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拳头,克制着自己:“那钱本来就不是你们的!”
我妈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我起早贪黑,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你供出来,你不能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她上前搂住我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从小养我是多么不容易。
实际上,她养孩子确实不容易,不过是养我弟弟。
她只送我读了高中,上大学和研究生的钱都是我自己用助学贷款和做兼职凑齐的。
我弟弟拥有一整个衣柜五颜六色的羽绒服。
可我拥有最像样的过冬衣物,是叠在角落里那件洗得起球的加棉校服。
我费力扯开束缚在我手臂上的禁锢,她眼神一变,流露出一丝阴狠。
我浑身一震,心脏仿佛跳到嗓子眼里。
果然,熟悉的一幕如约上演。
她随手操起一个装满开水的玻璃杯朝我砸来,我下意识抬手护住自己的脸。
一阵剧烈的刺疼从手背处蔓延开。
还好只是烫出了几个水泡,没有流血。
然而,我面对的狂风暴雨才刚刚开始。
她宛如一头被掠夺食物的野兽,疯狂朝我扑来。
“你这个贱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有男人要你就赶紧烧高香吧!
还敢挑三拣四,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一副什么鬼样子!”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可我依然固执的挺直腰杆,不被她推倒。
“早知道我会生出你这种赔钱货,我就该听我妈的话,生下来就把你丢出去喂野狗!”
从小到大,我听过她对我太多恶毒的辱骂,以至于对她的这些话都已经有了免疫。
伤口结痂后,就会阻断血流,彻底麻木。
她不断翻滚的嘴唇,就像在油锅里被炸的欢快的火腿肠,我只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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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顿,眼神一横,随手扛起一把椅子,直直朝我的头砸来。
我抬手,对上她恶狠狠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