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是失去了以后才想到要去珍惜,他的朋友去世了。
“我们这个年纪就要求面对同龄朋友的撒手人寰,太早了。”
周林——他的女朋友说。
蔡浩扬认为他和他的朋友并不铁,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碰头了,久到蔡浩扬都不记得有多久。
几天前,吴亦昊打电话给他:“我回国了。”
“唔……”
“见一面吧。”
“好……”
“什么时候?”
“再说吧……”
没想到这段对话竟成为吴亦昊给他的遗言,三十多年了,蔡浩扬没心没肺地活着。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喃喃自语道。
周林拍了拍他的肩,她知道他,他就这副样子,不愿意老实地承认自己。
两个人的相处,她总是付出得更多。
“我们去苏州吧,送他最后一程。”
周林建议道。
“不会所有人都去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蔡浩扬淡淡地回答。
周林想再说点什么,却把话咽了回去,女人要学会少说话,这是周林打小受的教育。
几天后,一张没有落款的明信片寄到蔡浩扬家。
背面写了一段文字——“踏向轻狂而无所顾忌的道路,去遇见未知的欣喜和未见的苍凉。”
右上角的邮戳清晰地证明了自己的身世——苏州市平江路。
是谁在恶作剧?
蔡浩扬把明信片翻过来,图上印刷着一排沿河而立的古旧的房子,白墙青瓦,木栅花窗,棕黑色的木料,清淡分明。
似曾相识的画面唤起蔡浩扬不算遥远的记忆,大一的暑假,他去苏州,和吴亦昊一起。
“这里的市巷旧貌留得好,像上海的田子坊,打了修旧如旧的旗号”,吴亦昊说:“乍看是普通民居,其实里面挺有趣的。”
说着,他正要推一扇木制门板,门廊上刻着精致的雕花。
“你就喜欢这种‘保护性改造’的玩意儿”,蔡浩扬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抬脚要走,却被吴亦昊一把拽了回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