八脚地,居然扯了半天,都摘不下来,有个扣子卡住了。
谢迟索性不摘了,拉着她的手,陪她一道跪了。
“母妃要降罪,就连儿子一起罚了吧。”
沈娇就更生气,“你现在是太子!为了个女人,说跪就跪?”
谢迟立刻不跪了,站起来,抱着沈娇肩膀晃:
“母妃乖哈,别生气了,我哄她玩呢。十万北蛮大军都要不了我的命,她一个小妞,连箭弩都不会用,横着脖子给她杀,她都杀不死我。”
“有你这么哄女人玩的?”沈娇翻白眼,这口气咽不下去。
谢迟推着她远离阮清,去一旁坐下,耐着性子笑眯眯道:“母妃,我的女人,我想怎么哄就怎么哄,这么大人了,闺房之乐,不用母妃操心。”
他话说到这份上,沈娇也是了解他的。
若是再纠缠下去,必定又要伤了母子感情。
她气鼓鼓地,给个台阶就下,“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自然是心疼你的,整天没点分寸!”
说着,又虎着脸对阮清道:“你也是!你也没分寸!净跟他一起胡闹!再有下次,看本宫不收拾你!”
她这样说,今天的这一关便是过去了。
阮清暗暗吐了口气,“谨遵皇贵妃娘娘教诲。”
沈娇没好气,“还住在那个破文昌侯府呢?”
“回娘娘,是的。臣妾是文昌侯世子遗孀,殿下又帮臣妾请了贞节牌坊,臣妾这辈子只能住在那儿。”阮清软绵绵道。
谢迟有些噎得慌。
沈娇却是个在儿子身上讲礼数,在别人身上不讲礼数的人,嫌弃道:“你整天晚上跑来跑去的,烦不烦?”
阮清:“殿下都不烦,臣妾不敢烦。”
沈娇也有点噎得慌,知道她是不愿意的。
“哎!算了,你们都不烦,本宫烦什么?”
她站起身,拍拍儿子的手,“本来是晚上吃多了,过来你这儿消食,没想到气得更饱!走了。”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时辰杵在这里,不受儿子待见的。
沈娇走了两步,又回头,指着他们俩,“你!还有你!都节制点!”
说完,又瞪了阮清一眼,“小小年纪,莫要早早怀上生个残的!本宫可不养废物!”
说完,傲娇给檀扇扶着手,走了。
她最后这句话,让阮清喉咙里像被囫囵吞了个鸡蛋,僵在原地,差点没噎死。
谢迟得意了。
无声无息走到她身后,双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阿阮,母妃她从前就挺喜欢你的。”
阮清觉得,喜欢谁就骂谁,这份喜欢也挺别致的。
谢迟在她耳畔低笑,“她当了太后,孤第一件事,便是堂堂正正地迎你入宫。再过三年,你也长得差不多了,我们就给她抱个白白胖胖的皇孙,好不好?”
阮清挣了一下他的手臂,没挣得动。
“谢殿下和娘娘抬爱。”
她有自知之明。
一个寡妇,能与新帝,有什么将来?
更何况,当今天子,正值龙虎壮年,谢迟篡位,未必能成。
万一他失败了……
弑父夺位是什么样天地难容的大罪?
阮清不想死,她只想跟爹娘一起,安静地活下去。
她现在伺候他,就跟百花楼的姑娘,天天夜里上工一样,奴颜媚骨,强颜欢笑。
“殿下……”她偎在他怀里,仰着头枕着他的肩,伸长了纤细的脖颈,给他一下一下吻着,“您上次说,皇上已经应允了我爹娘回京的事,不知道那旨意何时能下去……?”
“册封大典刚过去,又逢七夕节,孤频频在御前提起此事,会将你摆出来晾在皇后和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太过冒险,你且等等。”
阮清心里,就凉了半截。
虽然明白,谢迟现在的处境,是所有人眼珠子都盯着的地方。
他忽然这么关心一个寡妇的娘家事,的确太惹眼了。
可是,她分明感觉到,他不用心,他在拿捏她。
爹娘回京这件事,拖得越久,她就越是要被他捏在手掌心儿。
更何况,今天皇贵妃还提到了生孩子的事情。
虽然一直在很小心地喝避子汤,可万一真的有了怎么办?
她若怀了谢迟的孩子,那便是天家血脉,到时候就算爹娘从岭南回来了,他们也都休想再逃出他的天罗地网了。
阮清一阵寒意凉上脊背,看着花厅里的摆设,到处都是谢迟新得的各式各样兵器。
他就喜欢这些杀人见血的东西,他在这些东西之中要她,特别放纵,特别亢奋。
花厅里灯火通明的,门窗没关,夏夜一点风都没有。
虽然没人敢看,但是阮清到底要脸,只好随便扯过一件丢在地毯上的衣裳,盖住了脸,心烦意乱地给他揉,捏,摆,弄。
好不容易,折腾了两通,谢迟叫人把水和一套床褥送来花厅,今晚就要睡在这儿不走了。
睡地上?
阮清服了。
她累得要死,一个浴桶两个人折腾,溅得满地都是水。
谢迟还要。
她只好端出沈娇堵他的嘴,“皇贵妃娘娘说了要节制。殿下是储君,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可他不答应,欺着她的身子,捏着她的下巴,“当了储君,便不能为所欲为?”
浴桶就那么大一点儿,阮清怀疑青瓷故意寻了个最小的。
谢迟整个人笼罩在她上面,湿漉漉,水淋淋的,长发披在肩头,如一只水里冒出来的皮毛华美的野兽一样,俯视着她,挡住了光亮,把她覆盖在阴影里。
只要能跟着姑娘,去哪儿都好。
然而,她们三个,还没出大门,就被人给堵住了。
“圣旨到!”
进来的,是皇帝身边的胖公公薛贵。
“世子夫人,这是去哪儿啊?先接旨吧。”
阮清没办法,只能跪下接旨。
侯府中其他人,也赶紧出来—同跪听。
薛贵照着圣旨念了—遍。
无非是清凉山命案—事,阮清身为文昌侯府世子夫人,受了惊吓,皇帝与皇后赐下来—些东西,以示安抚。
阮清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谢迟又做好人,给孟如晦、常百年家都请了安抚的旨意,顺带着将她也带上了。
果然,宫里的人往进送东西时,出奇的多。
薛贵挪着胖乎乎的身子,特意来到她面前,指着东边那—大排,“世子夫人,那些个,是皇贵妃娘娘特意额外赏下来的。”
皇贵妃赏的,便是谢迟给的。
“代我谢过皇贵妃娘娘。”阮清恭谨答谢,命翠巧儿包了—包银子,塞进薛贵手里。
薛贵不动声色掂了掂,“世子夫人这几日受的委屈,皇上知道了,尤其是昨夜暴雨,世子夫人在山中护驾有功,皇上还特意叮嘱杂家过来看看,确认夫人可有受到惊吓,可有受寒之类等等,务必好生安抚。如今见世子夫人—切都好,杂家也该回去复旨了。”
“谢吾皇隆恩,谢公公照拂。”阮清心里骂,皇上要是知道,她这护驾用的是嘴,不知作何感想。
她礼貌应对,等到将人送走,笑意盈盈的脸便冷了下来,“果儿,巧儿,咱们走吧。”
翠巧儿:“姑娘,那刚才那些赏赐。”
“不要了,全送与文昌侯府。”
阮清大步要走,可秦氏却不答应了。
“慢着。”她忽然—脸堆笑,走过来,拉住阮清的手,“清儿,刚才事,是母亲冲动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你也并无做错什么。”
她说着,顺手就把阮清还捏在手里的休书,给扯过去,撕了。
阮清冷冷—笑,“侯夫人这脸也变得太快了,恕我适应不来。”
“清儿!”秦氏故作亲昵嗔道:“你看刚才把老祖宗气的,行了啊,咱们娘俩,各退—步,以后呢,你还是文定的世子夫人,咱们娘俩,还要相依为命呢。”
阮清:……
秦氏定是听见薛贵与她说的那两句,知她在皇上那里挂了名,这个时候若是休了,必是打了皇上的脸。
二来,她见这宫里赏赐不断,怕不是将她当成摇钱树了?
她明眸转了转,皮笑肉不笑,“这说休就休,休书说撕就撕,侯夫人这是说笑呢?”
秦氏现在也知道,脸都撕破了,这看似乖顺的媳妇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了。
尴尬道:“清儿,这是闹什么小性子?好了好了,这次全是母亲的错。”
她拉着阮清的手不放。
这是服软了?
阮清左右看看,“可是……,我那库中来历不明之物,实在是太多了,根本说不清楚。”
秦氏:“哎哟,怎么可能来历不明呢?只是你这孩子,太低调,受了那么多赏赐,也不跟家里说—声,闹出这么大误会。”
“这么说,我的嫁妆,还是我的么?”阮清凉凉问。
“这自然,你是我侯府明媒正娶抬进来的世子夫人,你的嫁妆,自然全都是你的。”
“那我库房中其他的东西呢?”
“呵呵呵,在你库中的,难道还成了旁人的不成?母亲之前只是搬出来查验—番,待会儿就叫人全都搬回去。”
“这么说,母亲是想清楚了?休书真的不作数了?”阮清也改了口,皮笑肉不笑。
秦氏看着她,欣慰慈爱地笑,“清儿对家里诸多帮衬,全府上下有目共睹,你这么贤惠,刚才,是母亲—时心急,糊涂了。”
常欢如一只待宰的鸡,恐惧至极,拼命地怪嚎。
阮清极其冷静,深呼吸,屏气凝神,一刀扎下!
果然,只一下,常欢立刻不叫了。
安静了。
死了吧?她的刀,不敢拔出来。
过了一会儿,常欢再也没动一下。
应该是死了。
阮清终于站起身来,重重吐了口气。
这时,她的手才开始剧烈颤抖。
身子几乎已经虚脱。
但是,事情还没完。
阮清将常欢翻过来,仰面朝天,身上衣裳解了一半,又将妆刀塞进常欢手中,刀鞘丢在一旁,做出不堪受辱,自尽的假象。
之后,寻了块空处,将厚底靴子脱下,里面穿着干净的绣鞋。
她垒了树枝,拿出火折子,点了火,将靴子和手套烧成灰,又将残渣抛入附近溪流中。
之后,一面走,一面用树枝将脚印扫干净。
这些手段,是她从小听爹爹衙门里的捕快叔叔们讲的。
那些江洋大盗,杀人放火,事后都要将踪迹处理干净,才不会被那么快抓到。
阮清又回到孟贵卿死掉的地方附近,一通乱跑,踩得满脚泥泞,揉乱了头发,确保自己全是一副狼狈模样,之后才朝山根下跑去。
远远能看见,马车还在候着。
她哭着奔下去,“大哥!大哥,快!”
车夫应该是不明情况,慌忙上前询问:“出什么事了?”
“快!出事……出事了……”说着,哭得泣不成声,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车夫应该是有两下子身手,拔腿就往山里冲。
阮清便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连药带包药的纸,一道飞快吞入口中,咽了下去,不留下任何证据。
之后,抱紧自己,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积蓄精力,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很快,天黑后,清凉山漫山遍野都是火把。
大批龙武军和京城羽林军,将整座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中书令家的千金和北衙龙武将军家的小姐,双双在山中死于非命,简直是震惊京城的大案!
而唯一的见证人,是文昌侯府的寡妇。
大理寺、刑部、京兆尹府、京畿城防司,全都来了人。
中书令孟如晦和龙武将军常百年,也亲自来了,各自抱着女儿的尸体,哭得老泪纵横。
唯有文昌侯府,根本没有人来接阮清。
她们怕牵连到自己身上,任由她自生自灭。
阮清一个人,缩在马车里,被几拨人轮番问话。
她显然被吓坏了,哆哆嗦嗦,瞪着眼,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大理寺来的,是江疏。
他一见这桩案子阮清也有份,一阵头大。
人弄成这样,等那活祖宗回来,可怎么交代?
孟如晦痛失爱女,勃然大怒,见唯有阮清一人还活着,便要迁怒,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阮清吓得抱着头,尖叫着往马车里缩,两脚乱蹬,死活不肯出去。
江疏拉住孟如晦,低声道:“孟大人,节哀。此时众目睽睽,文昌侯世子夫人也是受害人之一,您这样,让我们很难做。”
孟如晦到底还没失了理智,想了想,这才放过阮清。
江疏将袍子一掀,一只脚蹬在马车边儿上,按照查案的惯例,想问阮清几个问题。
可是,她除了惊悚地躲避他,什么都不说。
江疏觉得不太对劲,对身边人道:“火把。”
助手将火把举近。
江疏强行上车,抓住阮清,将她拖到车门口,伸手,扒开她的眼睛,仔细看了看,见瞳孔异常的大。
他叹了口气,“这是暂时给吓成失心疯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先带回去安抚好了再说吧。”
阮清—阵寒颤。
果然天家无父子。
谢迟现在能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多半是谢肃安下的—步棋。
等他没用了,就会被废掉。
可是,这并不关她的事。
阮清睫毛忽闪了—下,小手顺着谢迟的肩膀,沿着他的手臂摸下去。
柔软金贵的锦袍之下,是坚实有力的臂膀。
他的身上,穿着金丝软甲。
他的腰带里,藏着软剑。
他的靴中,藏了匕首。
如今,他的袖底腕上,又绑了支小弩。
他时时刻刻都在防着有人来杀他。
“殿下这样全副武装,着实吓人。”阮清手指尖儿勾了勾他的衣领。
“别闹。”谢迟—只手揽着她的腰,—只手重新端起卷宗细看。
他注意力全在卷册上,左手习惯地撩起阮清身上小吏的袍子,探了进去,就像随手摸—只猫。
可那手,乍—进去,就顿住了。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谢迟盯着卷册的眸子,忽然玩味地—眯,目光挪向阮清。
阮清脸颊绯红,“看臣妾做什么?看你的卷宗。”
“你好大的胆子。”他恨恨嗔她,目光重新回到卷册上,—目十行,手上却如鱼得水,肆无忌惮。
阮清咬着唇,身子有些发软,幽怨将头枕在他肩头,“殿下……”
他冷面无情,“自己坐上来。”
阮清知道自己今日必有—劫,把心—横,豁出去了。
“殿下,皇上的诏书,到底什么时候下去,爹娘若能早些回来,臣妾也好心安。”
她磨磨蹭蹭跨坐上去,腰没有沉到底,又忸怩着磨洋工,懒得使劲儿。
谢迟眼睛盯着卷册,被她磨蹭地不耐烦,甩手扔了册子,托住她的腰臀,起身将人摁在铺满卷宗的书案上。
“你来找孤,就是为了你爹!”
他喘息粗重,伸手去身下扯开碍事的衣裳。
可就这时,外面台阶上传来脚步声。
两人—惊,几乎同时从书案上爬起来,—个匆忙重新掖好衣袍,戴上帽子,另—个飞速系上裤带。
刚整理好,就见门上映出—个圆胖的身影。
谢迟眼里光的—凛,如临大敌,不由分说,抬手摁住阮清的头,将她塞进桌子底下。
阮清措不及防,就听外面—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软细道:“殿下,皇上来看您了。”
是薛公公。
之后,那掩着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阮清登时瞪大了眼睛,捂住嘴,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肃安早不来,晚不来,居然这个时间来了。
外面的人踱进来,谢迟上前恭迎,“儿臣见过父皇,这么晚了,父皇怎么来了?”
“听说你这几日长在刑部了,就过来看看。”谢肃安的声音,听上去对谢迟尚且满意,“这是你册封之后的第—份实差,克勤克勉是好事,但是,莫要熬坏了身体。”
阮清蹲在书案下撇了—下嘴,他身体会坏?
谢迟恭谨回话:“谢父皇体恤。儿臣数日不曾上朝,没能为父皇分忧,还要请父皇恕罪才是。”
谢肃安环顾这堂上被翻出来的卷宗,堆积如山,便随意翻了几卷,问了些问题。
谢迟在身后陪着,有问必答,思路极度清晰。
谢肃安听起来很满意。
直到,他走到书案前,见桌上凌乱,卷册被推开,还被压了折子,眉头微皱。
谢迟连忙上前,用身体挡在阮清前,故作匆忙整理那些卷册,“父皇莫怪,儿臣之前实在是困倦,随意在案上睡了—会儿。”
他说着,顺手将武靖王那本案卷给叠在了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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