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多希望突如其来下一场大暴雨,把她困住,但是连雨丝都没有,下了课严桐收起书本,照常对她说,“回去的路上小心。”
孟小旗坐在那不动,转着手里的笔,半晌才抬起头想问他,你会不会想我,但是到了嘴边却是:“你觉得我法语学得怎么样?
严桐想了想答:“日常沟通应该是可以了。”
孟小旗勾了勾嘴角,眼里却毫无笑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一步步走到严桐身边,停下来,说了一句,再见,然后飞快地拥抱了一下,就跑了。
她跑得很快,头发和裙摆都飞扬起来,因为太快,所以没有听到严桐用上海话说的那一句,再见啊,小姑娘。
以及,他长久注视她背影直至消失的目光。
孟小旗一路跑出巷子,站在街边大口地喘气,回过头只能看见严桐那所院子的屋顶。
孟小旗心里像缺了一个角,走着走着这个角就流出来眼泪,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眼泪淹没了。
孟小旗是一周后去的法国,父亲一个人送她去的机场,她在安检口磨磨蹭蹭好久,才进去。
孟小旗要去的地方,名字叫里尔,一走出机场就看见了姨母,她是个非常漂亮优雅,但也很特立独行的女人,法国姨父特别热情,但孟小旗依然觉得惶恐,她透过车窗去看这座城市,整个人被孤独挟裹。
后来,在法国的4年里,孟小旗也没能赶走这个孤独感。
四年,孟小旗的法语已经说得相当流利,她才发现,原来距离会让人稀释仇恨,她不再怪父亲再娶,反而时常打电话回去,她从电话里得知父亲已经娶了那个女人,给她生了一个弟弟,知道父亲升职了,知道她弟弟会走路会说话了等等。
只有一回,孟小旗听父亲提起了严桐,据说还是老样子,住在那个弄堂里,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大概是要结婚了。
孟小旗心里一沉,脑海里浮现出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