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戏看到不做饭,二爷爷就提着柴刀怒气冲冲的出来找她,看见就一顿骂,无论怎么骂,菊花顶多是笑一笑,她的厨艺还不如二爷爷的,做好以后还要被骂。
家里没收拾好,也要被骂,她一辈子都没学会怎么收拾家里,二爷爷实在骂狠了,她就去城里找老大。
老大的媳妇是个特能干的女人,厨艺,家务整理都没得挑,唯有一点不好,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嘴里饶不得人。
菊花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挑刺,媳妇刚生了孩子,菊花怎么会伺候人呢?
以前都是别人伺候她啊,这么多年,她也没有学会怎么照顾别人。
在媳妇那里落下名声后,菊花又回到了村里,反正你骂你的,我吃我的,二爷爷也只剩下一个“看不惯”。
后来孩子们都结婚了,婆媳关系、夫妻关系、儿孙关系缠着她,她始终应付不来,在每个血亲中留下了不中用,不负责的形象。
二爷爷死了,菊花不哭反笑,又被小辈们责备没良心。
后来大儿子也死了,菊花看了一眼,没有哭,这次全家人都在说她简直没有心肝。
再过了几年,菊花得了老年痴呆,经常走丢,每家都不愿意照顾,说起来都会念叨一句“她不负责。”
菊花最后几年是在老二家过的,她在街上捡塑料瓶回来存着,全家人厌烦至极。
七十多岁还得了胆结石,动手术后,菊花老实了,老大的女儿去看她,她从睡衣口袋里拿出1000块钱递给她,说这是她的私房钱。
她对孙女说起以前的事,从小时候说起,不管说到多惨的经历,菊花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说一会儿就吃一块冰糖,菊花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其实已经死了,在女儿死去的那一天。
菊花死了,棺椁里睡着,那抹挂了几十年的笑没有了,神色平静又疲倦,灵堂前都是嘻嘻哈哈的人群,没有谁为她掉眼泪,一如她不受尊重的大半生。
这天夜里,来了一个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