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就隔着一地狼藉,像是一道天堑,遥遥对望。
沈圉说:“阿棠,你同我回去可好?”
越清棠点了头。
沈圉带她回了京都,那是一个比起尧县来奢华不知多少倍的城池。
沈圉带着越清棠去见了帝后,那个帝王眸色也是晦涩不明的,他高高在上,恍若施舍:“既是救了圉儿的性命,又拜了堂,总不好随意搪塞,便许一个侧妃的位置吧。”
一道圣喻便是天恩,越清棠住进了东宫,连同两个与她一道长大的丫鬟,墨影和竹柒。
越清棠觉得这宫里的生活乏味得很,连以往看不进去的圣贤书都读出来几分趣味。
众人都不大看得起她的出身,她也不在意,唯一说得上话的便是沈圉的胞妹庆嘉公主。
越清棠会骑马,会扎漂亮的风筝,从前沈圉同她在尧县时,还教会了她些许拳脚功夫。
庆嘉稀罕她,天天追着她一口一个清棠嫂嫂叫得亲热。
沈圉越来越忙,常常是几天不见人影,她也不常出东宫,只有在皇后所操办的各种宴席上听见各家名门贵女的谈论,说太子殿下何时又领兵击退了哪路叛军,又是何时带兵抄了哪个府邸。
沈圉是帝王的左膀右臂,是天下人信服的储君。
可他也总会忙里偷闲地回东宫陪越清棠,哪怕是看书习字也好。
某一日夜半,沈圉回了东宫,他宽了衣衫躺下来将装睡的越清棠紧紧抱住。
越清棠能感受到身后的人紧绷的身躯一点点放松,而后呼吸逐渐均匀。
她慢慢转过身去,盯着沈圉的眉眼,他眼下有淡淡的淤青,他如今是储君,眉眼凌厉,锋芒尽显,再不是当年尧县里笑的恣意的少年郎了。
皇后对越清棠愈发不满,挑剔她的身世,挑剔她的相貌,挑剔她不大端庄的言行举止。
于是遣了身边人来教授她宫里的规矩,后来被嬷嬷罚跪了一个时辰,正好被有事回宫的沈圉撞上,自从回到东宫,他总是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