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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进被窝,点开了朋友圈。
季姝的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一双男士的手,给她献上了一束百合。
配文:“这么多年,他仍未忘记,我最爱百合。”
我仔细地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是我最熟悉的样子。
左手中指关节处,有一个微小的疤。
那是多年前我和他为了省搬运费,自己搬货时受伤留下的疤。
我记得,那时候我心疼得掉泪。
他安慰我说:“伤疤是男人最好的勋章。”
可这个勋章,如今,为其他人献了花。
胃突然疼得如刀绞一般。
我勉力起身,吃了止痛药,昏沉睡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受到有人掀了被子的一端,躺了进来。
他带着凌晨黑夜的水汽,将我搂进怀里。
一股幽幽的香水味钻入了我的鼻子。
“怎么这么晚?”
我问他。
他顿了一顿:“有个应酬。”
我不说话,转过了身。
将一只独角兽玩偶横亘在我们中间。
“别闹了。
我很累。”
他说。
黑暗中,我的唇边酝起苦涩的笑:“我没闹。
不贴着它,我睡不着。”
“诗年,我梦到了我们以前。”
我像在对他说,更像自言自语。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你在饭店端了半个月盘子,给我买了这个玩偶,买不起烟花,你给我放了一串鞭炮。
那年夏天,你蹲在草丛里喂了大半夜的蚊子,就为了抓一袋萤火虫。
诗年,那场萤火虫雨,真的好美好美。”
“你记不记得,我们摆摊赚了第一笔钱的时候,开心得都快跳起来了。
你说要奢侈一把,给我买了一杯蜜雪冰城的奶茶。
我们分着喝,也很甜。”
“后来创办了公司,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是我们一起去旧货市场淘的。”
我转过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