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你是苏芸吧,小芸。
我来晚了。
妈来了。
“
我已经干涸的眼睛,又崩溃了。
我搂着她的肩膀,忍不住的掉眼泪,一遍遍的叫她妈妈。
医院门口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了一会。
贺玉给我看她包里的东西,给我的给贺昂的都有。
没有葬礼,只有我和贺玉走所有流程,站在那看着贺昂整个人躺在那里被送进去,出来的时候剩下几根没烧完的骨架和灰白色的骨灰。
温度很高,很烫。
旁边的人拦着我说要等一会儿才能取骨灰。
我带着手套一根一根的放进袋子里又放进盒子里。
装好后紧紧抱在怀里。
推推已经说不出话的贺钰:“妈妈,我们回去吧。
我抱着哥。”
“好,你抱着。”
贺钰跟在我的身后。
晚上我们互相洗了对方的头发,我坐在沙发边上,拿着风筒给贺玉吹着短发。
我是第一次看到贺昂的妈妈,很年轻,眼角都看不到什么纹,身板单薄清瘦。
她的眼神和贺昂一样,笑的时候调侃,难过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会掩藏一半的情绪。
我看见她抬手抹掉眼泪,然后笑着看我。
半个月之后我把贺玉带到我大学的城市,在离宿舍不远的小区租了一套房子。
环境好,位置好。
隔两天我就会去陪她,宿管阿姨那里我直接无视了。
妈妈来了,谁还愿意住宿舍。
我多接了些翻译的活,听同寝室的舍友说画画约稿赚钱,我去图书馆找一些书借来看看。
贺昂的妈妈每天听我叫妈妈,我要养着她一辈子,像哥哥贺昂一样。
我要承担起所有的花销,我能做到的。
我二十岁了,还有两年就毕业了。
父亲都没有把我打死,我就是阴沟里最能肆意生长的藤,一定会有自己的天地。
还有两个来月就要过年了,下个月就要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