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站在我的面前帮我拭汗。
一把长剑刺穿了她的身体,我看见,她口中不断涌出血液,流淌而出,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裳,她睁大了眼睛嘴巴张着将我死死抱在怀里,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我听见她说,小姐,活下去,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我听见她的呼吸渐渐微弱直至消失。
我抬手看见满手的血污。
鼻尖充斥着血腥味,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周围,我颤抖着,绝望着。
那个黑衣人将阿云从我身上拽下去,我想,我一定看见了死亡。
我缓缓闭上眼睛,或许这辈子我就该听父亲的话,待在房间里,像别府的小姐一样,做做女红,吟诗作画,规规矩矩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直到一个拥抱,真的好温暖,我想睁眼看清他,可眼皮太过沉重......
我再醒来时,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新来的婢女站在我身边,见我醒了忙唤来父亲。
父亲说我可以叫她“阿云”可是,我做不到,我的阿云死在利刃之下,为了保护我,世间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唤作阿云的人,可我的阿云,只有一个。
我怀疑过生命,怀疑过光阴,我怀疑这个世界,人这一辈子,活在他人安排好的一方盒子里,反复试探着走出,又肝肠寸断的放弃,一遍又一遍。
我把自己想象成一棵树,深深地种在土里,却拼命向上,渴望那一丝阳光。
我问父亲是谁救了我,父亲总是不告诉我。
我总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像乔瑾墨。
父亲说,他自己请求去边塞,已经一周了。
救我的人不会是他。
想要杀我的人是德王,他年纪不大,却时时想着篡位,皇帝已经把他发配去南荒。
可是我并不认识德王,他为什么要杀我?
父亲依旧是闭口不谈。
乔瑾墨去了边塞,可我总觉得他在身旁,从静安寺回来父亲便给我请了私塾老师,整日不得出门。
我愈发向往外面的世界,窗外的梨花真的比从窗内见到的好看吗,大漠孤烟真的不只存在于诗词里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