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轻轻一勾，他那肥壮的躯体就在钢筋的支撑下立起来，双脚离地，在半空扭动出了虾仁般蜷曲的姿势。
我妈捂住了月月的眼睛。
我飘到白文福的身前，打量起他那张血迹斑斑的脸，欣赏他的眼睛。
他看不见我，我却能看见生机在从他的眼中流失。
等到他眼中只剩下茫然，生机全无时，我的饥饿也就到了填满的时候。
左枫溪的声音陡然刺入了我的脑海。
“白佑！
不要杀他！
难道你想和他的混为一体吗？”
我猛然清醒了些许，陷入了本能与理智的挣扎。
灵魂和这种东西混合，想想都觉得恶心，可那饥饿的感觉……
好难受。
“阿佑，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不要做傻事，如果你做了，我一定不原谅你。”
“这可不是偷我表那种小事，这种事你再敢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做了，我一定、一定把你给忘了！”
“我回去就找新女朋友，闪婚！”
他还在楼道里，一边大喊一边爬楼，声音在楼道中不断地折叠反射，回音袅袅。
我的饥饿感还在，可我慢慢地落到了地上，一挥手，白文福也跌落在地，贯穿他的钢筋被悉数拔除。
我的理智压制下了本能。
真是傻瓜……
走到这种地步，还说这种话，谁会信啊？
能威胁到谁啊？
可是，我愿意被威胁。
我转身走向楼层边缘，打算飞向夜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走向我自己的最后时刻。
这时，左枫溪到了。
他喘着气，看了地上浑身是血的白文福一眼。
白文福还有声音，还没死。
左枫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看到了我妈和月月，让她们赶紧沿着楼梯离开。
他对着空气问道：“阿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