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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枫溪没管白文福的诉苦哀求,挂了电话,转头便联系了我们的律师,要他去处理此事。
我心情大好,感觉自己飘起来都轻松了些。
这天晚上,左枫溪哄着月月睡下后,去找出我的日记,看了起来。
我又变得提心吊胆。
他拿的不是我最后的那本日记,而是我最初的几本日记之一。
我整日不是隐在他的身边,就是在月月的周围,竟不知道他是何时去我的书房将这日记找出来的。
我最初那几本日记都是相同的封面,我也不知道他那得这本具体是哪个时期的。
我忘了自己身为鬼魂的事实,颤抖着,蹑手蹑脚走到他的身后。
台灯的光打在日记本上,歪歪扭扭的笔迹组成了日期——
五月十六日,小雨。
妈妈是大傻子,为什么她不一直傻着!
每次都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傻!
白文福你等着,你老了我饿死你个老杂种……
我年幼时的恶意跃然纸上,我却松了一口气。
那些真正的肮脏并不在这本日记里。
这本日记是我初一到初二间断断续续写就的。
我刚进入青春期,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愤怒,身体却孱弱易病。
我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爽文般的反杀桥段,幻想着拳打白文福脚踢赵小珍,现实里却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那时,妈妈的病还没有那么严重,每天都有一段时间还算清醒。
可我并不珍惜,只觉得有这么一个疯妈丢人,总是忽略,当我被白文福殴打时,只有这么一个人会义无反顾地扑过来护我。
我经常挨打。
白文福一喝酒就要打人,不爽要打人,在外面受了气回来也要打人。
白承文是赵小珍的命根不能动,那就只有我挨打了。
日记一页页翻过,往日的阴影一段段从我脑海中划过,如走马灯。
突然,左枫溪合上了日记。
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