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安宁发了一张环山公路全景,配文:好壮观,我要去山顶的香山别墅群泡山泉避暑啦啦啦。
我心中又忐忑又兴奋,一上午都心事重重的样子,连王晨问的问题都没听清,胡乱讲一通。
终于熬到晚上,才在当地官方新闻网上看到#一辆旅游大巴被劫匪截停,数名游客受伤#的新闻。
新闻没有明说受伤情况,所有伤者都就近送医治疗。
我捏着手机,眼瞅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数名游客受伤,没有死人,没有人死……
死的只有上一世被爸爸扔出去挡刀的我……
毕业旅行被中途暂停,一连几天,安宁的朋友圈再也没有更新过。
最后一条朋友圈下还看到共同同学的催更:
香山别墅群怎么样,值不值得去,快给我种草种草。
直到七天后,他们还没回来,我不得不打电话表示关心慰问。
我妈的声音极其颓丧:
“你爸和安宁出事了,今天刚转回中心医院,你中午送点饭过来。”
中午,我提着两个大饭桶,压了压上扬的嘴角,装作慌张的模样推开病房门。
爸爸正闭着眼输液,安宁躺在病床上似乎睡得很沉,只是她眼睛和嘴角还有很严重的淤青。
我妈坐在两张病床之间,偷偷抹着眼泪。
我小声叫了句“妈”。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哭嚎起来:
“我们这个家要完了啊……”
我没有丝毫动容,只是靠近爸爸病床时,我的脚步一顿。
他右手小臂处的病服下竟然空空如也。
“我们在路上遇到劫匪,你爸为了救宁宁,被砍断了右手,宁宁她,她……”
我妈悲怆的捂嘴呜咽,好像那些话烫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我明白她遭遇了什么。
看来爸爸断了一只手也没能把安宁从那群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