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子新死,是她大骂我是扫把星,执意要让公公把我送回去。
公公把我拉进院里,婆母正在喂鸡。
她扭头看到我们,放下手里的瓦盆,脸色阴沉:“郑二牛,让你把这个晦气的玩意儿送回去,你怎么又把她给带回来。
养了两年,养出感情来了吗?”
她朝东面吐了一口唾沫,这是我们当地的习俗,能去晦气。
公公把我在娘家的遭遇有模有样地说了一遍。
婆母冷冷地看我一眼:“吃饭了没有?”
我想撒谎说吃过了,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
她骂我:“呆头呆脑地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洗手准备吃我饭。”
公公在我背后推了一把,我这才如梦初醒,去洗手。
3
公公家的日子确实像娘家人说得那样,捉襟见肘。
一碟能数得清根数的咸菜,碗里的谷栗吃着扎嘴,每次还只能吃小半碗。
婆母看我低头小口吃饭,拿筷子敲我的碗:“怎么,吃不惯我家的饭?
吃不惯回你家去。
你家怎么说也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大财主。”
我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
谷栗在我的肚子里像要把我的肚子给撑破,又沿着我的肚子往我的喉管涌。
我曾经在这个家里生活两年,那时他们看我小,给我吃白米饭。
如今我是一条没人要的狗,他们肯施舍我口吃食,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放下碗,我跑到院子里的槐树下干呕。
回来后,桌子上奇迹般地出现一碗白米饭,上面还摆放一个圆溜溜的鸡蛋。
婆母把这碗白米饭推到我的面前:“明明一条贱命,肠胃倒是跟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娇情。
吃完赶紧去睡吧,别在我面前晃悠。”
我扒拉米饭。
婆母对公公说:“赶明儿找个牙婆子,把她给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