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一会儿，“顾绗，这些年谢谢你，但是真的很抱歉，婚我必须离。
你可以选择继续欺负我，我反抗不了你，可不管你再做什么，我的决定都不会改。”
他吻走我挂在脸上的泪珠，“如果，我不肯呢？”
“那我会再回一趟何家，然后打官司。
可是我不希望，你我之间闹那么难看。”
我头微仰，同他对视。
“你真是不要命，还敢回何家。”
“他的两个儿子都逃到国外去了，他真打死了我，没人给他送终，他会留我一命的。”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再回去了，你在威胁我。”
他语气笃定，放开了我。
我不再说话，淡淡地看着这个世界唯一在乎我的人。
或许他对我是动过心的，但我永远成不了被他坚定选择的选项。
高中，他会关照我，会叫我吃饭，却始终保持距离。
大学，他会手拿鲜花，在宿舍楼下等方叶亭，等足足两小时。
高中，我痛经晕倒，他会及时告诉老师。
大学，方叶亭崴到脚，他会立马背去医务室，会慌到不小心撞到痛经站不起身的我，都毫无察觉。
我见过他爱人的样子。
我本来是可以接受落差，跟他只做寻常夫妻。
偏偏方叶亭回来，他再一次坚定地做出了选择。
沉寂的气氛过去许久，他咽下唾沫，“好，那离。”
“离婚协议……”
“你之前的备份我全扔了，等我两天让人再拟。”
他按捏眉心，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再次把东西收好，他端来一杯牛奶放在床头，“今天先睡吧，我睡客房，不会打扰你的。”
我的眼黏在了那杯奶上。
我身体不好，晚上容易做噩梦，他知道后，买了牛奶给我。
让我记得喝，他会时常检查我有没有喝下。
可结婚三年，他只是偶尔提醒，从来没热好端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