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远看着照片，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汤漾拿着药箱从卧室出来，就看到江致远站在墙边，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张全家福，眼神复杂难辨。
他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将药箱放在茶几上，语气轻松地说道：“看什么呢？
这么入神。”
江致远回过神，转头看向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问道：“你后悔吗？”
汤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他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可是……”江致远还想说什么，却被汤漾打断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先处理你的伤口吧。”
汤漾熟练地打开药箱，拿出消毒水和棉签，示意江致远在他身边坐下。
江致远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的眉眼间，已经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但那份细致和体贴，却一如往昔。
“我自己来吧。”
江致远想要接过他手中的棉签，却被汤漾躲开了。
“别动，你这样怎么弄？”
汤漾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他轻轻地撩起江致远的衣袖，露出他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弄成这样？
疼不疼？”
他一边低声询问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着消毒水，轻轻地擦拭着江致远手臂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消毒水接触到伤口的刺痛感，让江致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却并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认真为他处理伤口的汤漾，心中五味杂陈。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他的选择，就是不顾一切地报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与他一起并肩作战，如今却拥有了幸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