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过如果我再犯错就把我的手砍掉吗?
你没有那么做,那我自己惩罚自己。”
没有了声音,但潮湿的空气中传来了血腥味。
我心下一惊,赶忙打开了石屋的门。
欧沅憔悴又虚弱地依在墙上,他努力的扭头瞅我,但许久没见亮光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刺出两行泪水。
我走上前去,将他的脑袋按在怀里,撕下一块衣服给他包扎伤口。
他用无力的嗓音轻轻地问。
“所以我被罚够了吗?”
我没说话。
手包扎好了,我没有推开他,在锋利的现实将我的头脑砸清醒之前,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抱着他,胸口渐渐感觉到湿意。
最后,我松开了他。
但却被紧抓着不放。
“雨停了,求你,别走。”
是啊,连日连绵不断的大雨好像就在某一瞬间,做好了决定,离开了这里。
然后,小岛被月光,虫鸣占领。
最后的夜晚了。
我把他抱到只有木板的床上,虽然不够舒服,但也能让疲惫的两人安睡一晚。
欧沅不敢看我的脸,一直将头埋在我的怀里。
我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
“回去把标记洗掉。”
方正本来就是陌路人。
反正这些天的一切可以当作一场梦。
把标记洗掉,我就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东西。
16
天亮了,梦醒了。
我看见欧沅跑出屋子,慌张的四处寻找什么东西。
什么也没找到,又跑到石崖下的庇护所,那里除了火堆什么也没有。
他神情恍惚地,看到了来接他的船。
不苟言笑的夫妇站在船头,于是他上了船,看了这座无人岛最后一眼。
还是没有找到第二个人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