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闻香客栈。
丁言一仰头,一碗清酒便顺着喉咙,一道儿的进了胃里。
桌上的空碗已经有了十七八个了。
酒实在不能算是好酒,顶多是山村野酿而已。
入口辣涩,与竹叶青之净爽,陈年女贞之醇香,女儿红之绵甜,
也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旁边有人便不乐意了。
老板娘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掐着腰,斜着眼,就仿佛看一只
刚刚从山林里钻出来的怪物,满脸的狐疑。
“这位公子爷,你是在喝酒还是在喝白开水?”
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悠悠的飘了过来,丁言忍不住抽了一下鼻
子.
丁言翻了翻白眼,道:“本公子在喝比白开水好不到那儿去的
好酒。”
最后两个字丁言竟是说的抑扬顿挫,直如唱大戏一般。
老板娘格格直笑,花枝乱颤,道:“我说公子爷,这酒怎么说
也是我那死鬼辛辛苦苦做的,你老不能积点口德么?”
丁言也笑了,这老板娘倒是挺有趣的。
他就喜欢有趣的人。
因为他自己就非常有趣。
虽然有的时候比谁都无趣。
看看四周,已经没有人了。
丁言抬起头,第一眼就看到了老板娘那鼓鼓的胸脯。
他的脑子里便想象着那件带着花格格的衫衣下的动人情景。
“我好像醉了。”
丁言的双眼开始迷离起来。
酒醉,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做错事的理由。
他的双手也跟着不老实起来。
老板娘娇笑一声,闪开了去。
一锭银子自丁言的怀中滚出,在桌子上、空碗之间,滴溜溜的
乱转。
“本公子在这里住下了。”
这是丁言清醒时的最后一句话。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