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想给我擦眼泪，但没能碰到我的脸。
最后，也只轻轻牵了牵我的手说：
“妈妈不要难过，我只是……想爸爸了。”
抢救室的门关上，如同在刹那间，隔绝开两个世界。
我坐在抢救室外，四下无人，周遭死寂。
才恍然明白。
人只有在最绝望，最清楚走投无路了时。
才会那样急切而不顾一切地，想要讨个好兆头，讨个幸运和吉利。
因为很清楚，不可能了，得不到了。
却又偏偏自欺欺人，不愿意认命。
抢救室外的红灯熄灭，厚重的门打开。
医生走出来，对着我鞠躬叹息：“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我看着面前的白大褂，恍然又看到周遇白的脸。
他皱眉问我：“小宝呢？”
我吃力伸手，想触碰他。
起身时身形踉跄栽倒在地，意识散尽……
23
餐桌上做了满桌子的菜，都是周遇白的手艺。
我唯一做的一样糖醋小排，被摆放到了最中间。
除夕夜的小镇上，窗外是漫天绽放的烟火。
小宝坐在沙发上，乐滋滋地看滑冰比赛重播，是他拿了奖牌的那一场。
我跟周母一起，端出盛好的饭。
周遇白从厨房里出来，解下身上的围裙，教训坐在沙发上的小孩：
“关电视，都看八百遍了。
“拿了奖也该戒骄戒躁，看看你妈拿多少金牌了，还是从来不骄傲。”
小宝不服气地朝他做了个鬼脸：“爸爸也要戒骄戒躁。
“天天炫耀自己的老婆，不害臊！”
周遇白听得直乐，回身拎起锅铲，就作势过去要教训他：
“嘿，你这逆子！
谁教你这么跟你老爸说话的？”
我上前阻拦：“好了，先吃饭。”
伸手去抓周遇白的手臂，手却从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