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心口蹲下,哽噎问他:“司瑞出事了?”
他紧紧抱着我,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养母也于当日跳江而亡。
临终前,她给我留下遗言:“你的悲剧不会就此结束。”
没想到她的诅咒一语成谶。
我从看守所逃了出去。
迟来的正义本就没有意义,我不再奢求凡事分出对错。
从宣骅决定绑架养母的儿子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被毁了。
陪我逃亡的艰苦,他也只是一句:“苦中有乐,你在就好。”
我们在环境险恶的深山里落脚,相依为命。
后来,我的病情每况愈下,除了需要大量的药物,还要与恶劣的环境对抗。
我数次濒临死亡,都是宣骅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每三个月就会离开一段时日,每次都带新药品回来,缓解我身上的痛。
看着他为我拼命的样子,我对求生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半年后的一天,宣骅佝偻着身子回来。
浑身皮肤宛如九十岁的老翁,他以数倍速度衰老,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十分沧桑。
“我当了公司的药人,这药的副作用会使人衰老,不过我得到了十万块报酬。”
“你看!
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有了这些钱,我们再也不用扣扣搜搜地过日子了。”
他慌张解释,想擦去我脸上的泪,又自卑自己粗糙苍老的手,而不敢触碰到我。
7
我紧抱他,难过他的牺牲,也讨厌自己毁了他本该光明的人生。
宣骅故作轻松:“老点好哇,我现在出门去,再没人能认出我了。”
“再熬几年,咱们就搬到有人的牧区去居住,以往种种再不关我们的事了。”
在他编织的美梦下,我苟活了三年。
三年后,我吃下可使人衰老的药。
我吃的药量少,只衰老了二十岁,不过足以改变我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