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们，我们怕是逃不出丰城了。”
肖悦守在帐外，空中术法飞来，她单手将我护在身后，抬手抵挡。
刺眼光芒下，我听到了肖悦护身法宝粉碎的声响。
她说话的方式同样一改往日，有些磕磕巴巴。
“前线的修士已经拼了个七七八八，守城的李将也受了重伤。”
“现在丰城已经在用人命填了。”
“阿姐，我出不去了，我再也出不去了。”
此时，她再没有称呼我为宗主。
记忆飘飞。
青云宗鼎盛之时，我们也曾无忧无虑。
我们三人之间，都还是兄弟姐妹相称。
那时候，哪里有什么壮大宗门的信念呢？不都是少不更事的小孩吗？
无非是这世道推着人长大。
肖悦瞪着双眼，两行泪不自觉顺着下巴滚落，砸在地上。
“出得去的，肖悦，你再等等...你不要做傻事。”我哽咽道。
除了她滚落泪珠，还有砸碎在地上的乌血。
肖悦脚底打着旋，踉踉跄跄朝城墙上走去。
我骤然起身，上前扶住肖悦肩膀。
他顺势便躺倒下来。
不知何时，肖悦的胸口被轰出了一个血洞。
“挡下来了，这一世果然不一样些，阿姐，你活下来了。便还有机会。”
“去南州，去南州，活下来，壮大青云宗，让咱们的前辈以后有个家。”
肖悦瞳孔散开，嘴里呜呜哇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外面的杀声实在吵耳，吵到我听不真切。
肖悦死了。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回到了人族不再孱弱，苍天可踏的时候。
但我还是止不住伤心。
至少我在这一世，再也听不到肖悦与我说上半句话。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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