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候在防汛林边的段凯文,手里拎着两只母鸡和几袋红糖,随着村民,也凑了过去。
“谢谢你,七夕!”
段凯文柔声谢过七夕。
在这个票据年代,红糖可不是寻常物。
七夕难得有了一丝真实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进了小屋,只见年轻的父亲还有些手足无措。
初为人父的心绪,天下怕是一样。
看到段凯文的重礼,父亲犹豫了。
倒是一旁的七夕帮忙解了围,“他兄弟,我们是段福泽家的,昨天刚回来探亲,刚刚得到消息,就想赶过来看看弟妹和娃娃!”
段福泽,是段凯文未出五服的伯伯,早年当兵去了外地,一家都陆续跟着谋了好生计。
父亲这才接过贺礼。
七夕拉着段凯文,挤到铺着稻草和棉絮的简易床边。
望着年轻的母亲,段凯文心里一紧。
母亲半合着双眼,头发早已湿透,一路的折腾和分娩的痛楚,已经让她精疲力竭。
小东西在她怀里,随着屋里的谈笑声,一惊一搐。
段凯文听母亲讲过自己是路生,却无法想象如此的光景。
母亲幼年丧父,因为外公家早年行商有些家底,加之排行老幺,颇受几位兄长和姐姐宠爱,在家并未吃同辈那般的苦处。
可嫁到段家,日子总是艰难。
连生下儿子坐月子,红糖水都没喝多少次,更何况鸡汤了。
“我带给他们的,总是痛苦和艰难么!”
段凯文心中叹道,“生命必在苦难中,才有意义吗?”
“你们之存在,从不由你们!”
又是“七夕”!
(八)再不相见
带着情绪,是无法赢下赌局的。
段凯文努力平复心静。
“七夕小姐,请下注!”
可以看出,“七夕”正如段凯文所料,确是赌场的常客。
但今天这一局,她并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