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不一样,我听到了两种羊叫声。
一种是母羊发出的,我能分辨出来。
而另一种倒有点诡异,像是人在学羊叫一样。
这个声音我也很熟悉,每次父亲放羊,都会这么叫羊回家。
我从床上坐起,垫着脚走到窗户边。
从窗户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视线在门外转了一圈,都没能找到父亲。
直到最后,我发现一个身影跪在草垛附近,低着头啃草垛里的青草。
正是父亲。
我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眼前的一幕属实给暴击了一下。
草垛里的草是我割来喂羊的,哪里有正常人会去吃这个。
我的内心波涛汹涌,像是正在经历一场海难。
脸上却如常。
最终,我下定决心,从窗户边探出头来。
父亲还趴在草垛旁自顾自的啃草。
他的脸上长满了白色的毛,额头鼓起两个羊角一样的肿块。
像是察觉到什么,他转头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盯着我的方向看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看到我时,父亲又转过了头。
和他对视的几秒钟里,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一双不属于人类的,带着呆滞的横瞳。
我慢慢滑坐在地上,心脏止不住的狂跳,几乎快要撑开我的胸膛。
心里止不住地乱想,
“这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咩咩”叫的声音穿过玻璃,狠狠地刮在我的心尖上。
可惜我的注意全部被父亲吸引,没有察觉到羊圈里另一个晃动的身影。
外面的声音持续到天快亮才慢慢停息。
我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生。
我听到母亲起床的声音,在厨房里忙碌。
不多时,“啊…”,一阵尖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