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家里的衣服实在没人洗了,饭实在没人做了。
我淡声提醒他:“我不会再回去。
“赵温书,除了离婚的事,我们最好也不要再见面。”
我回身继续往前走。
他又追了上来,声线有些气急败坏:
“什么离婚。
林云,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了?
“胡闹也该适可而止,跟我回去!”
我没再搭理他。
快到电梯口时,身后追上来的人,开始有些吃力地踹粗气。
伴着咳嗽声,赵温书步子也逐渐慢了下来。
他急声开口叫我:“你……你慢点。
我心口疼,疼得厉害。”
赵温书心脏一直不太好,受不得刺激,也不能走快。
从前每次这样,我都会立马停下来,扶住他坐下休息。
给他端水拿药,贴身伺候。
也因他的病,几十年里,我几乎包揽了家里大大小小全部的活计。
有时想想,这么多年了,哪怕是条狗,也该念我半点好。
可赵温书不会。
我进了电梯。
隔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看到他疼到佝偻了后背。
他看向我,神色痛苦而震惊,许是震惊于我如今的冷漠。
男人嘴上吃力开口:“阿云,你……”
再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我看到他眼底的无措和落寞。
可是我不愿再回头了。
五十年了,人心总能焐热这个道理,我不信了。
6
我的早点买的人渐渐多了,儿媳又教我添了些饺子馄饨一类。
再教我在早餐摊旁支了根杆子,挂些手工小玩意儿一起卖。
生意越来越好。
薄利多销,挣得不多。
但总也是够自己吃口饭了。
小摊摆得久了,我在小区里也渐渐混了个脸熟。
有小年轻还笑称我为“年度最励志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