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母,您考虑的如何?”
他给出的条件,是继位后封我做传达天命的国师。
条件足够诱人。
我不回答,只是微微弯腰,叩指敲了敲他的膝盖。
“殿下这腿能治,就是过程苦了些,不是寻常人能忍的。”
“我能。”
他身形瘦弱,却有着沈怀玉没有的气度。
更比三王爷多了一份沉稳。
值得一搏。
7
替太子治腿的日子,很是肃穆。
这位太子有着卧薪尝胆的心性,氛围使然,于是我也沉下心钻研蛊术。
离开虫谷前,我在蛊婆的窑洞里翻出一本册子。
上面绘制了所谓“医死人肉白骨”的方法。
过程狠毒,却见效彻底。
那便是让蛊虫将腿上的腐肉啃食干净,再用毒蛛的蛛丝混着药材捣碎,借用蛊术将腿重新塑型。
过程不必说,自是痛苦万分。
可这位太子却是咬着帕子,不发一言,手里还在看着最新的奏本。
皇帝对这位爱妃之子还是偏爱的。
偷偷叫人送来奏折和参本,也是告诫他,朝堂之上对蛊母给太子治腿一事,颇有微词。
那些奏本就躺在桌面上,也不避着,他反而问我怎么看。
“是三王爷门下的几个进士捣的鬼吧。”
当年替沈怀玉牵线时,我便是拿着文章跪在三王爷的王府前,从天黑至黎明。
上朝时三王爷从我身边走过,吩咐仆人接了那卷文章。
沈怀玉的文章浑然天成吗?
不见得。
是三王爷偏爱结党营私罢了。
但凡有些才能的文官,基本都在三王爷的阵营里,靠笔杆子便能征战四方。
沈怀玉便是他的一把利刃。
如今我替太子治腿的事不胫而走,妖女反而成了文官笔下的第一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