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枭当然也猜到了,这是我死后十年的地方。
那天,顾枭在那间隐蔽的冷库坐了一晚上。
他哭了一晚上,在冷库中絮絮念念的和我说了一晚上。
第二天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冻僵了。
情急之下,周婉清送他去了医院。
顾枭再次苏醒的时候,只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我知道,他这是惩罚自己。
他在感受着我当初的痛苦。
在探索当初我放弃生的希望的原因。
重走一遍我的路,他才会知道当初我的绝望。
愈发的后悔自己当初的绝情。
带着氧气罩,他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怀孕的周婉清不方便照顾顾枭,只是每天来看望他。
那个护工自然也没理会顾枭的道歉,只当他是冻傻了。
只有我知道,他的道歉,是对我说的。
句句诛心。
我抚摸着顾枭身上冻出的冻疮。
一种不能言语的伤感从心而来。
为我,真的不值得。
顾枭,你现在对我是愧疚,还是爱呢?
在我追顾枭的那几年里,我知道,他有一个白月光。
他从没提起过那个女孩的名字。
我也试着从他的嘴里问出答案。
可每次他都是揉揉我的脑袋笑而不语。
当初的温如年,可是不会屈服的。
有白月光又如何,只要我不放弃,总会有一天等还顾枭的回头。
只要他回头,就会看见一直努力向他奔进的我。
那个时候的温如年充满了朝气。
而死后的我只是认命。
是懦弱。
是无能。
是希望顾枭无视法律,不要为我复仇的祈愿。
是想要顾枭无论如何要幸福的祈祷。
可我忘了,顾枭真正想要的,是我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