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边数钱一边埋怨：“你这出去一天怎么才五十多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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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镇耍杂耍的那几个小孩，有一个吞刀的时候吐血了，我一时心软拿了三十块钱给她去医院看病。”
妈妈没好气的骂道：“一天天尽做这种糟心事，都要去医院那么严重了，你三十块钱顶什么用，还不是白白浪费了。”
“我每天操持家里里里外外，三十块钱够我们两三天的伙食费了，你倒好，以为自己是庙里供着的菩萨吗？”
一顿饭在妈妈骂骂咧咧，爸爸的讨好声度过。
“霞，你放心，我明天骑快点，多跑几趟，把今天的钱挣回来。”
妈妈这才满意的闭上嘴。
第二天清晨，我把妈妈洗脸剩下的蛋黄炸好，煮好两碗面。
镇上东头卖纸钱的二叔急吼吼的往我们家赶，边赶边大声喊：“霞妹子，云生和油罐车撞上了。”
二叔不是我们家的亲戚，街坊四邻，随口按照年龄客气叫上两句。
妈妈正在用蛋清洗脸，听见这话抬起头来愣在原地。
我飞快的朝着街道上准备看热闹的人群跑去。
车祸就在出镇子的拐弯处。
里里外外围着好几圈的人，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大声呼叫着帮忙。
地上划拉出长长的血迹，里面掺杂着一些白白的东西，像豆腐脑一样。
我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一幕对我的冲击太大了。
我闭上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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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别过去。”
后方有吵嚷的声音响起，围着的人主动分开一条道来。
“啊！
他在哪儿，他在哪儿啊？”
是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她被两个人搀扶着往这边走来。
她披头散发，脸上还没洗干净的蛋清滴落到衣襟上，双眼通红直掉眼泪。
这是我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