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规矩地接过了圣旨,亲自送了曹公公出府。
王夫人在院里头气得不行,“这姨娘的女儿也能攀高枝做太子正妃了?”
皇帝是先帝的独子,理所应当地继承了大统。
而自这皇帝登基时,太医来请平安脉便瞧出来了他体虚早逝的身子骨。
在满朝文武的紧逼之下,立了二十年岁当中最为堪任的宗氏子李屿睿为储君。
无疑问地,众人都认为,李屿睿是下一任的帝王。
姨娘上前给王夫人递茶,“承蒙夫人的悉心照料,瑜予才有今日的位置。
日后夫人也该恭敬地朝着最厌弃的我们这种烂泥出身的人行礼屈膝。”
这是姨娘十几年里第一次对着王夫人不敬。
王夫人啐了一口茶,用力放下杯子,起身指着姨娘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
等我儿日后封侯拜相,有你哭的时候,整日在夫君面前献媚,装给谁看?”
姨娘不答话也没变脸色,不顾那王夫人骂咧。
“就算是她王氏的儿子做了宰相也不过是人臣,何况科考了三次还没过。”
姨娘对着旁边的彩环说着。
从前这话姨娘是不敢说也不会说的,她得到了丈夫的心,却并不娇纵,不过是安分在后宅里循规蹈矩讨生活的小女人罢了。
姨娘乐得整宿难眠,可那太子睿却是发愁得彻夜难眠。
作为皇室精挑细选的继承人,他早已自诩是身份之巅。
一国的储君,还是个必定会登大宝的储君,怎么能娶一个四品官的庶女?
市井上传遍了太子的婚讯,李屿睿听到百姓的谈论只觉得羞耻。
他心中愤懑,可这是陛下的圣旨。
回了太子府,挥袖摔碎了茶几上所有的瓷器。
“这狗皇帝,竟然把我当礼物一样随便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