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面露难色,我挣扎着坐起,“谢谢医生,我没事,不用检查了。”
正欲离开,渔民大叔迅速拉住我,“小伙子,别跟这种没良心的医生置气。
你脸色这么差,还是让医生看看才放心。”
酸涩鼓胀的情绪瞬间挤满了整个胸腔,眼眶瞬间湿润。
原来,陌生人都会关心我。
可我的大姐却视而不见,我的家人更是厌烦。
为免在池寒瑛面前失态,我转身走向坐诊台。
“大叔说得对,我还是看看病吧。”
5
池寒瑛脸色铁青,转身欲走。
医生在键盘上敲击后,声音骤响:“白血病晚期?
你三周前就已经确诊了,怎么还没安排配型手术?”
诊室内一片死寂,渔民大叔惊愕地看着我。
我淡然地摇了摇头,打破这份沉重:“不用了,我不想治了。”
池寒瑛的脚步一顿,回头望来。
与大叔的关切不同,她的脸上满是不屑:“池阳,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先是寻短见,现在又整出个白血病晚期。
你投海是算好时间的吧,专往人多的地方跳。
谁不知道你和一然一起学的游泳,同一位教练,一然都能拿校园赛金牌了,你的技术能差到哪去?”
她边说边瞥向渔民大叔,语气中带着讽刺:“没点真功夫,能撑到有人救你,还毫发无损?”
和池一然一同学习游泳确有其事,但我却是彻头彻尾的旱鸭子。
记忆中,池一然没少害我。
有次趁教练不备,他竟将我按入池底,企图让我溺水。
幸好教练及时发现,我才幸免于难。
事后我向家人哭诉,得到的回应却是:“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一然怎么可能害你。”
在池家人眼中,池一然是完美的存在,他们怎会相信他会伤害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
从那以后,我再未踏入泳池半步,对水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