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恨江淮之这般对我,可十年的感情怎能说断就断,那心里的感情还是使我忍不住出言维护他。
我透过车内后视镜看见周舟的脸一点点变得更黑更臭了。
我与周舟的是一种微妙而尴尬的关系。
算半个青梅竹马,小时候曾是邻居。
后来他家搬走了,直到高中时我们才有交集。
我与他并不像小说里那样的亲密无间的青梅竹马,而是互损的那种。
他小时候是个小白胖子,我老是嘲笑他。
而我那时候还有点黑,他嘲讽我是个瘦巴巴的黑妹。
针锋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我踢他一脚,他还我一拳。
我俩时常扭打在一起,最后再被自家的老爹老妈给扒拉开带走。
及到高中,他虽然男大十八变,变得瘦高而俊朗,却又是一个让老师头疼的问题学生。
成绩倒不差,就是不大服从管教。
整日里抱着吉他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扬言要组成乐队火遍大江南北。
也因此,我当初并不理解,他为何会抱着吉他来向我表白。
我至今还记得那时的场景——
少年周舟穿着大码的白T黑裤,腰挂吉他,在樱花树下为我弹了一曲。
一曲弹罢,晚风吹落了樱花,落在他的肩头。
远远的教学楼的光让我模糊看见他烧红的耳朵。
可我当时手里抱着琴谱,正欲到琴房与江淮之一起练琴,江淮之还等着我呢。
“我知道我刚刚弹得是什么吗?”
“是什么?
还挺好听的。”
周舟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来,像只被主人表扬了的小狗,尾巴一摇一摇的高兴样子。
“是《等你》。
我练了很久呢。”
“……哦。”
“你……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走近几步,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