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杏江辞深的穿越重生小说《八零肥妻,带残疾老公逆风翻盘叶杏江辞深 全集》,由网络作家“满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次他这句话对于叶杏来说都是杀手锏!只要他装出生气要跟她断绝往来的样子,叶杏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然而,这一次,贺方却料错了。“不来往可以,不过,你先前借我的东西是不是要先还了!这个月你一共借了我二十块钱,说是买麦乳精给贺雪补身体,上个月三十六,说是给贺雪看病,还有买营养,上上个月一共是四十七,说是房子漏水要修缮,还要买文具,还有上上上个月十五块,一共是一百一十八,期间我给你拿了两篮子鸡蛋四十个,还有你托我顺手买肉八次,这钱我折合下来是十块,一共是一百二十八块钱,你先还上吧。”叶杏面不改色地说道,语气中更是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这话一出,贺方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是青白交错,越发的难看了。他做梦都想不到,这死肥婆居然会跟他算账!那些钱,...
《八零肥妻,带残疾老公逆风翻盘叶杏江辞深 全集》精彩片段
每次他这句话对于叶杏来说都是杀手锏!
只要他装出生气要跟她断绝往来的样子,叶杏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
然而,这一次,贺方却料错了。
“不来往可以,不过,你先前借我的东西是不是要先还了!这个月你一共借了我二十块钱,说是买麦乳精给贺雪补身体,上个月三十六,说是给贺雪看病,还有买营养,上上个月一共是四十七,说是房子漏水要修缮,还要买文具,还有上上上个月十五块,一共是一百一十八,期间我给你拿了两篮子鸡蛋四十个,还有你托我顺手买肉八次,这钱我折合下来是十块,一共是一百二十八块钱,你先还上吧。”
叶杏面不改色地说道,语气中更是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这话一出,贺方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是青白交错,越发的难看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死肥婆居然会跟他算账!
那些钱,包括刚才那一千块,说的好听是借的!那也是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和颜面而已!其实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还给叶杏的!
所以这会儿被叶杏算账,贺方的羞恼瞬间就达到了极致,觉得自己被狠狠羞辱了!
“你跟我算账?”贺方咬了咬牙,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杏。
叶杏冷眼回望了他一眼,道:“跟你算账有错吗?这些钱你可是跟我借的!买肉还有鸡蛋也是你托我买的,说要给我钱的!现在我跟你要钱我还有错处了?”
是!那些肉和鸡蛋,每次都是贺方假惺惺地说让她顺手带的!但是这钱,贺方也压根没有想过给!
“杏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若是生气了,那我就推了这门婚事算了,我等你,等你送走那个残废,我再娶你——”贺方一看情况不好,自己兴许是小看这个死肥婆的醋意了,只好又软下了态度,小心地哄着叶杏。
然而,叶杏可不是原主那个恋爱脑,这一百多块钱放在这个年代十分值钱,可不能便宜了这个口蜜腹剑满心算计的小白脸!
“贺老师,我是有夫之妇,你结婚不结婚的,娶谁,跟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次过来,就是要账的!这都是你欠我的钱,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你是不是想要赖账?你要是赖账的话,我只能去找校长和大队书记了!”叶杏的脸色没有半分软化,态度坚决地说道。
这死肥婆这次难不成是铁了心要跟自己闹掰了?
贺方当即有些慌了。
要是闹到校长和大队书记那里去,他的饭碗肯定就保不住了!
“杏子,我眼下还有事,今天晚上我们去村东头的茅草屋再说好不好?你上次不是说那个残废不中用了,你想要个孩子?”贺方这次是豁出去了,都想要卖身了。
然而,叶杏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冷眉冷目的样子,道:“贺老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说了,我是来要账的,麻烦你将钱还上,你要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的话,可以先还一部分,剩下的每个月发工资还我十五块,直到还完。”
叶杏话音刚落,那头本来就生气叶杏没有将雪花膏给她的贺雪却忽然从地上抓了一大把石子,猛地朝着叶杏的脸砸了过去,骂道:“死肥婆!滚出去!你滚!”
叶杏下意识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一阵刺痛过后,她缓缓松开了双手,便有一道蜿蜒的鲜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贺雪砸过来的石头,将她的额头给砸破了!
这熊孩子!
叶杏一把揪住了贺雪肩膀上的衣衫!
“你女儿将我额头砸伤了,我要打破伤风,还要包扎,医药费你必须出!”叶杏冷冷地扫了一眼贺方。
“杏子,你看,这都是小事,小雪只是个孩子——”贺方心疼钱,只好打着太极道,“要不我帮你包扎一下。”
叶杏怒极反笑,正好这个时候校长带着大队书记往这边来了,她当即大叫道:“陈书记!王校长!你们两个来得正好,你们赶紧来评评理,我来找贺老师要账,他欠钱不还就算了,他女儿用石头将我砸伤了,还不赔偿我医药费!”
这话一出,贺方的脸色顿时变得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看。
院子什么时候清理都可以,不过顺风车可不是想搭就搭的,叶杏当即三步作两步转身回到了屋中,直接打开衣柜,将昨天晚上翻出来的存折装进了原主先前拎的一个小布袋里头。
这个时候鸡蛋应该都蒸熟了,叶杏将滚烫的鸡蛋捞到了碗里头过了一下冷水,然后快速剥开,又倒了一大瓷缸的水,端到了床边的桌子上。
“我煮了鸡蛋,还有水,你等会饿了就吃,我去县城一趟买点东西。”叶杏声音平静地交待道。
江辞深本来退伍的时候只是腿脚受了伤,有些瘸,并不影响生活,是考上大学之后双腿才被打废的,还有双手手腕也被打断,从此不能再握笔写字。
不过他的手肘和胳膊都是好的,虽然狼狈些,还是可以吃得到的。
江辞深听了叶杏的话,转过头,目光忽然冷凝了几分。
这样的冰寒之色,让叶杏觉得带了一丝敌意。
总之原主的罪行是馨竹难书了,她也破罐子破摔了,见他没有说话,叶杏不好让张大树等太久,道:“我走了,回来再给你弄午饭.”
说着,叶杏转身出了门。
江辞深冷沉的目光一直锁在叶杏的背影上,直到叶杏的粗壮厚重的背影彻底不见了,他这才敛回了自己的目光,勾出了一抹讽刺的冷笑来。
买点东西是假,去讨好贺方才是真的吧?
他头上这顶绿帽子,早就人尽皆知。
江辞深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目光有些虚空地落在了叶杏摆好的鸡蛋和热水上,目光越来越飘渺,整个人纹丝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边,叶杏带着存折,坐上了张大树的三轮车。
四十多分钟后,总算来到了县城。
“张大哥,你辛苦了,我请你吃个早饭吧。”叶杏除了存折里头有钱,身上也攒了几十块的零钱的,先吃个早饭,再去银行取钱,然后采购生活用品,这是叶杏今天的计划。
“不,不用了,都说了是顺路的事情,你太客气了,我刚才在家已经吃过了,你要去哪里?我载你去吧?”张大树急忙客气地拒绝道。
说来也奇怪,这个叶杏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这么客气了?
以往她来县城蹭车都不给钱的!这次是他说好顺路的,她反而要请自己吃早饭了?
“家里吃的无非就是几口粥,你蹬了这么久的车早就饿了!别客气了,赶紧进来吧。”
叶杏直截了当地走到了旁边的一个摊子上,用桌子上的毛巾将桌子擦了擦,又擦了两张凳子,这才坐了下来,道:“老板,给我两碗大碗的牛肉面。”
“好咧。”
老板爽快地赢了下来,当即掀开了烫面的大锅,熟练地抓了两把面条扔进去,一阵阵白色的热气铺面而出,带着浓郁的牛骨香味。
现在这年头,污染不严重,食材安全问题也没有出现,这种街头小吃很多都是自己家里头的食材,干净又新鲜,味道还不错。
“张大哥,赶紧来坐,已经烫面了。”叶杏看向了张大树,再次招呼道。
张大树见那老板都开始拿碗准备装面条了,只好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搭客来县城,一次也只收两毛钱一个人,但是这一碗大碗的牛肉面可是要一块钱的!
“我吃个小碗的就行了,我都说了,我在家吃过了。”张大树是个老实人,觉得自己占了叶杏的便宜,十分的不好意思。
“你回去还要蹬三轮,这碗看着大,其实一半都是汤,面没有多少的。”叶杏也看出了张大树的心思,笑了笑地解释道。
要是换了上辈子,叶杏是做梦都不敢想死肥婆三个字会用来形容她的。
她当即就忍不住紧紧蹙起了眉心,继续上前走去。
“是啊,燕子,你可得当心那个死肥婆!她自己嫁得不如意,就整日惦记着如何勾搭贺老师呢!以后你跟贺老师要是成了,可得盯紧一点,让她离贺老师远一点!”
“王姐,六嫂子,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那叶杏又丑又肥,又懒又馋,还是个有夫之妇,贺老师才不会跟她搅合在一起呢!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我才不担心呢。”
“哎哟,燕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好郎怕女缠啊!万一那死肥婆足够不要脸呢!还是要防着些好的!我才听说了,昨日那死肥婆又去纠缠贺老师了呢!很多人都看到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的!”
“这死肥婆也太不要脸了!贺老师跟我都要订婚了,她居然还去纠缠贺老师,真要让我碰到她,我绝对不客气!”
叶杏本来都不想理会这种事情的,但是听到这里,眉心都不由得皱得老高了,忍不住冷眼看了过去,沉声说道:“哪个眼瞎的说我去纠缠贺方?我明明是去讨债,怎么就说是纠缠了!那么多人在村镇所看到,就连大队书记和王校长都可以作证的,我怎么就纠缠他了?欠债还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几个妇人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背后说叶杏的坏话,居然被叶杏逮了个正着,顿时面面相觑的,都有些尴尬。
反倒是贺方的相亲对象李燕,一听叶杏这么说,当即就想到了贺方昨日登门时候说过的话,他们本来都已经说好了,先给她家里一百块下聘,将关系定下来,挑个好日子再办酒。
但是贺方昨天晚上过去的时候,却说出了些意外,将这事延后了!
看来就是这个死肥婆将贺老师的钱都讹走了,才害得贺老师没有钱了!
这几个嫂子说得对,这个死肥婆分明就是对贺老师贼心不死,想要阻挠她跟贺老师结婚!
李燕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个肥婆心思龌龊,面目可憎起来!
她冷笑了一声,带着鄙夷的目光扫了叶杏一眼,冷声道:“行了,叶杏!你别到处败坏贺老师的名声了!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纠缠贺老师的事情,别说你们云水村的人知道了,就是隔壁几个村都听说的,你不要颠倒黑白了!我警告你,现在贺老师跟我相成了,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我可不是你家那个残废男人,那么没有出息i,你要是敢再作妖!我定然对你不客气的!”
李燕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叶杏差点都要被她气笑了。
她脸上并没有丝毫李燕所预料的恼羞成怒,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叶杏目光落在李燕的脸上,不紧不慢道:“年纪轻轻的,长得人模狗样,眼睛怎么就瞎了呢?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我对贺方那种口蜜腹剑的小白脸那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我昨天去找他,是为了让他还钱,你想要我不纠缠他,恐怕做不到,他还欠着我钱呢!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去找他,要不你替他将钱还了?”
说到这里,叶杏的目光甚至带了一丝挑衅的感觉。
李燕果然被叶杏气得上头,当即冷哼了一声,道:“还就还!他还欠你多少钱!我这就还给你!省得你以后再找这样的理由去纠缠贺老师!”
叶杏简直都不敢想象还会有这样的好事!
“他总共还欠我三十八块钱!还啊!”叶杏甚至还上前一步 ,摊开了手掌,一副要钱的样子。
这话一出,本来都要去掏钱袋的李燕瞬间就顿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道:“你说多少?”
她以为贺方充其量就是欠了叶杏三块五块钱的,都打算替贺方还上了!正好等会可以去他那儿邀功!
谁想到这叶杏张口就是三十八块!
这三十八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她平时去县城打零工,也才一块钱一天!
三十八块她都要打三十多天的工了,还不算吃喝!
李燕家里人口多,平日里头打零工的钱大多都要上缴给父母的,最多一天只能攒下两毛五毛的,所以三十八块钱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大数目了。
“怎么?拿不出来啊?拿不出来就算了,反正贺方会还上的。”叶杏敛回了自己的目光,懒得跟李燕再废话,转身就走到河边的一丛竹子边上,打算砍一根竹子拖回去。
李燕见叶杏不再搭理自己,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的,越发的难堪了。
尤其是这河边有不少洗衣服的妇人,刚才都看向了她和叶杏!
这会儿,甚至有些人忍不住低垂下头偷偷嘲笑起她来了。
就连跟她一起的表姐也低声劝道:“算了,燕子,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了,这又不是你欠的钱,你要是还了钱,那不就成冤大头了?我衣裳都洗好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说着,那妇人就拉拽了一下李燕,要离开河边。
李燕自觉丢了面子,气得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了,双眸阴沉地盯着叶杏砍竹子的身影,神色冰寒。
这个死肥婆!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吗?
还不是靠着嫁给那个死残废才有的!
有什么好得意的!
李燕心里头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就在经过叶杏背后的时候,李燕忽然眼尖地暼道旁边的一颗小树丛上有几条毛辣虫。
这种毛辣虫 才农村那都是常见的,这东西碰了一下,那浑身都是又痒又痛的,而且是刺痛,就连皮肤都会红肿起来,总之滋味绝对不好受!
眼看着叶杏正弯腰砍竹子,露出了一节光着的脖子,李燕当即恶从胆边生,摘下了那张上面有毛辣虫的叶子,然后装作被吓到的样子,大喊道:“芳姐!有虫子啊!”
说着,她故意装作一边跳脚,一边惊慌失措地将那虫子直接扔到了叶杏的脖子里头。
叶杏见周煜照突然过来,下意识地说道:“周大哥,你来找大牛的?大牛在我家吃饭呢,我跟大牛娘说好的了,平时让他来这边帮我陪着辞深玩儿,我负责他一日三餐。”
周煜照手里头拎着不少的东西,满满当当的放在了地上,道:“你不是托我给你买东西,我想着你肯定急的,昨天我出去厂里头打了个电话给在京市的同事,托他连夜去看看,要是找到就顺便买回来,他人脉广,昨天买到就连夜赶回来了,我这抓紧给你送过来了,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周煜照说着,当即将手里头一个大箱子弄开,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又是一阵捣鼓,不一会,一张款式老旧,但是崭新的轮椅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叶杏上前将这把轮椅各处都按压了一下,试了试,确认这轮椅已经稳当结实之后,她这才看向了江辞深,道:“来,试试。”
江辞深早在看到轮椅的时候,就知道是叶杏给他买的了。
原来那天她拉着周煜照嘀嘀咕咕的,是在商议给他买轮椅?
江辞深说不出此时此刻自己心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向来阴郁暗沉的目光也有些微微的震动。
不过他低垂着眉眼,并没有人能够看出他的神色中微妙的变化。
叶杏见江辞深不言不语,还以为他抗拒坐上轮椅,忍不住开口劝道:“这是轮椅,你坐上去之后就能方便很多了,不用再背来背去了,而且这个轮椅坐着也比这种凳子舒服一点,没有那么硬,你试试?”
说着,叶杏就想要蹲下来将江辞深背到轮椅上。
然而,她刚刚蹲下来,一旁的周煜照却直接拦住了她,道:“我来吧。”
他力气大,直接就将江辞深抱到了轮椅上。
虽然这个过程只有几秒。
不过被这么一个大男人抱着自己,江辞深还是头一次。
他顿时生出了一种深深的羞耻感来。
叶杏见江辞深坐上去后,又给他调整了一下角度这些,这才试着推动一下。
“这个轮椅还挺好推的,这样以后我就可以推你出去逛逛了,晒晒太阳,吹吹风的。”叶杏笑着道。
然而,被张大夫和周煜照围观着自己,江辞深此时此刻的自卑,羞耻,还有无能为力的愤怒感却瞬间达到了最高峰。
他咬了咬牙,愤怒道:“推着一个残废招摇过市的,你觉得很开心吗?耍猴一样让大家看着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才是你的目的?”
这话夹枪带棒的,叶杏一下子都招架不来了。
她本来以为买了轮椅回来,可以让江辞深看看外面的世界,接触接触大自然的,他的心情应该会好些才是的。
但是想不到,他不仅没有高兴,而且反应还这么大。
叶杏有一瞬间的怔愣,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错愕地看着江辞深。
这个时候,叶杏其实是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好吧,就算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甚至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但是——
她确实是没有办法对这些病人感同身受的。
哪怕她再淡定,再习以为常,她的的确确是没有办法对他们感同身受。
比如江辞深如今莫名其妙生气的点,她就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气。
见叶杏神色怔愣,周煜照下意识地觉得叶杏是伤心了。
这话一出,贺方的脸色顿时变得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看。
这死肥婆,她玩真的?
见叶杏额头上鲜血直流,被叶杏刚才喊住的陈书记和王校长急忙大步走了过来。
尤其是陈书记,当即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看向了贺方和叶杏,眼底更是不着痕迹地闪过了一抹不耐烦,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还闹得见红了?”
贺方正要抢先解释,想不到叶杏却已经率先开口了,语气沉稳,条理清晰地说道:“是这样的,陈书记,这贺老师先前问我借了不少钱,现在我家里缺钱用了,我来要账,他不还钱就算了,他女儿还用石头将我砸伤了,我让他赔偿医药费,他也是百般推脱!王校长,贺老师身为云水村小学的老师,怎么说也是为人师表的,他这个做法合适吗?你们两个评评理!”
听了叶杏的话,王校长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
他看向了贺方,沉声道:“贺老师,这就是你不对了!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女儿砸伤了人家,流了这么多血,你赔偿医药费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贺方简直是百口莫辩了,心里头不由得恼恨起叶杏来!
这死肥婆!竟然敢当众让他吃瘪!
哪怕事后她再来讨好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轻易原谅她了!
“人都伤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送卫生所去啊!”陈书记冷声说道。
“对,赶紧将人送去卫生所啊!”王校长也瞪了一眼贺方。
贺方现在是骑虎难下,他到底是个当老师的,有些包袱,总不能当着陈书记和王校长的面将叶杏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了吧?
将人送到诊所后,张大夫赶紧上前给叶杏包扎了。
诊所门口有不少人,都探头探脑地看了进来。
贺方自觉丢了面子,想要挽回尊严,所以当即故意言正辞严地说道:“叶杏,今天你闹得也差不多了!我昨日是去相看姑娘了,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一个有夫之妇也管不到我的头上来吧?你不要脸,我还是要脸的呢!以后你少来纠缠我了!”
这话一出,外头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都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就连一路同行的王校长和陈书记也不由得面面相觑,觉得很是尴尬。
“这叶杏也忒不要脸了!人家贺老师相看关她什么事,还找人家闹呢!她自己都是个有夫之妇呢!真真是不要脸了!”
“就是啊,也亏得现在是改革开放了,搁了以前,她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可是要浸猪笼的!”
“说的不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人家贺老师能看上她吗?”
“别说贺老师了,就是江辞深那个残废都不能看上她啊!又肥又丑,又懒又馋,简直是个猪!”
“猪还能卖肉呢!她能卖吗?”
听见围观群众都一边倒地骂着叶杏,贺方觉得自己总算挽回了些许颜面。
“张大夫,多少钱?”这边,张大夫替叶杏包扎好了头上的伤口,当即问道。
“一块。”张大夫说道。
贺方听了这话,大方掏出了一块钱递给了张大夫,道:“这是一块钱,叶杏,你这包扎也包扎好了,话我也跟你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就毫无瓜葛了!你要是再来纠缠我,别怪我不客气 了!”
贺方大义凛然地说道。
叶杏冷笑了一声,道:“这只是包扎的钱,后面还要换药,我流了这么多血,不用吃些营养?你想用一块钱打发我?我这个伤,你必须赔偿十块钱!还有,你别以为三言两语装出一副君子模样,让大家对我议论两句,就能让我落荒而逃!我告诉你,没用!今天你不还钱,就是天皇老子来了都不好使!一百二十八块钱,加上赔偿我的医药费十块,总共是一百三十八块钱,少一分钱都不行!”
叶杏这话一出,贺方的眼底当即就闪过了一抹慌乱!
他刚才故意那么说,就是为了吓退叶杏的!
她到底是个妇道人家,这么多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她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不应该落荒而逃吗?躲躲闪闪的吗?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然而,她却想不到,叶杏非但没有羞愤离开,甚至还敲诈起自己来!
“十块?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破了点皮就要我十块钱!”贺方气急败坏地说道。
“哎哟,先前你不过是有点风寒,就敢张口问我借几十块钱,说是看病吃药!现在你女儿将我砸成这样,我就不值得十块钱了?大家都来评评理,他女儿将我额头砸成这样,我让他赔偿十块医药费,多吗?我这后面还要买消毒水,还要买药,这不是钱?”
“还有,这贺老师先前用各种的借口借了我一百多块钱,今天还狮子大开口,要问我借一千块钱娶媳妇,你们想想,他一个月工资才十几块钱,就敢开口问我借一千块!我是有钱,我不是有病,他不吃不喝都要还三年多才能还上!他这不是打定了主意要白嫖吗?”
“所以我赶紧让他将先前借的钱还给我了,他倒好,想要赖账,还纵容他女儿将我砸伤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作为一个老师,居然想要欠钱不还,这不是师德败坏吗?你们放心将孩子交给这样的人教导吗?”
这年头,贺方作为一个老师,身份地位都是备受尊崇的,尤其是村里头的人,对贺方都是很尊敬的。
叶杏自知跟贺方吵起来的话,自己肯定是处于弱势的一方,所以她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说贺方师德败坏,会教坏孩子,就是要让这些村民感同身受,免得对她道德绑架!
果不其然,不管哪个年头,孩子都是广大群众的逆鳞。
“这——这欠债还钱的确是应该的。”
“就是,一百多块钱啊,那可不是小数目。”
“一千块钱娶媳妇,也亏得这贺老师刚张口啊!”
“叶杏!你个毒妇!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迷迷蒙蒙中,叶杏听见了一道咬牙切齿又悲愤无比的嗓音。
毒妇?难不成又是医闹来搞事情了?
叶杏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身上传来了一阵阵火烧火燎的灼痛。
她痛得当即尖叫了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阵滚烫的炽热火光当即袭来,叶杏连连狼狈地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上,她这才定了定神。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破旧的屋子,墙上是土坯泥砖的,屋顶是一条条木制的横梁,顶上是青黑的瓦片。
就连窗子也是木头的,一袭又黑又旧的窗帘如今正摇曳着一条火尾巴。
地上到处乱扔着一堆厚的薄的衣裳,也都烧了起来。
而屋中最大件的家私便是一张老式的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被子的一角也已经烧了起来。
眼看那火势就要烧到床上的人,叶杏吓了一大跳,没有来得及思考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彼便下意识地直奔到一个红色的三脚架子上,端起了上面描画着大红花的白色大盆,将一大盆水直接往床上的被子泼了过去。
被子上的火兹啦一声被浇灭了,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恶臭来。
叶杏被熏得差点要吐出来,然而屋子里头还有其他地方着了火,她只好抄起了那张被自己浇湿的被子手忙脚乱地将火势给扑灭了。
幸好火只是刚刚烧起来的,并不大,所以很快就被叶杏扑灭了。
不过是灭了这么点儿火,叶杏却觉得气喘吁吁,满身粘腻,停下来喘息的时候,她正好瞥到了三脚架上镜子的人影。
这一看,叶杏吓得再次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来。
因为那镜子中映照出来的,是一个满脸横肉,腰圆膀粗的大肥婆!
昏暗的火光下,一张大饼脸皮肤粗糙得堪比砂纸,泛着黄,还带着一种黑黝黝的光泽,脖子粗得几乎都看不见了。
廉价而粗糙的布料做成的衣衫,因为体格大,几乎都要兜不住身上的肉了,那些肥肉挨挨挤挤的,十分辣眼睛。
而且,不仅是这具身体的模样令人不敢恭维,就连住的这个地方也是不堪入目的。
地上堆满了林林总总的垃圾,没有清洗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可以堆放的地方全都已经都满满当当的,而且还散发着有一种又酸又臭的味道,让人作呕。
挂满蜘蛛网和灰尘的墙壁,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地上,还有满是污垢的家具和各种生活用品——
老天爷,你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
她一个有着严重洁癖,自我管理十分自律,且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的中医圣手,竟然穿到了八零年代一个邋邋遢遢,又懒又丑的大肥婆身上???!!!!
原主不仅是个大肥婆,还是个已婚妇女!
而且是个想要红杏出墙,心怀不轨的已婚妇女!
她的丈夫叫江辞深,是县城药厂的厂长公子,不仅长得一副好模样,而且当过兵,还是整个田山县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可惜命运多舛,当兵时候伤了腿退伍了,回来后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被仇家打断了双手,成了一个不能自理的残废,上大学的名额也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顶替了。
而叶杏,也是继母为了羞辱他,折磨他,特意给他娶他的媳妇。
美其名曰,叶杏腰圆膀粗,力气大,更方便照顾他。
而原主,是因为从小父母早亡,跟着叔婶长大,叔婶贪图厂长给的高额彩礼,逼着她嫁给江辞深的!
其实她心里头早就有人了!
所以绞尽脑汁想要摆脱这个残疾丈夫,却又不舍得厂长公公给的优渥生活费,这才想出了一个损招,从一个外地的赤脚大夫那里弄了一点求子药,偷偷混在了江辞深的茶水里头,想要母凭子贵——
只要怀上了江辞深的孩子,以后找个机会除掉这个残废,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说不定还能一边拿着厂长公公给的生活费,一边跟自己的心上人厮混——
不得不说,这姐们虽然长得丑,但是她想得美啊!这特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叶杏风中凌乱,一下子都有些手足无措,实在不知道从何下手去收拾这个残局。
就在此时,躺在床上的江辞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将叶杏的神智拉了回来。
叶杏急忙走到床边,看向了江辞深。
床上躺着的江辞深已经是大汗淋漓,一张脸憋得通红,就连呼吸之间喷出的气息也都已经是滚烫滚烫的了。
他忍隐得极为辛苦,双眸紧闭,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不断地抽搐颤抖,发出了忍隐又痛苦的呻吟来。
吃了这种虎狼之药,若是不及时这诊治,不仅仅是熬得痛苦,而且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影响那玩意的使用功能,轻则生出心理障碍,重则不举断子绝孙。
叶杏作为一名医者,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她当即坐到了床边,然后伸手去探了探江辞深的额头。
然而,她的手刚刚触碰到江辞深,江辞深就咻的一下睁大了双眸。
他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和排斥,再次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滚!你给我滚!你别想得逞!我宁愿死,也不会碰你——”
他双眸猩红,整个人虽然已经因为药性剧烈地开始抽搐,不过看着她的眼神却没有半分欲望和妥协,全是冰冷的厌恶和剧烈的抗拒!
刚才之所以会着火,就是江辞深得知自己中药之后怒火中烧,而且原主还上前开始给他宽衣解带,他抗拒绝望之下弄翻了煤油灯,想要跟原主同归于尽的!
“我不碰你,我是要救你。”叶杏沉声说道。
说着,叶杏就要伸手去替江辞深把脉。
然而,叶杏的手刚伸过去,却突然觉得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江辞深已经狠狠张口,咬住了她的手,力度之大,甚至传来了血腥味!
这男人属狗的吗?!
这边,叶杏走进了厨房,厨房外面开了一个后门,可以直接去去院子里头的水井打水。
叶杏拿着水桶,先将满是灰尘和铁锈的大锅里里外外洗刷了三遍之后,这才将大锅和两个煲都烧满了热水。
烧着水的时候,叶杏又翻遍了整个家,找出了一个大木盆来,准备给江辞深舒舒服服地洗一个澡。
将大木盆放在洗澡间,然后倒满了热水,调到了合适的温度,叶杏这才满头大汗地来到床边。
“水烧好了,我背你过去洗个澡。”叶杏沉声说道。
江辞深简直不敢相信,意味深长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叶杏。
这女人刚才想要上来脱他的衣服,被他用手肘用尽全力撞了一下,脚下一滑就跌在地上摔晕了过去。
也正是因为看她晕死了过去,所以江辞深起了杀心,弄翻了煤油灯,想要将屋子烧起来,跟她同归于尽的——
然而,他做梦都想不到,这该死的女人又突然醒了过来!
而且让他觉得更加诡异的是,这毒妇醒过来后,好像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用针灸解除了他的药性,还要给他洗澡?
她到底想要耍什么阴谋诡计?还是肚子里头又藏着什么坏水?
“看什么?过来,我背你过去洗澡,顺便帮你清理一下床铺。”叶杏见江辞深目光定定地盯着自己,随手用刚才洗干净拧干的一条毛巾擦了擦汗,催促道。
江辞深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不管这毒妇想要做什么,能够洗个澡,自然是好的。
他都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痛痛快快洗一个澡了。
虽然现在是冷天,不过他仍然能够闻得到自己身上发出的酸臭味,还有自己睡着的床铺,甚至整个屋子,都有一种难闻的腐朽的,让人恶心的酸臭味。
跟他如今这副垂死挣扎的身子一样, 让人忍不住生出厌恶的感觉来。
叶杏现在看到这屋子里头任何东西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严重洁癖的她只想赶紧将江辞深清理好,然后将这个屋子好好打扫一番,要不然今天晚上她真的是住不下去。
所以叶杏自然没有空暇理会江辞深心里头各种复杂的纠结,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背到了洗澡间。
江辞深已经很清瘦,不过到底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原身虽然腰圆膀粗,不过背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吃力。
叶杏刚才已经摆好了两张实木凳子,将江辞深放到了上面。
“闭着眼睛,先洗头。”叶杏拿起了一个水瓢,又拿来了半块黑乎乎的茶饼。
现在这年头虽说已经有硫磺皂和洗头膏这些东西了,不过原主这个人抠搜得很,自然是不舍得买的,所以还是用最古老的茶饼来洗头发。
叶杏让江辞深微微弯下腰和头,然后直接舀了一瓢水,落在江辞深的头上。
将头发打湿后,她掰碎了一点茶饼,直接就放在江辞深的头发上揉碎。
她虽然知道茶饼是用来洗头的,但是不清楚到底是怎么用的,所以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
这茶饼碎揉了上去后,叶杏使劲搓着江辞深的头发,也不知道这个人多久没有剪头发了,头发已经很长了,洗出来更是水都发黑了。
叶杏搓洗了头之后,又舀了好几嫖水给他冲干净,然后用毛巾将他的头发擦干,再给江辞深洗了个脸。
洗完脸后,叶杏总算是看清了江辞深的真面目。
剑眉冷厉,斜飞入鬓,一双眼形狭长的凤眸,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瓣,瘦削的下颌,但是线条完美,轮廓分明,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有一种孱弱的病娇美。
不得不说,这张脸长得实在有点完美。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胡子拉碴,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过了,看起来添了几分沧桑和颓废。
叶杏又舀了一瓢水,然后开始给江辞深擦洗。
刚才洗头的时候江辞深的脸色还是镇定自若的,但是到擦洗身子的时候,他本来略微苍白的脸顿时就浮起了一抹可疑又羞窘的红晕来。
他浓密得如同扇子一般的眼睫毛使劲眨了好几下,绯薄的唇瓣和突出的喉结也数次颤动,不过最后,还是不发一言,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向了叶杏。
此时的叶杏也不知道是被这大盆子里头的热水熏的还是因为给江辞深洗澡累的,早已经满头大汗,整个人粘腻得越发的难受了。
不过她目光清冷而镇静,脸色更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得就像是在喝水吃饭一样,用湿毛巾将江辞深的身体从脖子从脚底,里里外外地搓了一遍,然后又用水瓢浇了好几遍,将江辞深彻底洗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叶杏将江辞深身上的水渍擦干净后,又从衣柜找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江辞深仍有些不敢置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个毒妇,居然给他洗了头,洗了澡,而且是烧的热水,用了茶饼,整个过程很仔细,虽然面无表情,不过动作温柔专注。
不是冷水,也没有往日的谩骂和时不时揪痛他,推搡他的嫌弃动作。
甚至还周到地将他的头发给擦干了。
“你在门口坐一会,我先将你的床收拾一下。”叶杏又搬了两张矮凳子到门口,将江辞深背了出去,叮嘱了一句后,没有等他回答,转身去收拾床铺了。
江辞深看着她那一如既往肥大笨拙的背影,人明明还是这个人,但是她干活却又麻利仔细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辞深的眼底浮起了一抹深深的疑惑来,盯着叶杏的目光也越发深沉了起来,就如同一团晕不开的浓墨一般,幽暗不已。
叶杏这会儿可没有空去搭理江辞深的注视。
作为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这个屋子她实在是住不下去的。
她打开了所有的门窗,因为现在是冷天,所以一股冷风当即就扑了进来,为她送来了一阵凉意,让空气对流之后,屋子里头腐臭酸臭的味道也被冲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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