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张嘴想说什么，我实在压不住喉里的腥甜。
“哇”地一声吐了口血，喷溅在刚刚写好的和离书上。
正好在最后，签字画押的地方。
即墨轩揽着我，挥着鞭子要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季景昭拽着娇夫人的头发，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找我夫人的麻烦？
！”
娇夫人疼的龇牙咧嘴，惊恐地看着仿佛变了个人一样的季景昭。
毕竟季景昭多爱她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而对我来讲，见这个暴戾的季景昭才是我的常态。
我咳得厉害，身子在即墨轩的怀里抖着。
即墨轩皱着眉，温热的大掌不停给我顺气。
我又呕出一口血，洇红了即墨轩的胸口。
意料之中的没了意识。
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马车上。
即墨轩抱着我，见我醒了忍不住笑起来。
“婉君，我们已经在去看你娘的路上了。”
他有点激动地抱紧我，头埋在我的颈窝：
“你醒了就好啊，不然我都怕到了你娘面前，我该怎么跟你娘交代。”
我笑了一下，我自己的身体感觉得到。
我将我娘埋在香山顶上，四周都是我种的紫阳花。
这个季节，紫阳花也不开花，只有光秃秃的茎秆。
即墨轩将我裹得很厚，两个大氅围着我，仿佛给我盖了层被子。
我给娘的坟前倒了杯酒，放了束花。
即墨轩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我。
从怀里掏出那个缺了一个角的坠子，平放在娘的墓前。
“娘，都是我不好······”
“看错了人，将你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也变得不完整了······”
紫色的坠子在冬日的太阳下，发着微弱的光。
我眯着眼睛看，就像是看我微弱的生命。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