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略显自责的关怀，我的身体和内心都开始生疼。
首先，是胸口。
那里是剑伤。
出了永安门，到了城郊僻静处，青森就会从车夫那里取来一柄短剑，不给我机会，一剑刺穿我的胸膛。
他攥着剑柄，脸上写满愧疚，眼睛里却只有我从未见过的狠厉。
“对不起，小白。”
“这是楚王殿下的命令。”
“我不想一辈子只当个侍卫。”
2
马车吱呀吱呀向前，马蹄的每次顿挫都会给车厢带来摇晃。
不像是在坐车，像是在行船。
我有些紧张地端着身子，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阳光刺进来，把我的视野晃成了一片白金色。
闭上眼睛，屏除马车的吱呀，市井的烟火充盈我的双耳。
还有穿过街巷的风声。
小心地眯起双眼，我很快适应了车窗外阳光普照的世界，透过街景的间隙，能隐约看见城市尽头永安门城楼上斑驳的黑红之色。
我喃喃道：“去江南……江南到底什么样子？”
青森微微一笑，说道：“江南啊，那可是个好地方，有很多河湖，很多的船。”
“很多屋子都建在河畔，沿着河道两边排开。”
“有好美的庭园，水边都种柳树，青石上有碧绿的苔藓，小湖里开满了荷花，水面都是细碎的阳光，跟一片片金子似的，风顺着水面吹过来，柳条飒飒作响……”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也变得空洞，像是迷失在了记忆中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