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自己空空的右脚,扶着床沿怔怔地站了许久。
我曾在电视中看到过许多截止病人醒来时的情形,他们要么大喊大叫,要么找人拼命,而我却没有。
我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听见妈妈对你吼:“你滚,我们用不着你可怜!”
我听见她死命地捶打着你的后背,直到将你轰出门去。
而我再也无力阻挡。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跟他从来都没有关系,也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我试探着坐到了床边,我将手指伸到了小宝的嘴边,我想要让它咬我一下,看看自己到底还会不会疼。
可是,它却没有。
它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直到我哇的一声大哭出来的时候,才猛地将脑袋缩进了绿色的龟壳里。
5
妈妈将你从我们家的房子里赶出去是在我出院一个星期以后,那时的她也已经办理了内退手续,专门在家里辅助我做平衡练习。
我穿着一双厚厚的运动鞋,右腿脚踝下面套了一只假脚。
我扶着阳台前的栏杆,一步步地走着,一高一低,一高一低。
医生曾对我说,像我这种低位截止的病人,如果勤加练习,是可以变得像平常人一样的。
其实我觉得他说的不对,就算我以后走路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我也早已经没有了面对你时的那种平常心。
楼下的草坪上,妈妈正在对你推推攘攘,她不停地对你说着“滚”。
而你,却有些极不情愿的样子。
我透过单面玻璃看着你在楼下跳着脚对着我的方向喊,你说:“周周,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了到底哪个女孩值得我全心全意去爱,就算你让陈老师把我赶出了这里,我还是一样会回来的,我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