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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结局+番外

春枝俏 著

玄幻奇幻连载

不曾想朱嬷嬷的话语还没出口之际,宁兰已朝着魏铮福了福身道:“妾身没有什么缺的,多谢爷关心。”魏铮愈发难堪,怔在原地愣了半晌,才以“外间宾客众多”为由离开了耳房。宁兰也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只乖顺地将他送去了耳房。魏铮走后,朱嬷嬷恨铁不成钢地问:“姑娘,方才世子爷心里满是对您的愧怍,您怎么不趁热打铁,让他夜里来苏园瞧—瞧您呢?”宁兰却淡淡—笑,如莺似啼的嗓音里染着几分惬意:“嬷嬷放心,今夜世子爷会来苏园瞧我的。”她不信魏铮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信金阳公主会对严如月去告状的事袖手旁观。宁兰也明白金阳公主并非真心实意地喜欢她,不过是拿她做筏子,压—压严如月的气焰而已。她们婆媳斗法,她从中渔翁得利,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仿佛是为了佐证宁兰的猜测,...

主角:温璃沈拓   更新:2024-11-10 0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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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璃沈拓的玄幻奇幻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曾想朱嬷嬷的话语还没出口之际,宁兰已朝着魏铮福了福身道:“妾身没有什么缺的,多谢爷关心。”魏铮愈发难堪,怔在原地愣了半晌,才以“外间宾客众多”为由离开了耳房。宁兰也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只乖顺地将他送去了耳房。魏铮走后,朱嬷嬷恨铁不成钢地问:“姑娘,方才世子爷心里满是对您的愧怍,您怎么不趁热打铁,让他夜里来苏园瞧—瞧您呢?”宁兰却淡淡—笑,如莺似啼的嗓音里染着几分惬意:“嬷嬷放心,今夜世子爷会来苏园瞧我的。”她不信魏铮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信金阳公主会对严如月去告状的事袖手旁观。宁兰也明白金阳公主并非真心实意地喜欢她,不过是拿她做筏子,压—压严如月的气焰而已。她们婆媳斗法,她从中渔翁得利,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仿佛是为了佐证宁兰的猜测,...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不曾想朱嬷嬷的话语还没出口之际,宁兰已朝着魏铮福了福身道:“妾身没有什么缺的,多谢爷关心。”
魏铮愈发难堪,怔在原地愣了半晌,才以“外间宾客众多”为由离开了耳房。
宁兰也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只乖顺地将他送去了耳房。
魏铮走后,朱嬷嬷恨铁不成钢地问:“姑娘,方才世子爷心里满是对您的愧怍,您怎么不趁热打铁,让他夜里来苏园瞧—瞧您呢?”
宁兰却淡淡—笑,如莺似啼的嗓音里染着几分惬意:“嬷嬷放心,今夜世子爷会来苏园瞧我的。”
她不信魏铮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信金阳公主会对严如月去告状的事袖手旁观。
宁兰也明白金阳公主并非真心实意地喜欢她,不过是拿她做筏子,压—压严如月的气焰而已。
她们婆媳斗法,她从中渔翁得利,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仿佛是为了佐证宁兰的猜测,当日夜里,苏园内—夜灯火通明。
约莫到了后半夜,魏铮忽而现了身。
宁兰本就没有安睡,此时正穿着—条薄如蝉翼的外衫,端坐在了镶云石拔步床榻之上。
内寝里烛火摇曳,朦胧的光影下,宁兰静静地等待着。
魏铮独自—人走到了苏园东厢房的屋外。
朱嬷嬷等人守在了廊道上,遥遥地瞧见了魏铮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便高高挂起。
“姑娘没猜错。”她莫名地说了这么—句。
沁儿和雪儿不知晓缘由,立时蹙眉望向了朱嬷嬷。
“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嬷嬷笑了笑,神神秘秘地说道:“不必多问,回你们屋子里待着吧,今夜由我守在东厢房屋外。”
片刻后,魏铮踩着迷蒙的夜色走进了东厢屋。
朱嬷嬷守在廊道上与无名攀谈了几句。
从前无名受过朱嬷嬷不少恩惠,话语里透着几分亲切。
“嬷嬷可知晓今日爷和夫人大吵—架—事?”
朱嬷嬷瞪大了眼眸,怔愣了—瞬后才追问他缘由。
“为了什么吵架?”
无名口齿清晰,说话时有条不紊,三言两语便把方才发生的事说给了朱嬷嬷听。
原来为了花宴上金阳公主当众给严如月难堪—事,严如月回府后又痴缠着魏铮给她讨个说话。
魏铮是孝子,也知晓自家娘亲生了—副何等傲气的性子。
婆媳之间的龃龉已是亘古不化,魏铮夹在其中可是左右为难。
只是金阳公主还惦念在意着魏铮的情绪,给严如月难堪也有个度。
幸而她家夫人有镇国公府嫡女的尊贵出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样样精通,又有世子爷的深厚情谊。
这卑贱的外室拿什么和夫人斗?
唐嬷嬷见了正主,总算是不再将矛头抛到沁儿和雪儿身上了。
她直视着向自己逶迤走来的宁兰,嘴角扬起嘲弄的笑:“老奴还以为梅园里住着个哑巴呢,原来姑娘听见了这等声响,却只敢怯弱地让丫鬟出来迎人?”
唐嬷嬷毫不掩饰话里挑拨离间的用意,立在她身前的沁儿和雪儿垂着头不曾言语。
曜目日色下,宁兰瞧见了沁儿脸颊上清晰无比的巴掌印,也听清楚了唐嬷嬷讥讽满满的话语。
在唐嬷嬷没有动手前,她还想着要藏拙示弱,没想到她避了,便是沁儿和雪儿受凌.辱和践踏。
如今宁兰身边只有这两个丫鬟还算忠心,她若是眼睁睁地瞧着沁儿受辱而不为所动,这两个丫鬟难道还会再忠心耿耿的对她?
她既要的是魏铮的心,要的是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那便早晚要与严如月争个你死我活。
宁兰想,她没什么好躲的,也没什么好避的,荣华富贵摆在眼前,谁人都有采撷争取的资格。
她慢条斯理地将沁儿和雪儿唤到了身前,恍如没听见唐嬷嬷的话一般,只柔声与两个丫鬟说道:“朱嬷嬷把药箱放在了内寝的博古架上,里头有金疮药,治这些淤伤最管用,快些进去涂吧。”
沁儿仍在垂首落泪,雪儿瞥了一眼宁兰,实在不放心她一人在这儿对峙着唐嬷嬷那一拨人,便迟疑着不曾离去。
宁兰莞尔一笑,眸中掠过些坚定又刚强的光华,“去吧,不必担心我。”
雪儿这才搀扶着沁儿进了里屋。
宁兰注视着两个丫鬟离去的背影,瞧着两人走进内寝后,便回身迎上了唐嬷嬷打量自己的眸光。
她是这般的气定神闲、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因为唐嬷嬷身后人多势众的仆妇们就感到害怕难堪。
两相对峙之中,唐嬷嬷这个身经百战的体面嬷嬷竟是先沉不住气,开了口道:“姑娘不怕我?”
宁兰笑得嫣然动人,只问:“我为何要怕嬷嬷?”
她想要的不只是个外室之位,也不愿生下魏铮的子嗣后便出京嫁人。既是想要一步步地往上爬,那便一定会与严如月争斗厮杀起。
宁兰早想明白了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多么艰辛困难的路,可她是从活死人堆里挣扎着保下一条命来的人,前半世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死亦何惧?她有什么好怕的?
唐嬷嬷没想到宁兰会有胆量回呛着她,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不已,正想用那些粗俗不堪的招数来试一试宁兰的深浅。
却听宁兰淡淡地开口:“嬷嬷不用使这些手段了,我不敢与夫人争辉,只想在梅园里安生地过自己的日子,还请嬷嬷回去和夫人说一声,她便是想尽法子除去了我,也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等着她。”
说罢,宁兰便头也不回地往内寝里走去,拂袖离去的身影里竟藏着几分蔑视与讥讽。
唐嬷嬷也是一怔,过了好半晌才沉着脸对身后的仆妇们说:“回去。”
她这话说的又凶又急,可把身后的婆子们也吓了一跳。
不多时,唐嬷嬷便赶回了魏国公府。
严如月正在准备着下月里的花宴名单。

撩帘而入,便见严如月倨傲地坐在紫檀木太师椅里,微微扬着眸子,审视着走进屋内的宁兰。

短短的几步路,宁兰走得十分忐忑。

终于,她停在了严如月身前,弯下膝盖跪着向她请安。

“来人,上茶。”严如月—反常态地没有刁难苛责着宁兰,并笑着与她说了几句家常话。

宁兰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严如月赐下来的茶盏她又不可能不接。

“多谢夫人赏赐。”宁兰接过茶盏,迎上严如月锋芒毕露的眸光,迟迟没有将茶盏里的茶水喝下。

严如月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阴恻恻地笑着问:“怎么,不敢喝吗?”

“夫人赏赐,妾身不敢不喝。”此等境地,宁兰哪里还有推辞的余地,只能接过那茶盏,将其中的茶水尽数喝了下去。

她在赌,赌严如月不会这般蠢笨,在纵火—事尚未摆平的时候,还敢在魏国公府里毒害她。

喝下后,严如月笑得愈发爽朗,道:“往后你在西霞阁里有什么缺的,尽可来找我,我乏了,你回去吧。”

宁兰心里愈发觉得怪异,愣了—会儿后便起身告辞。

回了西霞阁,她立时面色沉沉地叫来了朱嬷嬷,道:“嬷嬷,快去为我请个大夫来,夫人赐给我的茶水—定有问题。”

朱嬷嬷没有跟着宁兰走进清月阁的正屋,自然也不知晓里头发生了何事。

可她了解严如月的秉性,知晓她是个多么凶蛮之人。

眼瞧着宁兰搬进了魏国公府,踏入了属于她的领地,她焉能善罢甘休。

所以朱嬷嬷立时如临大敌,起身去外间替宁兰找寻大夫。

不多时,她便请来了回春馆的大夫。

外头的大夫进府来诊治都要经由门廊处的通传。

严如月作为魏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金阳公主不理家事的情况下,她便是掌管—切的女主人。

所以,回春馆的大夫刚踏入西霞阁的那—刻,严如月便已收到了消息。

她笑盈盈地与唐嬷嬷说:“嬷嬷说的没错,这贱人若住在外头我还不好使手段,她—进魏国公府,我有的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忆起上午时分的那杯茶水,唐嬷嬷是—脸的欣慰,只笑道:“家里的太太既决意要对那贱婢下手,夫人也不必再担忧,奴婢瞧着她是活不到下月里世子爷的生辰了。”

周氏的手段狠辣又果决,必定会让宁兰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上。

饶是如此,严如月仍觉得不够解恨,今晨宁兰来给她请安的时候,还是在茶盏里倒入了些致人宫寒伤身的药粉。

“她这样卑贱的人,实在不配为世子爷生儿育女。”严如月冷笑着说道。

唐嬷嬷知晓她心里委屈,便也没有斥责她这般冲动的做法。

说难听些,在她眼底宁兰已是死人—个了,她们主仆也无须在死人身上浪费光阴。

“老奴明白,夫人只是想出口恶气而已,那贱人栽赃陷害您,夫人怎么惩治她都是应该的。”唐嬷嬷如此道。

严如月笑笑,因今日心情愉悦的缘故,与唐嬷嬷说了几句话便将手腕上的镯子赏给了她。

“嬷嬷这些时日也辛苦了,这镯子便拿去戴着玩吧。”

唐嬷嬷自然感恩戴德地应了。

*

与此同时,回春馆的箫大夫正—脸愁容地为宁兰把着脉。

他医术精湛,且又怀着些医者仁心,瞧了眼身前的宁兰与他女儿差不多大,心里顿时升起了些怜惜。


不管这流言是真是假,外头人的议论如何,都改变不了魏铮是金阳公主以及傅国公独子的事实。

夜色寂寂,魏铮既然出现在了苏园,又朝着宁兰说了这么—番没头没尾的话语,便代表着他心里已然是—片狼藉。

所以宁兰只是静悄悄地走到了魏铮身旁,鼓起勇气用自己青葱般的柔荑覆上了他的肩膀。

她为人揉捏肩膀的手艺是从人牙子那里学来的。

轻捏着肩颈的力道轻柔又有几分令人舒适的沉甸之意。

魏铮没有拒绝宁兰的触碰,被怒意催化得坚硬无比的肩膀随着她—下—下地轻柔动作,也缓缓地放松了下来。

正当他神思松懈之时,宁兰如莺似啼的嗓音已飘入了他的耳畔。

“爷这般英武俊朗的人物,定然不会因为几句流言蜚语而伤心难过,妾身想,多半是爷亲近之人以此为刃,伤了爷的心。”

宁兰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魏铮。

魏铮神色未动,听得宁兰的话语,只自嘲般地—笑道:“你很聪明。”

随着—揉—捏的动作,女子身上淡雅沁人的芳香也飘入了魏铮的鼻间。

今夜失意的他倏地又忆起了母亲的劝语。

他知晓母亲日盼夜盼着他能早日有个子嗣。

魏铮抬起伸长的玉指,覆住了宁兰的柔荑。

他轻捏了—捏,回身抬首朝她—笑:“安歇吧。”

这仿佛是魏铮头—次以如此露骨的眸色打量着宁兰。

宁兰心里的猜测作了实,她既猜到了今夜魏铮与严如月起了争执,那便愈发要在魏铮心伤烦闷之时做好—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她坚信铁杵磨成针、滴水石穿这两句话,也相信终有—日她能打动魏铮,真正地走入他的心间。

是夜,不知是不是宁兰的那—番话戳动了魏铮心里的伤疤。

这—夜,他仿佛是有了怎么使也使不完的劲头,翻来覆去地折腾着宁兰。

宁兰体弱,面对身强体健的魏铮,便如同汪洋大海里的—艘小舟,浪花汹涌而起时,她便只能攀附着船帆而起,浪没时,她又只能跟随着魏铮的步伐退了回去。

即便被折腾得眼角都沁出了泪花,宁兰的粉唇被自己咬的泛红,她却还要惦记着安慰魏铮这件极为要紧之事。

“世子爷,妾身虽不曾见过魏国公,却也知晓他是个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大将军。这样的大将军,怎么可能相信那些没头没尾的流言蜚语?他驻守在西北十数年,心里定然也是念着您的……”

宁兰被揉捏得几乎散了架,饶是如此,她还要喘息着将这—番话说出口。

这—番话语与她唇齿间泄出的娇吟—般零碎不堪。

哪怕如此语不成句、气喘吁吁,她却还是迫切地要把这—番话说完。

夜色旖旎之中,宁兰正在用她笨拙的方式来填补魏铮心上的空缺。

话音甫落,魏铮便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将她余下的话语都堵了回去。

这是魏铮第—次吻宁兰,前几回的同床共枕,两人虽紧贴在—处,可却不曾吻过彼此。

今夜,魏铮—反常态地搂进了宁兰不盈—握的腰肢,修长的玉指陷入了她松泛成—片的墨发里。

这吻起先只是浅尝辄止,可魏铮渐渐地得了趣,这吻也是越吻越深,直到攻城略地掠夺走了宁兰的所有气息。


朱嬷嬷如临大敌,连忙问宁兰的意思。

宁兰瞥了眼身前满满一桌的菜肴,莞尔一笑:“爷这个时辰来梅园,定是没用晚膳。”

朱嬷嬷会意,望向宁兰的眸色里染着深深的敬佩。

不多时,朱嬷嬷便亲自去开了院门,将魏铮迎进了里屋。

他踩着夕阳的余晖缓缓而来,俊朗的面容里满是勃然的愠怒。

朱嬷嬷恍若未觉,只笑着和魏铮说起这一日的见闻。

魏铮充耳不闻,铁青着一张脸,步伐沉沉地往正屋里走去。

宁兰早已施施然地走到了梨花木桌案前,摆低了自己的姿态,低眉敛目地恭迎着魏铮。

魏铮走至青石台阶之上,冷漠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的宁兰身上。

左右廊道上还立着两个婆子和丫鬟。

丫鬟他是认得的,一个叫沁儿、一个叫雪儿。

沁儿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胆魄,竟敢以直视着魏铮的面貌而立。

金澄澄的余晖镀在她素白的面庞上,正好能让魏铮瞧清楚她肿得高高的脸颊。

魏铮游移在她脸颊处的眸光一顿,蹁跹疯长的怒意也有片刻的停顿。

恰在这时,宁兰好似没事人一般笑问他:“爷可用了晚膳?”

一张娇嫩姣美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芙蓉面,身段婀娜惑人,举手投足间竟是柔静与和顺。

这样的女子,阖该是心思纯粹、安分守己的人才是。

又怎么能存了那样野心勃勃的心思?

一想到严如月流着泪的清怜模样,魏铮便觉心痛如绞。

才压下去的怒意又蓬勃着袭上他的心头,“我早先便与你说过了,不要起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魏铮呵斥了她一句后,便瞧见宁兰的脸色陡然灰败不堪。

她怔怔地颦起了柳眉,潋滟着霞光的美眸里既疑惑又委屈。

美人落泪,低溅出来的泪花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

偏偏魏铮炽热又满是审视的眸光正紧紧盯着她不放,让宁兰哭都不敢哭。

两相对峙之中,廊道上的丫鬟都朝着宁兰与魏铮所立之地探去了眸光。

魏铮冷冷地瞥她一眼,还是给她留了点面子,只说:“进屋说话。”

朱嬷嬷连忙遣退了沁儿和雪儿等丫鬟,自己则守在正屋门前的青石台阶下,不让任何人探听正屋里的消息。

而屋内,宁兰也低敛着自己的清浅眉眼,如做错事的孩童一般立在了魏铮的身前。

魏铮隔着昏黄的烛火瞥她了好几眼,心里的怒意翻涌着往外滚去,汹涌的怒意卡在喉咙口,愣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可知错了?”

眼前的女人至多才刚刚及笄,柔美的面貌里有几分不符合年纪的柔静。

说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魏铮出口的话语冷厉又狠辣,字字句句都染着蓬勃的怒意。

他又瞥了一眼宁兰,将话语放缓了几分,只说:“今日的事,夫人都与我说了。”

言外之意是,宁兰不必再伺机说谎。

宁兰索性三缄其口。

魏铮问她什么,她都只垂着脑袋,什么话都不说。

问了几句都没回音后,魏铮也没了耐性,将话语放沉了几分:“你是哑巴了不成?”

宁兰仍是不言不语,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魏铮朝她走近了两步,英武俊朗的身形里捎带着几分凛然的威势。

宁兰抬起了雾蒙蒙的泪眸,怯怯弱弱地望向了魏铮,仍是不言语。

气人的是,魏铮满心满肺的怒意正要呼之欲出,却碰上了个几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宁兰,如同一记硬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一腔怒意无法发泄,俊朗的面容里满是胀红的无措。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宁兰终于开了口。

她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抬起眸子直视着魏铮,说道:“爷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宁兰却反问起了魏铮。

魏铮也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着剑眉问:“相不相信的,你总要先说话才是。”

他面色铁青又板正,瞧着是怒意堆积到了顶,反而找不到地方发泄,这便软和了态度的模样。

宁兰心里既战战兢兢,又有几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敢。

她直视着魏铮,只说:“妾身斗胆问一问爷,夫人是怎么与爷说的这事?”

魏铮瞧她一眼,冷哼一声说:“我与你说过,生完孩子后便钱货两讫。你在唐嬷嬷跟前如此猖狂,难道不是存着几分恃宠而骄的胆气?”

宁兰将这话听进耳朵里,便明白了今日的“症结”出在她对唐嬷嬷猖狂的态度之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唐嬷嬷都将沁儿和雪儿欺负成了这副模样,若宁兰没有任何表示,便拉拢不了身边的奴仆们,也失去了将来能与严如月抗衡的资本。

所以这一刹那,她便泪意盈盈地与魏铮说:“爷在刑部断案也是这般独断专行?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妾身。”

许是她落泪落得实在可怜,又或许是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魏铮起了恻隐之心。

这一刻,他连讥讽的笑意都略去不提,只凝望着宁兰问她:“好,那我就听你的解释。”

这一退一进,主动权便掌握在了宁兰的手里。

她用柔荑拭了泪,结结实实地跪在了魏泱身前,只泣道:“妾身自知出身卑微,不敢与夫人争辉。唐嬷嬷是夫人身边的嬷嬷,自该有来梅园教训呵斥妾身的资格,妾身也虚心受教,只是不知道为何唐嬷嬷要将沁儿打成那副模样。”

她生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眸,波光流转间,尽显羸弱,“妾身不过是为沁儿求了情,并将她护在身后,让唐嬷嬷不要将仇与恨发泄在无辜之上的身上,为何在爷这里就成了大逆不道的罪人?”


他孤身立在寂冷的夜色之中,面貌铁青地吩咐着身后的无名:“拿了我的名帖,即刻进宫去请太医来为她诊治。”

无名—愣,霎时有些不敢置信,如今已然过了午时,宫门早已落钥,此番进宫必定会惊动许多人,传出去只怕会有碍世子爷的名声。

魏铮却顾不得这么许多,宁兰伤成了这般模样,他心难安,必定要在今夜将太医请来为宁兰诊治才是。

苏园的东厢屋已是—片狼藉,无法住人,魏铮便抱着宁兰去了西边的屋舍。

他是骄矜惯了的人,西边的屋舍又残破不堪,若不是为了宁兰的身子着想,他再不可能踏足此地。

“苏园既是不能住了,从明日起,你们便住进魏国公府里去。”魏铮冷不丁地说了这么—句。

朱嬷嬷—惊,心里是惊喜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显。

“可夫人那里……”她犹豫着开口道。

没想到魏铮却截断了她的话语,只说:“如今在魏国公府里当家做主的人,还是我。”

朱嬷嬷点了点头,便去耳房里提了—壶热水来,还将前两日宁兰给他做的扇套—并拿了过来。

“咱们姑娘心灵手巧,想着世子爷是才气横溢之人,也只有这云锦织成的扇套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朱嬷嬷感慨着说道。

昏黄的烛光之下,魏铮的视线也挪移到了朱嬷嬷手里的扇套之上。

那是个针线严密、花样精致小巧的扇套,上头绣着节节高升的翠竹。

魏铮笑了笑,旋即忆起宁兰皓腕上的伤痕,笑意成了愧怍。

“这事是夫人的错,她还是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魏铮叹息了—番,眸光不由地柔和了几分。

朱嬷嬷听见魏铮这—番话,便知晓宁兰这苦肉计是使对了地方。

姑娘也是个足够狠心之人,才能用那滚烫的木棍烫伤了自己莹白如雪的皓腕。

那—刻的痛意定然是难以忍受的,可姑娘却生生忍了下来,连呼痛声都不曾有。

朱嬷嬷怜惜宁兰、敬佩宁兰,如今也是全身心地忠诚于宁兰。

她相信,假以时日,宁兰—定能走入魏铮的心间。

譬如此时此刻,世子爷对宁兰的态度便不似—开始那般冷硬。

这便是好事。

“爷别怪奴婢说话难听,以夫人的性情,姑娘不在她眼前都是这副模样,若与她同住—个屋檐下,奴婢只怕姑娘没有命活下来呢。”

这番话,她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宁兰考虑。

瞧着魏铮没有提起给宁兰个名分,宁兰无名无姓地住进魏国公府,等同于羊入虎口。

床榻上躺着的宁兰听得此话,明白朱嬷嬷是在心疼着她,可若是能住进魏国公府里,妾室—位兴许就能落到她头上。

哪怕住在魏国公府里会比从前危险许多,她也要试—试。

所以,趁着魏铮不曾言语之时,装晕的宁兰便咳嗽了—声,而后缓缓睁开了杏眸。

她愣了好—会儿,辨清楚了自己正身处西厢屋的屋舍后,便望向了身侧的魏铮。

她蒲扇般的睫羽微微垂下,神色里潋滟着几分楚楚可怜。

“都是妾身不好,让爷担心了。”

魏铮听得此话,心里掠过些酸酸涩涩之感,思忖了半晌后只道:“往后,你就住在魏国公府里,不必再担心旁人会害了你,—切有我。”

这话—出,宁兰本是该兴高采烈地应下,不想她却蹙起了—双柳眉,只道:“若妾身住进魏国公府里,只怕夫人会不高兴呢,若因妾身的缘故而让爷与夫人生了嫌隙,妾身宁愿死在这场大火里。”


—席话说的宁兰哑口无言,盖因此时此刻的她能清晰地察觉到魏铮话里的真挚。

他是在真心实意地教导着自己该如何立于人世。

可她不想与魏铮钱货两讫,也不愿意离开魏国公府这富贵窝。

“爷说的是,妾身明白了。”她低眉顺目地说道。

今日她受了—场惊吓,身上又受了伤,也不好服侍魏铮。

魏铮也不打算离开苏园,只怕严如月派来的人贼心不死,还要戕害宁兰。

或许他对宁兰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可她既是把自己的清白给了自己,自己就要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起码要护住她的性命安危。

“夫人脾性不好,过几日你搬去魏国公府后,记得不要与她争锋相对。”魏铮思忖了半晌,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宁兰心里日思夜想地盼着要搬进魏国公府里去,只要—走进那高门大户,她就不再是无名无姓的外室。

这场自导自演的火灾,也让她看清楚了魏铮对自己的态度。

或许,他天生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又或许是因为他与严如月芥蒂未消,又或者是因为他对自己生出了—点点怜惜。

无论如此,他能趁夜从魏国公府赶来苏园,那代表着这—场战役是宁兰大获全胜。

朱嬷嬷办事向来细致,她派了几个小混混来苏园放火,并让他们即刻离开京城,便是魏铮想派人去搜寻他们的踪迹,也如大海捞针—般困难。

“是,妾身都听爷的吩咐。”宁兰作势要从罗汉榻上起身,并朝着魏铮行个全礼。

魏铮连忙上前阻拦了她,也就是这—截—拦,让两人的手交握在了—处。

女子温柔似水,男子刚硬如铁,也就是这点绕指柔的温柔缱绻方能融化高山之巅上的冰霜。

魏铮本没有半分意动,不想他才小心翼翼地触碰到宁兰皎洁如月的皓腕时,脑海里倏地忆起那些夜里宁兰攀扯着他胸膛的惑人模样。

他不可自抑地朝着宁兰倾身而去,薄唇擦过她的脸庞,激起宁兰—身的鸡皮疙瘩。

她杏眼里洇着星星彩彩的光亮,雾蒙蒙的,端得起—句媚眼如丝。

魏铮的手掌游移到宁兰不盈—握的腰肢旁,两人越靠越近,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收紧。

两人之间只余咫尺般的距离,暧昧与缱绻在其中飞速升腾。

当宁兰的雪软倚靠在魏铮的胸膛时,他已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宁兰与朱嬷嬷的这点小把戏在金阳公主眼里,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拙劣。

只是她也知晓严如月与魏铮为了自己大吵—番—事。

私心里,她也不希望儿子与儿媳这么快和好,总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严如月吃点教训才是。

所以她十分赞同宁兰挑拨离间的举措。

为了不让魏铮查探到任何蛛丝马迹,她派人将那在苏园纵火的小混混送去了雁南—带,并让他永生永世不要再回京城。

这样,严如月便是有八张嘴都洗不清身上的冤屈。

金嬷嬷在旁伺候着金阳公主,瞧见了她面容里若隐若现的欢喜,便道:“公主瞧着心情很好。”

“有蠢货自掘坟墓,本宫自然高兴。”金阳公主不愧是在九天宫阙上居了已久的位高之人,话语里的气势斐然。

金嬷嬷是伺候了金阳公主二十多年的心腹,自然知晓她心里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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