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的我都快认不出了。
如今的妈妈，不光瘦地脱了相，就连头发都是零散枯黄的。
可我看了，心里没有任何感觉。
反而平静地说起舅舅的事。
“他被抓了，这一辈子都要在牢里过了。”
一听见这个消息，妈妈呆滞的眼神瞬间聚焦了起来。
咬着后牙齿，费力地挤出话。
“你太狠心了！
你这个——魔鬼。”
我不气反笑。
上前替妈妈捋了捋她的碎发。
又自顾自地说起了我18岁生日前的事。
“你知道吗？
妈妈。”
“那天，我一身是血的回家，你的第一反应是怒斥我弄脏了地板。”
“我本来想找你寻求安慰的，可你却让我滚出去。”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一身血？”
“因为你的好弟弟，骗我去送东西，实际是让我去抵债。”
“那三个流氓，撕扯我衣服的时候，我很绝望。”
“但远不及，你亲手推我出门那天绝望。”
“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狠心？”
我说着，掀起了长袖。
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烟疤。
妈妈盯着看了一会。
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活该！
这是你的报应。”
我笑得眉眼弯弯。
又离妈妈近了几步。
“妈妈，你说的对，所以你的报应是我啊。”
12.
我的故意刺激，让妈妈喘不上来气。
爸爸及时按响了急救铃。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在病房里等。
而是跟着我，来到了走廊中。
他几次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不断叹气。
“如果你是想对我道歉，大可不必，我早就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