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家属,程安家属在哪儿,快点签字!”
护士焦急地喊着,可我知道没有人的。
我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护士,我……我自己签字。”
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泪水一滴滴流下,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恍惚间,我好像看见那个年少的时言陪在我身边。
从梦中惊醒,我额上都是冷汗,张望一阵,却没找到孩子。
“我的孩子呢?”
“孩子生产时重度窒息,现在在保温箱里。”
我的孩子,我的宝贝,刚出生就遭受着这样的苦难。
而他,他在干什么?
我强撑着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撕裂一般的身体,到了监护室,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微微抽搐着。
那一刻,我第一次对时言有了恨意。
4.
在医院呆了两天,我拖着还非常虚弱的身体回了家。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刚回到家,迎接我的就是时言的怒火:
“你去哪儿了?
不知道早点回来吗?”
“你看看已经几天了!”
看着他脸上的怒火和那厌恶的眼神,回想起生产的疼痛和死亡的威胁,心底的怒意终究是忍不住。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向他扔去。
他一时不查,水杯正好砸在他额头上,鲜血一滴滴流下。
摸到血的那一瞬间他更加生气“程安,你是不是有病?”
“对,我是有病,竟然会爱上你个渣男!”
我向他怒吼着,泪水却不由自主地落下。
“我渣男?
程安,你能不能懂事点?
那是你姐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能不管她吗?”
“到底是因为她是程柔,还是,你跟她早就勾搭在一起?”
“够了!”
时言烦躁地打断我,看着我满脸不耐。
“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