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大概是真的了。
周末，我抽空回了趟老家。
听说外婆对赔偿金不满意，天天拉着弟弟的尸体去上访闹事。
我没空去凑那个热闹，出火车站后直接打车去监狱见了我爸。
小半年没见，他苍老很多，一直在咳嗽，精神也不是很好。
被抓进去后，他就没戴着那条金项链了，反倒让他躲过一劫，多活了这么多日子。
“你弟呢？
怎么没带他一起来？”
见只有我一个人，他眼里的失望很明显。
我通红着眼不说话。
见状，他在里面急的直拍桌子，“你弟呢？
我问你呢？
你弟呢？
！
你说话啊！”
我哭哭啼啼地把弟弟的死讯告诉了他。
“这么大的事外婆他们也不告诉我，打电话也不接，要不是我同学问我这事儿，我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而且外婆到现在都还没给弟弟下葬，天天拉着弟弟的尸体去要赔偿，我哪里拦的住他们，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他情绪异常激动，跟发疯似地又哭又笑，狱警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制服。
见面被迫终止，他被强制带走时，嘴里一直在大喊要杀了他们。
返程回学校的路上，雨歇云散，天空放晴。
我想，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11
寒假我没打算回家，跟学校申请了留宿。
但最后还是因为一通电话不得不回去了一趟。
我爸自杀了。
在我弟的灵堂前。
我弟下葬那天，监狱批准了我爸的吊唁申请。
见我爸来，舅舅假惺惺地上前安慰他。
下一秒，舅舅就被他一直藏在手中的刀片一刀割喉，当场死亡。
他笑得癫狂，“你们都该死！
都该死！
他，最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