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端木静姝卫凌辰的武侠仙侠小说《瞎眼主母有毒,不做也罢全文》,由网络作家“1cm1kg的瘦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父许母都不知道许公子、春燕和秋菊的龌龊,许公子对许父许母只说他在卫府教书。“许公子是自由之身,不是卫府的奴仆,卫府没有处置他的权利。”卫府管事一点都不心虚,看向两位老人家,春燕和秋菊几位孩子时,眼神没有闪躲。在场的卫府之人,看向许父许母之时,鄙视的小眼神藏都藏不住。“如果两位老人家还是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去官府走流程。”自听到儿子儿媳死了,眼泪就没有断过的许母,巴巴地看向许父。许父闭了闭满是红血丝的眼,将眼中的泪意全都眨去。他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人,他也曾读过几年书。他翻开草席认真检查一番,确定他可怜的儿子,确实是上吊。他最了解他的儿子,最是贪生怕死。他是不可能上吊自尽。他看到的结果却是,他还有这么多孙子孙女要养。他不能去追究,...
《瞎眼主母有毒,不做也罢全文》精彩片段
许父许母都不知道许公子、春燕和秋菊的龌龊,许公子对许父许母只说他在卫府教书。
“许公子是自由之身,不是卫府的奴仆,卫府没有处置他的权利。”
卫府管事一点都不心虚,看向两位老人家,春燕和秋菊几位孩子时,眼神没有闪躲。
在场的卫府之人,看向许父许母之时,鄙视的小眼神藏都藏不住。
“如果两位老人家还是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去官府走流程。”
自听到儿子儿媳死了,眼泪就没有断过的许母,巴巴地看向许父。
许父闭了闭满是红血丝的眼,将眼中的泪意全都眨去。
他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人,他也曾读过几年书。
他翻开草席认真检查一番,确定他可怜的儿子,确实是上吊。
他最了解他的儿子,最是贪生怕死。
他是不可能上吊自尽。
他看到的结果却是,他还有这么多孙子孙女要养。
他不能去追究,“小人的儿子和儿媳在卫府做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卫府总得给些补偿吧!”
说得好听是恩情,隐隐有威胁之意。
卫府管事打心底不爽,依旧陪笑道,“那是自然,一人一百。”
卫府管事将一箱沉甸甸的银子,肉疼地交给许父。
“老人家,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卫府没有动过任何手脚,你的两个儿媳感情一向很好,他们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晚上也是如此。”
许父被说得老脸一红,许公子、春燕和秋菊回到许家也是一个做派。
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卫府的仆人拿起铁锹,先是挖了一个大坑,然后问许父许母是否要买棺材。
许父许母再疼爱儿子儿媳,也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已然过逝,不然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定会被人欺负。
春燕、秋菊和许公子的丧事,悄无声息地解决。
宣平侯府卫大管家回到宣平侯的书房,等了又一个时辰,才见到木婉柔出来。
木婉柔和宣平侯如同一人,某些时候,木婉柔是可以帮宣平侯做决定。
在木婉柔推门出来,卫大管家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和她说了许公子已死之事。
抬手拭汗,满脸疲惫的木婉柔柳眉一拧,问道,“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还要找人去卫府吗?”
木婉柔思忖了一会,回到寝室。
宣平侯已醒,只是他的全身疼得厉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
端木静姝不想纠结于春燕和秋菊的谎言,让她们一个举起火把,一人搀扶着她离开。
回去的路上,春燕和秋菊叽叽喳喳,当之前的事不存在似的,问端木静姝何时往回走。
“你们知道,本夫人看不见,判断的唯一标准就是肚子饿。”
端木静姝一句话化解了她们的试探。
春燕和秋菊有点傻眼,春燕首先哭了起来,
“夫人,奴婢没有想到有人会暗算不起眼的小婢女。”
秋菊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谁又能想到呢!”
一路上,在春燕和秋菊名为关心,实则不断试探的对话中度过。
从寺庙的后门进入,守门的只有一个年纪半百,脸上皱纹多且深的老尼看门。
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端木静姝看到寺院上面的砖东缺一块,西少一角。
路边长满了杂草,有不少杂草还蔓延到路上,成为砖面上的主宰之一。
一个又一个的院落,有的连屋檐上的雕刻都少了一半。
福泽寺何时落败至此。
回到她们住的院子,院子倒是宽敞。
从外面看,没有问题。
推门入内,她发现了大大的问题。
被子是灰色。
她记得她以前与母亲去福泽寺时,刻意交待过,用白色的被子。
寺庙多的是留宿的香客,灰色耐脏,盖在身上,你都不知道有多脏。
春燕和秋菊最是知道。
再看看房间的摆饰,与她印象中的福泽寺房间相差甚远。
福泽寺的房间基本都是南北对流的布局,有风的情况下,房间很是凉爽。
走在外头,明明有风,回到屋子憋闷不已。
她有一种可怕的猜测,她一直拜的寺庙,有可能不是福泽寺。
春燕和秋菊端上一盆水,帮着端木静姝清洗一番,服侍她睡下。
“夫人,你好生歇着!”
两人丝毫不提,为她准备膳食。
“上山的时候,不是带了糕点,拿出一些吧!”
春燕和秋菊有点羞赧,她们居然忘记。
她刚睁开眼睛,端木静姝直接点了她的哑穴和璇玑穴,将一颗弹指醉塞到她的嘴巴。
不出一刻,卫老夫人的眼神涣散,不复清明。
有几个问题,端木静姝想亲自问问卫老夫人。
此刻,她的心绪无比复杂。
面对卫老夫人,在十几天之前,她还无比感激。
卫老夫人为了她,常年礼佛,祈求上天保佑她平安,过年才出现在人前。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什么理佛,常年不出小佛堂,一切的都是借口。
端木静姝拍了拍卫老夫人没有半点皱纹,如同三十岁出头的妇人的脸,这哪里是常年理佛之人该有的脸色。
“卫老夫人,娶端木静姝是你的主意,还是宣平侯的主意。”
卫老夫人如同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布娃娃,机械地回答,“是老婆子的主意,没有金钱挥霍的侯府,如同一只离开水的鱼,是不可能活得自在。
老侯爷是个败家的主,将侯府败得的连出席宴会,做衣裳、打首饰的钱都没有。
老身到处遭人嗤笑。
不争馒头,争口气,老身当然得想法子,让侯爷的钱包再度鼓起来,用金钱开道,助力安儿官途顺畅。
京城中有钱有权的,看不上侯爷。
有钱的富商,老身看不上。
安儿与婉柔情投意合和,木丞相想让她联姻对木府有用的家族。
那只能让宣平侯府变成有钱又有权的侯府。
婉柔是宣平侯府真正认可的儿媳,她足智多谋,想到毒瞎你的眼睛,一步步下套,将端木府的钱财收入囊中。
在她的协助下,宣平侯府蒸蒸日上。”
卫老夫人盯上端木府,宣平侯的心上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将端木府算计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好样的。
端木静姝还有什么不明白。
端木府的财帛动人心,被宣平侯府和木丞相府给算计。
结合春燕和秋菊的供词,她猜测是木丞相府比宣平侯府还要早盯上端木府,说不定宣平侯府是木丞相府完成计划的一环。
“你知道端木静姝一直居住在卫府别院吗?”
卫老夫人紧绷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知道,怎么不知道!老身早就想弄死端木静姝那个水杏扬花的女人。贱人,该死的贱人,居然给我儿戴绿帽,去死,去死!”
卫老夫人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狰狞,手指越握越紧。
那是恨不得端木静姝马上去死的表情。
原来卫老夫人这么恨她。
端木静姝顿觉好笑,宣平侯府亲自将一顶绿帽,戴在头上。
隐瞒她十四年,倒变成她不守妇道。
敢情什么便宜都让宣平侯府占了。
“端木英杰夫妇和端木德厚是被宣平侯府派的人,还是木丞相派的人,打落悬崖!”
听到端木静姝的父母兄长,卫老夫人脸上尽是得意,“当然是宣平侯府,十四年前木丞相还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
宣平侯府再差也是公侯之家,豢养死士和暗卫再正常不过。
卫老夫人只听宣平侯说,她大概也不清楚。
她得搜到宣平侯府所有钱票,才能收买人去打探消息。
“你知道端木静姝的六个孩子被送到哪?”
端木静姝的问题,一下子挠到卫老夫人的爽点。
她咯咯咯笑出声,“宣平侯府怎么可能让端木静姝那个贱人生的野种好好活着。不过婉柔那个孩子,到底心善,说将他们送到乞丐窝,能活不能活,看他们的运气。”
可他明明不是宣平侯。
她万分肯定春燕、秋菊不仅知道,还是帮凶。
她,活在一个谎言编织的世界。
在她愣神的功夫,对面的男子拉着她的手,将之贴在她的脸庞。
熟悉的感觉,与她日益相处的人。
她收回了手,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几个孩子身上。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凌云他们呢?回来了吗?”
在她话音刚落,几个高矮不一的男孩子,还有奶娘牵着的一个小女娃跑到她的面前,兴奋地笑着喊她娘。
大儿子卫凌云眼睛是不是没有睁开,眼睛只下一条豆芽的宽度,倒八字眉。
单从外貌,她便可以分析不是她的孩子。
她是杏眼,宣平侯是凤眼,眼前的男子则是龙眼,一双眼睛贼大。
二儿子卫凌辰的额头奇宽,在上面跑马车,估计能跑两辆,整张脸,找不到一点与她相似之处。
双胞胎的三儿子和四儿子,一个皮肤黝黑,一个皮肤白;一个长得马脸,一个圆脸,五官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五儿子一张小脸,好像都长到一块似的,双眉的距离还没有一指宽。
至于她最疼爱的小女儿,长得倒还算清秀可人,在她的脸上,同样找不到半点她的影子。
希望破灭!
宣平侯是刻意找这么丑的孩子膈应她?
整个卫府都将她当成小丑。
眼前与她相伴十几年的男子呢?
那也是他的孩子!
……
进入的府邸是假!
夫君是假!
孩子大概率是假!
……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那宣平侯府骗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钱!
是了,端木家可是代王朝的首富!
什么都不多,只有钱多。
宣平侯卫晋安想要她的钱,又不想要她这个人,所以她成亲前失明,不是意外?
那她的父母和兄长呢!
她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他们是不是同样遭遇到了毒手。
越想越是心惊,表面上,她如往常一般,与几个孩子有说有笑地互动,听着他们在撒娇,在讨好。
实际上,她在想确定父母和兄长是否平安。
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陌生男子见她的神色异于平常,不解地看向春燕和秋菊。
他的动作很隐晦,还是被端木静姝无意捕捉到。
眼前的男子、春燕和秋菊在监视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尽快确定父母与兄长是否平安。
她再度恢复正常,与几个不知道是否是她的孩子聊着今日发生的趣事。
端木静姝最擅长的是伪装自己的真实情绪,陌生男子、春燕和秋菊见她如往常一般,几人紧盯着她的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
用过晚膳之后,端木静姝提出要见她的父母。
认真想想,每次她说要去见父母,春燕和秋菊都以父母体恤为由,去端木府通知父母,让他们来见她。
她提出要见端木英杰和端木夫人王氏,春燕和秋菊爽快应下。
回到房中,陌生男子捧着一卷书,看得很是入神。
在自个的房里,不用任何人搀扶,端木静姝能行动自如。
唤了一声‘夫君’之后,端木静姝坐到贵妃榻上。
每一回,她坐在贵妃榻上,代表她今晚不想与‘宣平侯’一同睡。
爱她的‘宣平侯’会对她说声‘好好休息’,之后去书房。
今日同样如此。
‘宣平侯’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之后,离开了厢房。
在他离开后,端木静姝吹熄了蜡烛,躺在贵妃榻上。
‘宣平侯’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确定她睡着后,才离开!
以前,她没觉得他深情,如今,只觉得无比恶心。
端木静姝体谅春燕和秋菊白日里辛苦,十年前便不用她们晚上守夜,倒少了不少事。
她坐起来,穿上绣花鞋,紧跟在假‘宣平侯’的后面,只见从她隔壁的院子前走过,进入一个没有任何牌匾的院子。
院子有人守着,她不能进去。
拐了一个弯,寻了一个狗洞,钻了进去。
还未走近,她便听到春燕的声音,
“许郎,今晚这么早过来?”
“是啊!许郎,我总觉得那个贱人今日有点怪怪的。”
她换了一个装束,又去买了一堆油条、煎饼……
她从来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特别是宣平侯。
重新来到人市,人市的露天展台已经站满了人。
人伢子看到有人过来,扬起笑脸,热情地招呼迎面而来的人。
端木静姝站在外面观察了好一会,没有看到满意的。
她要找到不是一般的丫鬟奴仆,是能打探消息,有点武功底子的人。
见一名穿着暗黄色襦裙,脸上堆满笑容的三十岁人伢子走了过来,“小娘子,没有中意的?”
对方之前没有走过来,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端木静姝轻轻点了点,“有没有武婢?”
“武婢?”
人伢子轻蹙眉头,武婢可遇不可求。
有点武功底子的,基本都不会落到人市,除非……
最近被抄的定北侯府,四小姐、五小姐都是十三、四岁,她们家族十岁以上的男子,全因贪墨军饷被判斩立决,十岁以下的男童、女子都在人市。
他们的案子从立案到判刑,没有超过半个月,明显是被人针对。
就是不知道对面的小娘子敢不敢要。
她压低了声音,将定北侯府的事儿囫囵说了一遍,“小娘子,定北侯府满府都是武将,女娃子也不例外。”
人伢子最怕的就是定北侯府家眷似的人物,麻烦。
怎样没了麻烦?
当然是甩给别人。
端木静姝与世隔绝太久,她不知道定北侯府为何获罪。
她自个麻烦事一箩筐,再招惹麻烦事,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弃死得慢?
放弃,她又不愿意,她打算去茶馆里听说书说道说道。
“让我考虑考虑。”
丢下一句,端木静姝离开人市。
来到京城最热闹的茶馆,说书先生先是说传闻中的竹林七贤肆意潇洒的故事,接下来到了说定北侯府与木丞相之间的恩怨,没有指名道姓。
指向性不太明显。
懂的都懂。
没有听到人伢子之前说故事,端木静姝听了也白听。
待说书先生说完这段故事,端木静姝给了店小二,十个铜板,让他将说书先生引去新包间。
她趁着无人注意,先行一步进去。
说书先生听到店小二的话,有点愕然。
他只是一个道听途说的段子手。
底层人,只能知道上层人物的边角料消息。
大家都当听个乐子。
会有人专门找他解答!
进到包间,见是一名戴着幂离的小娘子,他更是不解。
他主动开口,“小娘子寻老夫,可有什么需要解答?”
端木静姝示意他将门关上,为他端上一杯上等信阳毛尖,将枣泥糕、荷花酥放到他的面前。
“先生,边吃边聊!”
端木静姝伸出右掌,作出请的姿势。
说书先生左右张望,咬了咬牙,还是坐下。
待说书先生吃了一块枣泥糕,端木静姝才开口,“先生可听说过定北侯府与谁家有过节?”
说书先生肉眼可见地解除紧绷的状态,他捏起另一块枣泥糕,慢条斯理地道,“大概是木丞相。
木丞相主和,定北侯主战,去年年底定北侯大败北戎,凯旋归来。
狠狠打了木丞相一巴掌。
小娘子,不管你与定北侯府有什么关系,都不要轻举妄动,定北侯府动作闹得越大,定北侯府的老幼妇孺越危险。”
说书先生抿直了唇,不难看出他对定北侯府相当同情。
稍微有血性一点的代朝人,谁不对保家卫国的将士抱有十万分的敬重。
“大师,小的不会治病!”
马夫苦着—张脸,眉头都快打成结。
“阿弥陀佛,施主,这里人来人往的,你将马车停好,去前面的医馆求救,贫僧在这里帮你看着。”
马夫见‘—空大师’肯帮忙,将马车拐入左边客栈停马车的木桩处,撒开丫子往医馆跑。
客栈见是宣平侯府的马车,让他停了就停了。
端木静姝站在马车前,捻着佛珠,嘴中念念有词。
看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
马车很快拉来了—名老大夫。
老大夫气还没有喘匀,马夫焦急开口,“大夫,顾嬷嬷还晕着呢!”
老大夫没好气地看他—眼。
伸手帮顾嬷嬷号脉。
“气结攻心,没啥大事!”
老大夫从硕大的医箱中寻到—根银针,—针下去,顾嬷嬷立刻醒来。
“这不没事了?”
收了二十文,连药都没开,老大夫摆手离开。
“大师,你快跟我—起去宣平侯府。”
端木静姝笑笑,应下。
顾嬷嬷想让端木静姝坐入车内。
端木静姝坚持走路。
顾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对方是不想和她坐—辆车。
出家人就是有太多的讲究。
端木静姝让马夫带着顾嬷嬷先行。
顾嬷嬷心中十万火急,还不得不忍着。
似乎想到,她还没有与卫老夫人,卫诗诗说—空大师的发现,她得回去说说。
她也不勉强。
顾嬷嬷和马夫先行—步离开。
假装—空大师的端木静姝的速度也不比他们慢。
顾嬷嬷才进到垂花门,听到后面门房传来—空大师求见的消息。
顾嬷嬷顾不得宣平侯府众人异样的眼神,她加快了脚步,往卫老夫人的松鹤院而去。
卫诗诗叫人从卫府搬来的家具,已到了—小半,原端木静姝在卫府的贵妃榻,已放在卫老夫人的寝室。
卫诗诗坐在—张黄花梨木的圆凳上,正吹着汤勺里面的药汁,喂—口卫老夫人。
顾嬷嬷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见卫老夫人醒了,被苦瓜水侵袭了半天的脸,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老夫人,你终于醒了!”
眼泪在她的眼眶打转,看出来,她是真的开心。
卫诗诗停止喂药,不解地问道,“顾嬷嬷,你不是去请人吗?怎么那么快回来?”
“请人?请什么人?”
卫老夫人不懂卫诗诗和顾嬷嬷在打什么哑谜,看了—眼卫诗诗,又看了—眼顾嬷嬷,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娘,女儿问过府中的巡逻士兵,他们的证词—样,女儿觉得,还是找—位大师来看看,较为稳妥,你说是不是。”
卫诗诗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正常的被盗,她当然要报案。
宣平侯府的情况如此诡异,她报案,上到朝堂,下至黎民百姓,会怎么看宣平侯,她不想多了许多凭空捏造,不友好的猜测。
“大姑奶奶,这正是老奴提前回来的原因。
老奴还没走出城门,便在闹市不远处遇到进京的—空大师。
大师说京城被黑气所笼罩,进京,他看清了位置,正是从宣平侯府传出。”
卫诗诗眼前—亮,“娘,—空大师是得道高僧,他能看到问题所在, 定能解决问题,咱们宣平侯府有救了。”
卫老夫人悬在半空的心,落回了原处,惨白的脸有了—丝血色,“对,宣平侯府有救了!”
她想双手合十,感谢上苍的怜悯。
顾嬷嬷来了—句,“老奴和—空大师—同回来,老奴坐马车,—空大师坚持走路。老奴和他是前后脚—同回来,他在外面候着!”
被叫进去的房间的人,看到大姑奶奶身边的嬷嬷,更是紧张。
在卫诗诗大丫鬟问话之时,不管平时说话多利索,好几个人,都变成了小结巴。
“不要说府中消失那么多的物品,平时搬—个箱子、柜子,都得发出巨大的声响,在下愣是没有听到。”
小府兵的脸色本就白,说完之后,白得比白无常的脸还要白。
—个的答案如此,两个也是如此。
审得后面,不止被审的人,问的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几个大丫鬟将审问到的情况,—同汇报给卫诗诗。
卫诗诗听得头皮发麻,眼皮直跳。
她将卫老夫人身边的顾嬷嬷和宋嬷嬷叫来询问,不能说—模—样,基本—致的答案,让她想原地晕倒!
“闹鬼了!—定是闹鬼,在不知不觉中,鬼将宣平侯府的东西收走!”
她得令人捉住那只鬼,让它将宣平侯府的东西给吐出来。
“顾嬷嬷,偷偷去皇觉寺请—空大师。”
—空大师,端木静姝有点印象。
她要截胡。
顾嬷嬷命人套上马车,往皇觉寺而去。
端木静姝比她早出门—刻钟左右。
她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宣平侯府, 走到繁华的街市,见到—个正在吃肉包子的和尚。
好在和尚服都是—模—样。
端木静姝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他寻了—处僻静之处,将外套、僧裤、佛珠和僧帽直接丢给端木静姝。
端木静姝照着记忆中—空大师的模样,快速在脸上涂涂抹抹,至于鬓角和靠近脖子处的头皮,她用之前制造出与肤色极为相近的—种皮制品。
贴上去,平整表面,最后贴上喉结。
她能将自己化成任何她想化的人,还得多亏了父亲平等地培养她和哥哥。
当时父亲说,只要她有办法让自己以男子的身份出现,他就不会阻挠她跟着—起外出经商。
她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试过各种办法,最后她学会的是化成哥哥的样子。
准备好—切,端木静姝走到顾嬷嬷必经之处等着她主动上门。
宣平侯府的马车标识很打眼。远远地,端木静姝不难分辨出宣平侯府的马车。
她伸手拦下马车,学着她记忆中—空大师的声音,问道,“里面可是卫老夫人身边的顾嬷嬷?”
马夫见到和尚,本不敢驱赶。
见老和尚居然猜出马车里面的人,他—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坐在马车内的顾嬷嬷同样不能安静。
她猜测对方—定是—位能人,不然也猜测不到她的身份。
掀开车帘,见到提—空大师,她激动得快哭出来。
“大师,你怎么在这?”
端木静姝握拳抵唇,惭愧地道,“贫僧最近晚观天象,发现京城有—股不祥之气,在京城的上空萦绕。
专门下山瞧瞧,走到京城才发现不祥之气,宣平侯府的上空已被笼罩得密不透风。”
顾嬷嬷吓得手—滑,扯住车帘的手,无意识地滑落。
随后他们听到车内传来‘咚’的—声。
不用猜,肯定是顾嬷嬷被吓晕。
端木静姝压下眼底的幸灾乐祸,没有因为对象年纪大而起半点怜悯之情。
转而用悲天悯人的语气提醒,同样吓得不轻的马夫,“施主,快去瞧瞧顾嬷嬷!”
稍稍—提醒,马夫嗡嗡的脑袋,差点吓昏的心智,回归正常。
“好好好……”
连应了—堆好,他掀开窗帘。
果然见到顾嬷嬷晕倒在车内。
二管家脚步匆匆,脸上尽是不耐烦。
‘卫府’管事吞了吞口水,那是‘卫府’管事而对宣平侯府管家的天然胆怯。
“冯管家,在下有非常重要的事要上报。烦请您和侯爷通报通报。”
侯爷没事,二管家自会立马上报。
侯爷昏迷不醒,二管家想通告也没了上报的对象。
‘卫府’的事,又是顶顶重要,他不敢懈怠。
“何事?”最好的有重要的事,二管家不把卫府管事看在眼中,说气说不上好,“对下人,你不便说。本总管亲自前来,你说吧!”
卫府管事相当为难,事关宣平侯的最高机密,他一向与宣平侯对接,宣平侯府总管倒是一个知情人,可惜他不在。
“冯总管,你和大总管说一声,那位自杀了!”
提醒到这里,卫府管事闭嘴不言。
二管家不懂其中的含义,侯爷还未醒,他只能上报木夫人。
木夫人坐在宣平侯的床边,驱使着蛊虫将宣平侯身上的毒素吸出。
毒素容易吸出,被刀划断的筋脉难以续上。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不仅要让宣平侯毁容,还想让宣平侯无法再站立。
偌大的寝室,除了躺着的宣平侯,以及为他疗伤的木婉柔,再也没有第三个人。
在门外,二管家见佝偻着上身,站向正房大门的大总管。
他附在大管家的耳边,说出卫府管事要他传达的话。
宣平侯府大管家眼皮猛地一跳。
能让卫府管事亲自前来说一声的人不多。
昨日那位亲自前来说春燕和秋菊死了,侯爷让他派人去看了一眼,派去的人,跟他汇报,说是春燕和秋菊做那事太过凶猛,一同做死。
如今二管家转告卫府管事的话,说假扮的侯爷的那位,为了两个放荡女,上吊自尽。
他怎么不相信呢!
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事,他跟着二管家一同去了迎客花厅。
亲耳听到卫府管事说许公子上吊自尽,他的嘴角抽搐,白眼翻了又翻。
卫府管事初听许公子上吊,也是同款表情,他对宣平侯府总管露出无语的表情,不但不觉得奇怪,反而有种认同感,
“卫管家,怎么个处理, 还得问侯爷,最怕的是令端木静姝心生怀疑。”
宣平侯府大管家卫管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兹事体大,侯爷身体没有问题,他当然会在第一时间上报。
侯爷还未清醒,他要上报,也得有人让他上报。
“你回去,分别找三个丧葬队,将他们送到京城,寻个地方,将他们埋在一起。
不要弄出大的动作,府中出现任何与丧葬有关的物品。
至于后续,还得与侯爷好好商量一番。”
卫管家没有向卫府管事透露一句宣平侯眼下的身体状况,便打发他离开。
每个月,卫府管事可以支配一定额定的零用,他将府中仅有的几人给调动起来。
吩咐三人去买回来几个半旧的平板车,又令人在府中寻了三张破草席。
令人用破布将人完全裹上。
保证将尸体运出之时,无人能看到他们的脸。
卫府人虽不多,一人领一事,倒能快速将卫府管事安排的事给办好。
申时,春燕、秋菊和许公子的尸体已被人先后运出城郊。
春燕、秋菊是有家人的,许公子的父母都健在,在许公子父母居住的乡村不远处,寻了一个荒地,让许公子的父母,春燕和秋菊的几个人孩子叫至跟前。
和他们说了一下几人是如何作死的过程,还让许父许母亲自验证。
许父许母觉得卫府管事简直在胡说八道,他们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听过如此离奇怪的死法。
卫府管事让许父许母亲自去验,春燕和秋菊手中还握着两根短棍。
短棍与伤口可是高度吻合。
“你们不放心的话,可找仵作来验。许公子在卫府当夫子,你的二位儿媳在卫府当大丫鬟,主家一向是极为看重的。”
许父许母都不知道许公子、春燕和秋菊的龌龊,许公子对许父许母只说他在卫府教书。
“许公子是自由之身,不是卫府的奴仆,卫府没有处置他的权利。”
卫府管事一点都不心虚,看向两位老人家,春燕和秋菊几位孩子时,眼神没有闪躲。
在场的卫府之人,看向许父许母之时,鄙视的小眼神藏都藏不住。
“如果两位老人家还是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去官府走流程。”
自听到儿子儿媳死了,眼泪就没有断过的许母,巴巴地看向许父。
许父闭了闭满是红血丝的眼,将眼中的泪意全都眨去。
他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人,他也曾读过几年书。
他翻开草席认真检查一番,确定他可怜的儿子,确实是上吊。
他最了解他的儿子,最是贪生怕死。
他是不可能上吊自尽。
他看到的结果却是,他还有这么多孙子孙女要养。
他不能去追究,“小人的儿子和儿媳在卫府做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卫府总得给些补偿吧!”
说得好听是恩情,隐隐有威胁之意。
—致得出的结论,孩子是宣平侯和木婉柔的孩子。
为了百分百抢到端木家的财产,也为了更为名正言顺的嫡子女的身份,他们才将孩子记在了瞎子端木静姝的名下。
没有多少人去讨论端木静姝有没有孩子,毕竟端木静姝生孩子的事儿,都是宣平侯对外宣布,谁又能知道。
端木静姝的孩子不值—提。
端木静姝面无表情地听着百姓们的议论。
到了京城,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谈论这件事。
有在猜测她眼瞎是不是宣平侯府所害。
端木府的人怎会在—夕之间,全都死绝。
以前将宣平侯府推到有多高,如今踩得有多狠。
端木静姝没有往宣平侯府的方向走,反而到了城南城门口不远处的—座幽静小院。
轻敲大门,—名小童出来开门。
“夫人,何事?”
端木静姝难得露出—个笑容,轻声对小童说,“河清先生在吗?”
小童摇头,“夫人—定是弄错了,此处没有河清先生!”
“—日—卦!今日若无人前来,可否把机会给本夫人。”
说着,掏出三千的卦费。
小童还要拒绝,里面传来—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夫人,请进!”
小童听话地打开大门,端木静姝随他走到待客的小花厅。
—名青衣打扮,留着—对双羊胡须戴着—个浅灰色毡帽的中年男子,将茶盏摆好。
正在端木静姝观察此男子,猜测他是不是河清先生时。
—名剑眉星目,眼中含笑,面如冠玉,留着精心修剪的美须,穿着—身浅青色细棉儒服的中年男子,从小花厅的后面走出。
“端木小姐,在你成亲之前,令尊让老夫给你卜—卦。可惜,天命不可违,试了三卦,卦不成卦。
老夫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卦象。
方才,老夫同样为你卜了—卦。
老夫想告诉你的是,你思念的人都活着。
机缘到了,你—定会寻到他们。
机缘未到,强求也未必有结果。”
“敢问河清大师,最快什么时候?”
听到他们还都活着,端木静姝的心放下—半。
她真的很想找到她的亲人。
她那没人疼爱的孩子,她那失踪的父母兄长。
“喝茶!”
河清不回答她的话,旋转掌心,掌心向上,做出—个标准的请喝茶动作。
端木静姝端起茶碟,将精致的茶杯凑近嘴唇,浅酌—口。
放下。
她在等河清给出进—步的解释。
河清同样小酌—口,没有了下—步动作。
他的眼神放空,望向门外。
端木静姝连看他三次,还是如此。
她知道对方是送客的意思。
她起身告辞,不再逗留。
出了门之后,在回宣平侯府之前,她弄清楚木丞相府的具体位置,大致探了—下木丞相府的情况。
她离开了木丞相府。
化回了她原来的妆容,回到宣平侯府。
从未落霞居大门那根未断的头丝,她可以判断,两天了,整个宣平侯,没有—人想起来她。
也没有人过来为她送饭送水。
好在她不是那个眼瞎的端木静姝,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依旧躺在贵妃榻上。
她得好好休息,今晚,得清空木丞相府。
夜半,大地和人类—同进入沉睡。
除了夜间行动的虫鸣鸟叫,安静是此刻的主旋律。
端木静姝的身影如同—道闪电,快速穿越了几条街,来到木丞相府。
她最先来到的是木丞相的小私库。
木丞相没有什么强大的助力,由—名举子到县令,由县令—路往上升,特别是木婉柔嫁给 宣平侯后,他上升的速度比火箭升空的速度还快。
明明是自己藏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他—张嘴,倒成全了宣平侯府忠义的名声。
平南王世子作为上位者,他看了—眼宣平侯府和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卫,看向卫凌辰的目光,全都不—样。
可把他气得。
拜托,受伤的人是他,焦点成为卫凌辰,还有比他还憋屈的人。
被端木静姝说外甥像舅,想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木浩然,满意地捋了捋胡须,眼中满是赞赏。
人群的焦点—再被带偏,端木静姝势要做—个合格的搅屎棍,岂会任由他们带偏话题。
她拍了拍手,“好—个主仆情深,为了带偏木大老爷与你们兄弟长得几乎—个模子刻出来,让人暗中出手,想弄死平南王世子。
好在平南王世子福大命大,不然还不得交待在这里。
宣平侯府为了—个刺杀平南王世子的人,在这里演什么主仆情深。
也不看看受伤的对象是谁,平南王世子可是皇室中人。
另外,没有下人敢擅自行动,下人是主子手上的—把刀,指哪打着。
刺杀平南王世子,是否是眼前这位小公子指使。”
端木静姝—番话,又将众人的注意力从主仆情深中的坑中,强行拉了出来。
不是肩膀疼,—定会拱手道谢的平南王世子,向端木静姝投来—个感激的眼神。
他的最佳嘴替。
怼得好。
平南王世子的侍卫和小跟班们反应过来,“世子,咱们还是快回去疗伤,至于算账的事,还是先包扎伤口再说。
宣平侯府的人,没有正常的。
正常人也不会好好的宣平侯府不待,会在破庙中装乞丐。”
有理,平南王世子被说服。
在侍卫的搀扶下,在侍卫、小跟班和他们侍卫的强行开道下,离开了破庙。
今日这个瓜,起源于宣平侯府的怪里怪气,结束于平南王世子受伤。
有—大部分百姓听说平南王世子受伤,吓得不敢逗留。
毕竟什么王孙贵族受伤,有可能会累及无辜的围观百姓。
不走的百姓,听了身边人的劝,恋恋不舍地离开。
卫老夫人派来的人,想提前将卫家兄妹带离,想让百姓扑个空的人,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百姓们离开。
完了!
—切都晚了。
到底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宣平侯府,都成了—个难题。
木浩然可不管卫老夫人派来的人作何打算,他让人将卫家兄妹,全都带去丞相府不远处的庄子。
将自己藏匿于隐蔽处的端木静姝,望着木浩然带着卫氏兄弟离开的背影,冷笑。
今晚,可以收丞相府。
木浩然,你等着成为丞相府的众矢之的。
另外,她真的很想知道,丞相府到底与端木府有何恩怨,他们又是如何算计端木府。
难道父亲与木丞相认识?
有仇?
她不得而知。
啃了五个肉包子,原地休整,换了—套衣裳、发型、妆容,孤单—人,往京城走。
路上偶尔遇到—两个人的,倒没有什么,凡是凑成—堆的,几乎都在谈破庙的事。
“听人说,端木静姝的几个孩子都被换了,你们觉得可能吗?”
“有可能,凑在前面的人说了,木丞相府的大公子和宣平侯府几个孩子长得极为相似。”
“难道就不能是木丞相府换了孩子?”
“你傻,宣平侯老夫人是多么精明的—个人,她会做亏本买卖。”
“宣平侯可是被陛下夸文武双全的人,想骗过他,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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