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能进学堂殊为不易,是公公好不容易给我争取来的。
课堂上,我认真听讲。
回家后,看到我用树枝在地上写划,公公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笑容可掬地蹲在我面前:“陈欢,你在地上写什么?”
我告诉他:“我在写你的名字,我的名字。”
婆母在一边阴阳怪气:“光知道写你和郑二牛的名字,就不见写我的名字?”
我指着“王翠花”三个字:“婆母,还有你的名字。”
婆母说:“谁稀罕?”
但我分明看到,她朝那三个字多看了两眼。
我上学没有多久,放学后被村里的妇女堵住。
“这学堂是我们村的,你不是我们村里人,凭什么在这里上学?”
“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进我们村的学堂,明天不要来了。”
我争辩:“我一直生活在村里,怎么不算村里人了?”
一个妇女用手指戳我的胸膛:“这里是郑家村,你姓郑吗?
不过是郑二牛家的童养媳,到底是个外人。”
婆母正好从地里回来,把我护在身后。
“一群老娘们,欺负一个孩子,你们哪里来的脸?”
她跟这群妇女吵了起来,一个人对十来个人不落下风,但是,妇女们吵嚷着要去告诉村长。
婆母就算有一百张嘴,也不能阻拦这件事情。
5
婆母回到家里,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这群蠢货,到底是盐吃多了闲的,还是家里的男人没把她们喂饱,这等闲事都要管。”
“我还就不服气了,陈欢到村里的学堂上学,怎么了。
我现在就提刀挨家跟他们讲讲道理。”
她拿了菜刀,风风火火地往外走,正好跟从外面回来的公公碰上。
他把她拦腰抱住,好说歹说一顿劝,婆母这才丢了菜刀,胸膛上下起伏。
公公劝她:“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