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心里的悔恨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外面的吵闹停止了,最后是一声悠长的哭嚎。
张金凤他娘开始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喊自己命苦,最后被赶来的张建华一家劝走了。
回到屋里,得宝去隔壁屋了,只剩常有禄一个人喝着闷酒。
他见我回来,也没说话,面色阴沉地盯着我,没等我反应过来,脸上已经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一瞬间,我感觉头晕目眩,这一切,我受够了。
我捂着脸,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常有禄,我要跟你离婚。”
常有禄先是一脸不可思议,接着脸上露出了蔑视的表情。
“离婚?
你上了个班翅膀硬了?
离了婚你去哪去?”
我冷笑,“我去哪跟你没有关系,只要没有你就可以了。”
他见我是来真的,有点恼羞成怒,说“那你现在就滚!”
我拿起衣服,收拾了些随身物品,去了卫生所。
过了几天,我回去找常有禄办离婚手续,一进门,他有点反常,他先让得宝出去,只剩我们两个。
“你别走了,我走,这些年你也受委屈了,院子留给你和孩子。”
他说。
原来这几天常有禄去提前办了退休,让得宝顶班了,自己准备去外地打工。
离婚办得很顺利,一开始街坊们指指点点,但是渐渐地又有其他新鲜事了,对我家的关注就降低了。
对于常有禄来说,这何尝不是解脱呢?
上一世,他不停地劳作,建筑工地、环卫工、清理粪池,一把年纪了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但是好像无论怎样,都填不满家里的无底洞。
终于有一天,他中风从工地的架子上摔下来,瘫了。
稳歌着急地赶回来,她担心我越来越弯的腰,承担不起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人的重担。
最后,稳歌左思右想,决定出钱雇个保姆,照顾我和常有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