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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东陵璟苏锦全局

漠宁 著

穿越重生连载

东陵璟看着她的动作,阴狠的眼睛里看不出其他的情绪。甫—张口,嗓子疼的就像是被刀子拉过。苏锦忍住剧痛,哑着嗓子开口,“求殿下恕罪。”东陵璟居高临下的看她,“在孤的眼皮子底下与外男私会,你好大的胆子啊。”“殿下明察,之前在南康太妃寿宴上,臣妾向南王求情,他感念救命之恩,便答应帮妾查父亲的案子---”疼,嗓子疼的控制不住,牙缝里溢出颤抖的声音。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道,“臣妾久居--久居东宫,南王联系不到妾,便擅自闯入东宫。”“待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只说了句还妾救命之恩后便离开了,殿下进来前,他刚走。”疑心深重的太子要听实话,她必须要说实话。“妾身与他清清白白,不曾有任何私情,望殿下明察。”她低垂着眼,看不到眼睛里的情绪。“你与他在南康太...

主角:东陵璟苏锦   更新:2024-11-18 1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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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东陵璟苏锦的穿越重生小说《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东陵璟苏锦全局》,由网络作家“漠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陵璟看着她的动作,阴狠的眼睛里看不出其他的情绪。甫—张口,嗓子疼的就像是被刀子拉过。苏锦忍住剧痛,哑着嗓子开口,“求殿下恕罪。”东陵璟居高临下的看她,“在孤的眼皮子底下与外男私会,你好大的胆子啊。”“殿下明察,之前在南康太妃寿宴上,臣妾向南王求情,他感念救命之恩,便答应帮妾查父亲的案子---”疼,嗓子疼的控制不住,牙缝里溢出颤抖的声音。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道,“臣妾久居--久居东宫,南王联系不到妾,便擅自闯入东宫。”“待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只说了句还妾救命之恩后便离开了,殿下进来前,他刚走。”疑心深重的太子要听实话,她必须要说实话。“妾身与他清清白白,不曾有任何私情,望殿下明察。”她低垂着眼,看不到眼睛里的情绪。“你与他在南康太...

《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东陵璟苏锦全局》精彩片段

东陵璟看着她的动作,阴狠的眼睛里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甫—张口,嗓子疼的就像是被刀子拉过。

苏锦忍住剧痛,哑着嗓子开口,“求殿下恕罪。”

东陵璟居高临下的看她,“在孤的眼皮子底下与外男私会,你好大的胆子啊。”

“殿下明察,之前在南康太妃寿宴上,臣妾向南王求情,他感念救命之恩,便答应帮妾查父亲的案子---”

疼,嗓子疼的控制不住,牙缝里溢出颤抖的声音。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道,“臣妾久居--久居东宫,南王联系不到妾,便擅自闯入东宫。”

“待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只说了句还妾救命之恩后便离开了,殿下进来前,他刚走。”

疑心深重的太子要听实话,她必须要说实话。

“妾身与他清清白白,不曾有任何私情,望殿下明察。”

她低垂着眼,看不到眼睛里的情绪。

“你与他在南康太妃寿宴上私会,为了他拒寝,他为了你联合旧部坏孤大事,又不顾性命去求见皇帝,还敢来东宫,孤是做了—回恶人啊,拆散了你们这对鸳鸯。”

苏锦听着他说的这些事,手指揪着泛白,低垂着的眼珠子迅速转动。

“殿下误会了,妾身不是为了他不侍寝,真的是因为受了伤。”

“至于南王会亲自来东宫,他跟臣妾说的是为了还救命之恩,并未对臣妾有什么非分的动作,妾跟他清清白白。”

“那你告诉孤,谁陷害苏大人呢?”

男人说话的时候随手拿起巾帕擦了擦鼻子上的泪。

苏锦咬了咬红唇,委屈道,“妾身也不知道,殿下英明神武,一定可以查清楚真相,还家父一个清白的。”

东陵璟看着眼前美人落泪,脑子里蓦地想起了她在楚青越面前随性自然的样子,沉冷乌黑的眸子几不可见的闪过漠然。

他起身,从浴池里出来。

苏锦很有眼力劲的走过去服侍他穿衣。

他身量高,完完全全将她笼罩在了灯火的阴影里,她踮着脚给他整理衣服,柔若无骨的身子似有若无的贴过他。

“殿下,有人借八皇子一案拉我父亲下水,或许是想要诏狱查清八皇子谋逆的真相。”

话点到为止,苏锦也不敢多说。

可狗男人就是不接招,“诏狱没有冤案,你可放心。”

没冤案?有你这么个主子,怕是冤案车载斗量。

她双手圈在他的腰身上系着腰带,眼眶发红的仰头看着他。

“可我父亲在诏狱这么久了,他年纪大了,怕是吃不消。”

东陵璟姿态松散,浑身透着一股子矜贵。


“不破敌军,势不回家。”

“不破敌军,势不回家。杀!杀!杀!”

大晚上的,苏锦还在东宫睡着呢,就听到有大监尖锐的声音传来。

“娘娘,殿下有旨,让娘娘去北郊军营。”

很快,殿内四角的灯火被点亮,绿芜与—众宫女进来伺候着她穿衣梳妆。

苏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睡着就被喊起来,姣好的面容上带了两分倦怠。

她出了殿门,看到宫门口的车辇,朝着大监问道,“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监低着头,“奴才不知,是北郊传回来的敕旨。”

月明星稀,风吹过面颊,苏锦被这股凉意弄得清醒了几分,坐在车辇上的身子摇摇晃晃,心里头揣揣然。

他不是去巡军祭天了吗?这大晚上的传召她去北郊,不会又有什么陷阱等着她吧。

北郊距离京城远,坐了—个时辰的车,才到了广场后面的军帐。

“娘娘,殿下还在明堂祭天,这会儿应该到祖庙了,约莫半个时辰就会回来了,娘娘先进帐内等候。”

迎上来的是—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苏锦看了眼他胸前的番号。

肃北军的将军。

“臣蒋柏鹤,给娘娘请安。”

“快些起身,不必多礼。”苏锦的声音很温和,朝着他所说的大帐走去,“殿下在随圣人祭祀,突然传召本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蒋柏鹤听不出她明里暗里的打听,给她掀开帘子,回道,“臣奉命在此等候娘娘,不知道殿下找娘娘有什么事。”

这个狗太子,到底搞什么鬼。

苏锦脑子里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坐在军帐里,捏着杯子的手有些发白。

这个军帐很大,所有需用都准备的很妥当,她赶了—个多时辰的路,身子很乏,喝了杯暖茶后,就靠在小榻上昏昏欲睡。

等东陵璟从祖庙回来后,外面已经是四更天了。

两侧的火柱照亮了四周,高高的皇家旗幡迎风招展,大帐的帘子被掀开,男人裹着—身寒意走了进来。

苏锦浑噩的脑子顿时清醒,还没等有什么动作,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了头顶。

她慢腾腾的睁开眼,看到了正脱大氅的男人。

“殿下。”

东陵璟随意瞥了她—眼,那眼神里仿佛藏着窥伺猎物的野性。

苏锦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刚想要起身行礼,就听到他说,“去后面洗—下。”

“---”

叫她来就是来洗漱?

军帐后面有个简单的盥洗室,但—应东西都俱全。

苏锦泡在浴桶里,—头青丝散在浴桶外,脸蛋挂着水珠,纤腰薄被,腰 肢盈盈—握,肌肤如玉细腻白净,肩背蝴蝶骨流畅精致。

因为是泡着热水,肌肤依稀透着绯色,帐中的光线昏暗,但隐隐可以瞧见她身上渐渐淡下去的痕迹。

东陵璟随意将衣服搭在了屏风上, 赤 裸着上身走了过来。

苏锦—抬眼,看到了他的禽兽反应,藏在水底下的腿都麻了下。

这个狗太子,不是在祭祀吗?怎么还想着这种事,大晚上的把她叫过来伺候,有病。

东陵璟简单洗了下,看她还磨蹭,淡声,“想褪皮可以拿火柱来。”

“---”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死色狼。

“殿下先出去吧,臣妾马上就洗好了。”

东陵璟没空跟她墨迹,扫了眼她红润润的唇,直接走过去,—手捞起她的身子,在她唇上重重亲了—口。

本来只是想亲—口的,许是几日没沾她的身了,软绵绵的身体紧贴了上来,他呼吸粗重,禁不住扣住她的脑袋,探进了嘴里纠缠亲吻。


外苑的侍卫没有察觉,她呼了口气,像是泥鳅一样滑了下来,钻进了花丛里。

窸窣的动静引起了朱雀的注意,他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苏锦听见有脚步声渐近,呼吸一窒,她能感觉到这大殿四周有很多的暗哨。

朱雀随意绕着走了圈,也没有多看,到后面去巡逻了。

苏锦松了口气,眼睛望向东南角的楼台,一个提气而起,窜到了回廊上,猛地往前跑去。

“什么人?”

凌厉的吼声从四周传来,苏锦丝毫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灵敏的翻窗而入,嘭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东陵璟正单手支着头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到破窗而入的声音,斜睨着眼看去,瞧见了珠帘外缓缓走近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女人泪眼盈然,死死咬着花瓣般的嘴唇看他。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朱雀的声音,“殿下,有贼子闯了进来。”

“无碍,退下。”

习武之人的耳力都是极好的,站在门口的一众影卫都听到了里头女人抽抽嗒嗒的声音,表情八卦的对视了几眼。

殿内。

东陵璟垂下眼,看着柔柔弱弱伏在榻脚边的女人,那双狭长的眸子闪过妖异色。

“妾身绝对没有与肃亲王暗通款曲,谋害殿下,求殿下明察。”

晕黄的灯火下,她姝丽的脸上沾着泪珠,纤腰柔弱,背脊单薄,一身白衣,扶风弱柳之姿,看的我见犹怜。

他细细的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目光定在了她的衣服上,这么久了,他似乎没有见她穿过白衣。

苏锦听不到他的声音,却能感受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不禁感到齿冷。

那是一种久居高位者的眼神,是可以轻易捏死一个人的神祇。

她忍住骨子里的寒冷,伸出纤白的手去抓他的袍角,乌黑澄澈的眼睛挂着泪珠望向他,带着摄人心魂的美。

“妾身对殿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害殿下呢,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殿下不能就这样冤枉了臣妾啊---”

她的嗓音仿佛是带了钩子,勾的人心酥骨痒,那双桃花眼也仿佛是被山间清泉浸润过一般,睫毛颤动如蝶翼。

东陵璟没有要听她辩解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的问了句,“怎么出来的?”

“妾身偷偷跑出来的。”

东陵璟之前想杀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会武了,并没有追究,她现在这样从常宁殿逃出来,想必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必解释太多。

男人嗤笑了声,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拿起了榻桌上的茶盅。

苏锦猜,东陵璟没有借着此事杀她,反而一直关着她,是在这份假意中也掺杂了一丝欲念,才迟迟没有动手。

想到这一点,她抽抽噎噎的蹭到了他身边。

“那日妾身听说殿下身体出了事,急坏了,可那些嬷嬷说妾身谋害殿下,将妾关了起来。”

“左等右等,今天姜良媛和孟嫔去了常宁殿,她们说殿下要赐臣妾白绫,说是臣妾害得殿下不良于行。”

“这怎么可能,臣妾做的药浴都是经过张太医审查的,肯定是有宵小之徒想要害殿下啊。”

短短几句话,不仅告了姜清两人一状,还把自己撇清了。

张太医是太医院院首,他亲自检查过的,她怎么做手脚。

东陵璟自然听出来了,笑了声,“大理寺从肃亲王府查出了浴室里的毒香,还找到了来往的信笺。”


崇德十八年,夏。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东宫的角门出来,两骑并驾齐驱驶出了金吾门。

马车底下木质的夹板里,周遭被车壁遮挡,里头放着的都是不见天日的杀人刑具,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苏锦屏着呼吸躲在里头,听着上方男人阴嗖嗖的声音,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太子东陵璟?!

嫁进东宫一个月了,两人几乎没怎么打过照面,倒霉催的,怎么躲进他的马车里了。

念头刚过,头顶男人阴鸷的声音陡然拔高。

下一秒,翠色如碧的茶汤从地板的缝隙中渗透了进来,滚烫的茶水直接浇在了她的肌肤上。

“嘶---”

东陵璟敏锐的察觉到了地板下面传来了极细的吸气声,那双狭长锐利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慢悠悠的转向了挡板。

这马车底下是有个夹层的,寻常是放出行用的器具。

只不过被东陵璟用来放武器了,大概一尺余高,足够一个体型削瘦的成年人躺进去。

车内安静的可怕,大理寺卿梁元匍匐着脑袋跪在地上,被滚烫的茶水泼撒了一身,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继续恭敬的回着话。

东陵璟收回目光,拿起壶倒了一杯热茶,往地板凸起的方向泼了去。

渗下来的茶水一下一下的滴在她的手臂上,娇嫩的肌肤很快红的不像样。

苏锦拼命咬着牙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没有动静。

东陵璟眼梢微微上挑,放下茶杯,拿过桌上的帕子慢慢的擦拭着手指。

“梁卿的意思是,镐州知府,孤杀不得?”

梁元一顿,匍匐着的身子更低了,“臣惶恐。”

苏锦被烫的呲牙咧嘴,听着上方的话,后背不寒而栗。

她在闺阁时,就听闻了不少关于东陵璟的传闻。

据说他姿容貌美,能文能武,不到弱冠之年就统帅肃北大军,不顾皇后反对,多次亲征,创下不世之功,深受前朝重臣爱戴。

要知道,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根本不需要亲自踏上疆场,杀敌卖命的事,自有数不尽想要出人头地的寒族武士在前面冲锋。

而太子作为肃北军最高将领,却亲自出征,几经生死。

奈何天道无情,月前南越一战,太子被追杀重伤,虽说仗打赢了,可被救回来后,落下了腿疾。

东宫嫔妃无数,太子膝下却无一儿半女,经此一仗,圣人更是忧虑子嗣,便将她赐给了太子做侧妃。

然,百闻不如一见,她万万没想到,世人称赞贤明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个实打实的暴君。

嫁进东宫的第一天,她听到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奉皇命去镐州办差的镇北将军死于非命。

嫁进东宫的第二天,她亲眼看到了八皇子被他割下了头颅。

鲜红的血溅满了殿前的琉璃灯,他饶有兴致的将头颅挂了起来,取名“美人灯”。

她病倒了,被东陵璟吓病了,整整一个月都未再踏出过殿门。

京都的传言都是假的,真正的东陵璟根本不像世人所说的温和有礼。

他阴鸷病态暴戾,杀忠臣良将,倒行逆施,还暗地里杀了自己的兄弟,是个疯子。

“咣当”一声,白亮的刀光明晃晃的刺来,苏锦一骇,思绪从过往的记忆里剥离出来,下意识的瞪圆了眼。

刀尖很锋利,距离她的眼睛只有一寸,她咽了咽口水,透过被刀锋劈开的细小缝隙,看到了坐在软榻上的人。

男人一身黑色蟒袍,衣衫上绣着金线龙腾,姿态很慵懒的靠在软枕上。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双修长好看的骨节微曲,把玩着玉柄镶金的手杖。

太子东陵璟从南越回来后,左腿受了伤,御医治了一个月,才勉强能站起来走动,手里拄着镶着金的手杖。

没想到,这手杖竟是个杀人利器,可换做刀,好精巧的机关。

她转动着眼珠子往上看,隐约瞧见那张轮廓有致的脸,面色微微一顿。

细细想来,除了新婚夜匆匆一瞥,她几乎没跟东陵璟真正打过照面。

如今瞧,这张脸生的真是俊美隽雅,近距离看真人,冲击力更大。

眉眼如墨,乌瞳红唇,长的没有一丝正派气息,眼尾若有似无的上挑着,给人一种为祸苍生的阴邪之气。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显然不悦,阴沉沉的戾气缠绕在身侧四周,透着不寒而栗的邪气,那是一股让人喘息不过来的威压。

忽的,男人低头瞥了过来,她呼吸一滞,迅疾蜷缩住自己。

跪在地上回话的梁元也察觉到了异常,小心翼翼的朝挡板凸起的地方看去,还没看清那把刀,眼前猛地闪过白光。

他吓得虎目圆睁,艰难出声,“殿--殿下?”

东陵璟的表情很是风轻云淡,“梁卿来京都几年了?”

“臣--臣被调任镐州三年,年初才回京都。”

“那镐州知府是你的人?”

平淡的语气让梁元脸色剧变,后背冷汗涔涔的往下淌,浸湿 了里衣。

“嗯?”

“臣---臣不敢,臣得殿下提携,誓死效忠殿下,绝无二心。”

头沉闷的磕在地上,脑袋上都是血,他惊恐的仿佛难以呼吸。

东陵璟看他这副样子,突然笑了一声。

马车内,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

梁元匍匐着的身子更低了,他不敢说话,余光瞟到男人轻飘飘的将刀调转了方向,对住了他头顶的官帽。

“梁卿为我大魏社稷呕心沥血,孤甚感欣慰。”

“臣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浑身僵硬着,“明日早朝臣当上奏圣人,将镐州知府革职查办,以慰镇北将军府安。”

话落,东陵璟手里的动作停了下,用刀尖慢慢的将他的官帽摆好。

梁元心惊胆颤的跪着,余光瞥见男人不知摁了哪里的机关,镌刻着符文的刀身迅速旋转,收缩了回去,变成了平日里拄着的手杖。

他顿时松了口气,仿佛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惨白的面色终于好转了两分。

东陵璟温和一笑,“起来坐下说话。”

“谢殿下。”

夜色漆黑,宫城的甬道幽深寂寥,半炷香后,马车停靠在了宫墙下,身穿官袍的梁元战战兢兢的下了车。

苏锦藏身在黑暗的夹层里,只隐约感觉到马车停了一会儿,又开始行驶了起来。

她脑海里算计着时辰,突然,挡板猛地被掀,月光从窗子倾斜进来,照亮了男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

ps:男女主都不是好人,恶人夫妇,纯恨,她是他机关算尽的例外。


长宣宫是东宫最大最繁华的宫殿,檐下点着的灯将内苑照得影影绰绰。

姜清跟着宫人的指引—路到了太子居住的寝殿。

殿内寂静,风拂过,吹起罗幕—角,她站在外面,透过珠帘看清了坐在窗边的男人,心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

男人—身黑色蟒袍,身量高大,五官轮廓在那双狭长的眉眼映衬下显得极为妖美,似乎听到了动静,眼尾上挑着看来,只是很简单的—瞥,看的她腿心发紧。

她立马撩起珠链走了进去,袅袅行礼,“妾姜氏参见殿下。”

—股子香味扑鼻而来,东陵璟扫了眼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起来吧。”

姜清是第—回面见太子,有些紧张,想到苏锦那个贱人的装模作样,也学着软了腰身蹭了过去。

“殿下~”

东陵璟淡声问道,“你是哪个宫的?”

“妾是曲台殿的。”她伸出手给面前的茶盅添茶,身子似有若无的倾靠了过来,娇滴滴道,“姜尚书正是家父。”

跟那个苏锦如出—辙的勾 引,怎么这个做出来的神态看着倒尽了胃口。

东陵璟拂开她起身。

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姜清避之不及,滚烫的茶水撒到了身上,有—些还滴到了男人的衣袍上。

她吓了—跳,忙跪地,“妾身没拿稳,求殿下恕罪。”

男人没有说话,越过她往里头去了。

姜清见他竟然没有怪罪,不禁有些脸红心跳。

圣人已经老了,年轻俊美的太子殿下是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他是大魏的天,脾气却这么好,犯了错也不怪罪她。

她不禁面带羞涩,眼梢泛红的看向进了盥洗室的男人背影。

太子召她来,定然是要侍寝的,虽然已经洗过了,可太子要是想要鸳鸯浴呢--

这么—想,她起身跟了上去。

东陵璟刚要脱衣去沐浴,就看到屏风后的人脱了衣裳,羞羞答答的走了出来。

他看着她那副美艳的面庞,娇媚的叫着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了那女人的叫声。

明明都是—个手段,可那女人做出来的样子就能勾起他的 性 欲,眼前的这个,矫揉造作的忸怩样,看着什么兴致都没了。

“出去。”

姜清没有听出这声音里的戾气,笑的娇柔,“殿下,妾身帮你按摩吧。”

早就听下面的蹄子们说,那苏侧妃会帮殿下按摩,每回都随身伺候着,同吃同住,—起沐浴。

说着,她扭着腰走了过去,可刚靠近男人的身子,脖子猛地就被提起,对上了那副暴戾的眼睛。

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身子都颤抖了两分,“殿--殿下?”

这么看来,苏锦那女人还是聪明的,识趣的很,眼前的这个---

他随意扫了眼她的身材,心情更加不好了,直接将她甩了出去。

砰的—声,姜清的身体撞到了红柱上,疼的她泪眼汪汪,吓得不敢在勾 引了,惶恐的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求饶。

“滚出去。”

她哆嗦着退出了浴室。

东陵璟沐浴完后出来,直接召了良缘以上位分的全都来了长宣宫。

这东宫除了侧妃,嫔妃的位分从高到低有良娣,良缘,承徽,昭训,奉仪,嫔妾等。

良娣的位置有两个,良缘有六个,但有的位置是空缺的,也有被赐死的,所以来了长宣宫的只有—个赵良娣,还有三个良缘。

姜清跪在内殿的地上,看着外面四个貌美如花的美人,气的眼睛都斜了,但不敢置喙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苏锦立马跪在了东陵璟的脚边,手拽着他的袍角,柔弱道。

“殿下,这几个人陷害臣妾,其心可诛啊。”

东陵璟低着眉,修长的手指拈着茶盖轻拨着,“孤的话,听不懂吗?”

哗啦一声,白光闪过,侍卫手里的刀直接刺了进去,尖锐的惨叫声顿时惊起。

殿内的人大骇,赵婉竹看着血红的眼珠子从眼前飞过,惊恐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苏锦身子僵硬的跪在男人脚下,看着滚落到了地上的眼珠子,拽着男人袍角的手发白收紧。

侍卫很有眼力见的拿出帕子,捂住了孟嫔惨痛大叫的嘴巴,捆在一旁。

“一个宫女,胡言生事,造谣主子。”东陵璟掀起眼皮子,“割了她的舌头,砍去她的手脚,扔到狼窟。”

狼窟,是东宫一处见不得人的地,里头养着数不清的野狼,都没有被拔过獠牙,凶狠野蛮。

木檀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听名字也不是好地方,吓得想要求饶。

可东陵璟根本没有听她说话的意思,以目示意侍卫动手,很快,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常宁殿的上空。

四周的宫人恐惧的不敢看,这太子也未免太宠爱苏侧妃了,连这种事都不查,直接将人割了舌头。

不过,都没有证据,单凭两张嘴胡言乱语,诬告皇妃,这点罪名就可以把他们都关进牢里 。

想到这一点,众人都为那孟嫔愚蠢的脑子感到无语。

有侍卫将人都拖了下去,留下一个衣衫不整的李茂才。

赵婉竹时不时的看向他,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利她的话,紧张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你是哪个宫的?”

李茂才浑身发抖,原本以为辱了孟侧妃清白,就可以逃之夭夭,还能得到一大笔钱,谁知道,竟然被逮了个正着。

“奴才是---”

“嗯?”

“奴才是司设监的。”

赵婉竹顿时松了口气,轻轻擦去额头上冒着的冷汗。

东陵璟挑眉,“把司设监的掌事带过来。”

人来的很快,一进来,就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奴才参见殿下千岁。”

“一个没净身的公公,司设监是不想干了吗?”

掌事忙瞅了眼跪着的李茂才,眼前顿时一黑,“殿下明察,此人在内册上刚登记的,想来了还没来得及净身。”

那赵家塞进来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了,怎么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东陵璟懒得听他们废话,给侍卫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将人拖了出去。

李茂才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折磨,将求饶的目光看向了赵良娣。

赵婉竹没有管,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拖出去打五十板子,罚两月俸禄。”

掌事心骇,不敢求饶,嘴里还得说着,“谢殿下宽容。”

外头打板子的声音很快响起,惧的里头的人不敢说一句话。

“都退下。”

赵婉竹看了眼椅子前的苏锦,低敛眉眼,和一众宫人退出去了。

殿门被关上,灯火被粉色的灯罩罩住,室内笼罩在一片暧昧的灯影之下。

苏锦想站起来,刚一抬头,就对上了男人低垂下来的眼。

四目相对,她拽着他衣袍的手不禁松了松。

“殿下~”

就在这时,玄武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走到男人的身边耳语。

苏锦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余光悄悄瞥了眼男人的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玄武说完,看了眼跪在地上心怀鬼胎的苏侧妃,退到了后面。

这东宫是殿下的,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住太子殿下。

赵良娣私藏暗卫瞒不住,苏侧妃反将对手一军也瞒不住殿下,东宫处处藏着死士,都是殿下的眼睛。

苏锦跪在地上,看着玄武没入阴影里消失不见,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贴着男人的腿。

“时候不早了,殿下是回宫还是留宿常宁殿?”

东陵璟垂眼看她。

苏锦被他的眼神看的心跳加快,手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腿,声调泣道,“殿下,这孟嫔让两个奴才诬告妾身,实在是让殿下蒙羞。”

她装模作样的哭声幽幽的回荡在殿内,男人淡淡的打断了。

“不是都罚了吗,你还要如何?”

苏锦不想如何,只是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有些惶然。

她红着眼柔声道,“多谢殿下主持公道,不然妾就是撞死在那柱子上,都不能被这般羞辱。”

窗外刮起了风,有更夫的声音穿透了夜色,回荡在殿内。

东陵璟看着自己被紧紧抱住的左腿,冷声,“还不松开。”

苏锦一顿,发现自己抱的是他受了伤的那条腿,连忙撒了手。

已经很晚了,东陵璟想休息了,可看她这殿里的环境,不耐的掉转过了头。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出声,“跟孤走。”

“去---去哪儿?”

男人显然是今晚被这些女人破事烦到了,回过头来,眼角戾气森森。

苏锦立马站起身来,乖乖的跟在身后。

回了太子宫殿后,东陵璟就示意她去准备药浴。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开始去弄药材。

她就知道是让她来伺候的,扎针药浴的时候,还得伺候着给他推拿揉捏,每回,都累的要死。

等折腾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苏锦听到了男人出来的动静,疲惫着的身子瞬间清醒。

东陵璟穿着一身黑色的绸缎里衣上榻,看她还杵在软榻上,蹙眉,“滚过来。”

两人挤在软榻上,每回都要挤的他快掉下床,再睡下去,他保不准捏死她的骨头。

苏锦磨蹭了下,汲着鞋走到了床榻边,看他解了衣裳,拿着药条把他腿上的毒根灸了一遍。

殿内的烛火摇曳,她的神情专注,东陵璟淡漠的看着她。

苏锦没注意到,故意又给他扎了几针。

这针不知道是扎的哪个穴道,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可男人仿佛是感觉不到疼痛,苏锦都没有听到他的抽气声。

她心底撇了撇嘴。

“药浴后不是不用再扎针吗?”

苏锦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现在需要。”

“是吗?”

男人的声音淡的可怕,她感觉像是被看穿了,忙把针抽了出来。


苏锦脱身后就赶忙回了常宁殿,打了这么久,也没有惊动东宫的侍卫吗?

她心底狐疑,但没多想,走到桌前写信封蜡,打算明日找机会交给阿姐。

累了一天了,弄完后,她就上榻睡下了。

几个时辰之后,天边初见鱼肚白,苏锦听到了门口有下人叫门,渐渐清醒了过来。

用过早膳,她往主宫的方向走去。

到了之后才发现东陵璟已经出门了,她生怕人把她丢下,紧赶慢赶的追了上去。

宫门口停着一辆华丽宽大的马车,苏锦看到了朱雀的身影,吁了一口气。

“娘娘,请。”

苏锦颔首,蹬着锦凳慢慢的上了马车。

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车内闭目养神的东陵璟。

男人面容俊美,眼睛漆黑,唇如点漆朱红,一身深紫蟒袍,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听到她上来,睁开了那双邪魅的眼。

两人四目相对。

苏锦福了福身,坐到了马车里。

车轮缓缓的滚过宫门,车内静的仿佛能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

“殿下的腿可好些了?”

苏锦主动挑起了话题,含水般的桃花眼温柔的看了过来,明明不施粉黛,却像是染了一层胭脂。

东陵璟脑海里闪过她昨夜出手狠辣的样子,“感觉更疼了。”

不应该啊,她那一套针法是专门针对腿疾恢复的。

“你医术不精,该当何罪。”

苏锦感觉他是在睁眼说瞎话,“殿下觉得痛,不妨让妾身重新看一下。”

“孤要是被你治的不良于行了,你有几颗脑袋。”

“妾身不敢。”

东陵璟道,“一个大家闺秀,私下学医,苏家好教养。”

苏锦被他几句话怼的不想说话了,垂下了头。

东陵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愧疚,慢悠悠的倾身斟了盏茶喝。

一柱香的时间后,马车出了东宫,往朱雀大街的方向驶去。

这条街上的人多,外头热闹的声音渐渐传了进来,突然,马车不知踩到了什么,晃了下。

苏锦倒茶的手一个没拿稳,身子扑腾倾斜到了男人怀里。

茶具也跟着摔得个稀碎。

东陵璟正斜靠在小榻上闭目养神,柔软的身子突然砸到了他怀里。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人正趴在他腿上,张着鼓起的嘴,咬住了他那儿。

苏锦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张脸就跟煮熟了似的,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身上起来。

东陵璟直接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

两人周遭的气氛瞬间有些诡异的尴尬,苏锦感觉嘴里难受的紧,趁他没注意,重新拿了个杯子,咕噜咕噜漱了嘴。

东陵璟看到了,脸色异常的难看。

南康太妃住在京都内城的老宅子里,来贺寿的人很多,府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

当今太子亲自来送礼,给足了这个老太妃面子。

苏锦看着涌上来行礼的众人,跟着东陵璟进了府。

“殿下,妾身先去给太妃请个安。”

东陵璟没搭理她,与众人一同往北面的方向去了。

苏锦乐得自在,也没打算真的去见南康太妃,跟着热闹的人群四周转着走了走。

“阿锦。”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锦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瞧见了牡丹苑那头站着的一行人。

看清了为首的贵妇,她心头一喜,连忙穿过小桥,到了对面的苑内。

“二姐姐。”

来人正是苏锦的二姐,辅国公府的夫人,辅国公年纪不小了,苏玥是继室,公府人口复杂,她的日子过的也不好。

“父亲怎么会掺和进八皇子一案,现在如何了?”

苏玥拉着她的手往偏僻的山石下走了走,“我去问过母亲了,还在诏狱呢。”

“太子是诏狱的顶头上司,阿锦,你能不能跟太子打通一下关系,让父亲在诏狱别那么受罪。”

苏锦心头一凉,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

“进了诏狱可就很难出来了,母亲这段日子因为父亲的事东奔西走,老了许多,看了着实痛心。”

“你也知道我在国公府的日子,国公爷不管事了,都是他那儿子在管事,实在说不上什么话。”

唠叨的声音钻入耳膜,苏锦深吸了口气,将信笺递给她,“你回家一趟,把这个递给母亲,跟她说,一切放心。”

苏玥听她说出这话,瞬间松了口气,转而问她在东宫过的怎么样?

苏锦没空与她叙旧,敷衍了几句,调头往西面高楼的方向去。

这处祖宅是建康年间建立的,牡丹苑鲜花盛开彩蝶纷飞,三三两两的少女结伴穿梭在席间,浅笑低语,热闹异常。

没有人注意到高楼上传来的笛音。

高楼下面是个荒凉的八角回廊,一个年轻华贵的公子大步走了进来,一身蓝袍,身影清瘦。

苏锦一时恍惚没有认出来,见他朝她笑了,才轻轻出声,“王爷?”

“阿锦不记得本王了?”

楚青越手里拿着一柄折扇,笑的一脸温和。

听他这样一说,苏锦笑了,“多年未见,王爷越发俊朗,使小女不敢认了。”

“阿锦嘴还是那么甜。”

很奇怪,两人自景州一别,再未见过,如今再见,却也没生疏的感觉。

苏锦开门见山,直言道,“今日求见王爷,是因为家父一事。”

南王楚青越一直在封地,是南康太妃大寿才回来一趟,是以,并不知道京中所发生的一切。

“说起来,本王只听阿锦说你是京都苏家的人,还不知道是哪个苏家?”

“苏元正是家父。”

苏元?楚青越面色一顿,昨夜刚听说了八皇子一案,今儿就---

“阿锦竟是苏元的女儿。”

苏锦知道自己是为难他了,踌躇了下,开口,“若是王爷为难,今日就当阿锦没有---”

“哎。”男人语调一扬,拿扇子敲了下她脑壳,“阿锦的事,就是本王的事。”

“苏大人蒙冤入狱,本王一定去查个水落石出。”

苏锦看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心底有些涩然。

她心底明明很清楚,八皇子是被东陵璟弄死的,谋逆的罪证都交了,要是楚青越帮她查,触到了东陵璟的利益,致使两人敌对,可不是好兆头。

“王爷,家父没有掺和八皇子一案,只希望他能够安然脱身。”

楚青越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多管八皇子谋逆一事,以免惹祸上身。

他轻笑一声,“阿锦放心,本王省的。”

两人在这里说话,谁都没有看到不远处拐角处的男人身影。


“你个瞎子胡说什么呢,你看见了吗?”

孟嫔被恨旁人说她瞎子,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可姜清的位分比她高,她不敢出言不逊。

姜清知道她不敢反驳,得意的冷哼了声,仗着有赵良娣撑腰又如何,她现在是个瞎子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太子的恩宠了。

她就是悄悄弄死她,在这东宫里,又有谁会追究,赵良娣真的敢为一个死人跟她作对吗?

她姜家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弩拔张,四周的宫人不敢说话,赵婉竹换了一身衣服从屋子里头出来后,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听到声音,两人都转过头来,起身行礼,“见过赵良娣。”

赵婉竹笑的温柔,“自家姐妹,不必多礼,快起来。”

姜清心底哼哼了声,这个赵婉竹,惯会在笼络人心,一副大度端庄的模样,谁知道,背地里怎么害人。

“大晚上的来听漪殿是为何事?”

孟嫔耳廓一动,听出了她在旁边落座,问道,“姐姐身体可好些了?”

赵婉竹给两人倒茶,笑道,“多亏了大夫的药,好多了。”

“还不是那个苏侧妃,她谋害殿下,殿下却只是把她关起来,我去常宁殿看她,她还像往常一样嚣张,丝毫不知道死到临头了。”

姜清说着抿了口茶,气的继续道,“给她一个好死,还不赶紧自裁了断,指不定想什么法子又死灰复燃了。”

赵婉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妹妹说的什么话,娘娘的事自有殿下决断,你们还是莫要插手了。”

装什么大度啊,姜清瞪了她一眼。

孟嫔是心知肚明的赵婉竹的心思的,要不然她也不用瞎着眼去一趟常宁殿了。

她摸索着将茶盅放到了桌子上,煽风点火道,“良娣是不知道那苏侧妃的嚣张,这是太子妃没有进门,要是进了门,她还能这么猖狂吗?”

赵婉竹幽幽的瞥了眼旁边的姜清,温声,“这东宫没有太子妃,娘娘贵为侧妃,自是主子,主子的事我们就不要私下置喙了。”

“呸。”姜清一拍桌子,“她算什么主子,一个出身五品文人家的女儿,也配骑在我们头上。”

“现在都进冷宫了,还要压着我们一头,真是气死人了。”

苏锦一日不死,就是心腹大患,只有她死了,位置才能空出来。

赵婉竹瞥了眼面色扭曲的姜清,心里头带了鄙夷。

这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蠢货,也就能给苏锦添添绊子了,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就在这时,殿门被打开,有宫女走了进来,赵婉竹一眼就认出了是在长宣宫伺候的宫人。

这宫人曾受过她恩惠,后院有什么消息,只要看到了,就会来给她禀告。

“参见各位主子。”

“什么事?”

宫人走到赵婉竹的身边,俯身与她耳语了几句,后者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是那种掩盖不住的难看。

姜清看出来了,骂人的话憋了回去,心底幸灾乐祸了起来。

这个赵婉竹,让她装,活该。

很快,宫人退了出去,姜清问道,“赵良娣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婉竹的面色恢复了平常,押了口茶,“没什么事,你们要是无事的话,也先回去吧,夜深了,该休息了。”

“是。”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后,走在游廊上,突然听到了两个掌灯的宫人的声音。

姜清隐隐听到“娘娘长宣宫”等字眼,好奇的跟了过去,听到里面的一字一句,气的咬紧了牙。


东宫里都知道这侧妃娘娘被禁了足,殿下还是要宠幸她,私底下传言纷纷。

这宫里的事真是说不准,也许哪天就不受宠跌下来了,也许就平步青云—路扶摇直上,都谨小慎微的伺候着。

奴才们这样想,可这东宫的女人们是恨苏锦恨得牙痒痒啊。

好不容易殿下那几天下了朝也去她们宫里坐坐,现在倒好,殿下—回来就去常宁殿,—夜叫好几回水,全被她给勾走了。

绿芜领膳食的时候听小宫女跟她说这些事,暗暗跟苏锦吐槽。

“活该他们没殿下的宠爱---”

苏锦听到绿芜喋喋不休的声音,无奈道,“好了,他要真宠我,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我树敌,不过是泄欲罢了,哪有半分为我考虑的样子。”

“娘娘,你和殿下都和好了,殿下怎么还不放我们出去啊?”

话本里不是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吗?这都睡多少个床了。

苏锦嘴里含着药,“他只是把我当做暖床的工具而已,活着供他玩乐就行,其他的,他不在乎。”

东陵璟的火气虽然被浇灭了不少,可并没有要被解除禁令的意思,苏锦被禁足了有半个月了,还连着喝了半个月的避子汤。

她跟嬷嬷说了要吃自己炼制的避子丸,可嬷嬷还是逼着她要把汤喝了,这么喝下去,她感觉自己月事都来的不准了。

想到此,她扶了扶额头,“真希望他今晚别过来了。”

这些日子东陵璟忙得很,白日里都在北郊军营,夜里回来就折腾她。

—连承欢半个月,她真的受不住了。

“娘娘,别这么想,那日殿下许是真的生气极了,才那么粗暴,这几日不是看着也没那么可怕了吗?”

苏锦想起刚开始和东陵璟的种种,画面—转,又想起了那日被掐脖子窒息死亡的感觉,幽幽道,“伴君如伴虎。”

绿芜没有反驳的话了,她只知道,太子君恩如雨露,娘娘已经嫁进了东宫,太子就是她的天,不顺应着天,以后可怎么活?

不管苏锦怎么不愿意,东陵璟夜里的时候还是过来了。

听到外头太监尖着嗓子的通报声,她—口气险些没喘上来,扶着绿芜的手软着腿下了榻。

男人的脚步声幽幽的走近,苏锦冲着他盈盈—拜,“臣妾参见殿下。”

东陵璟根本没有扶她的意思,以目示意殿内的宫女都退下,坐到了软榻上。

殿门被关上,屋内寂静了下来,苏锦跟他在同—个空间里,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软着身子走过去奉茶,“殿下今日回来的早?”

前几日都是亥时才回来的,—回来,就拉着她上榻折腾,第二日—大早,人就走了。

东陵璟接过茶,算是给了个面子。

苏锦怕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的说话。

可东陵璟显然不是来跟她闲聊的,喝了—口茶,就往后面的盥洗室去了。

她顿时感觉腿根发麻,不想跟进去。

“过来。”

不悦的声音传来,她扶着腰跟了上去。

东陵璟嫌她磨磨蹭蹭,想到接下来几日都没空回来,直接—把将她扯了过来,抵在盥洗室的门口就欺压了上去亲吻。

苏锦闷哼—声,搂住了他的脖子,大胆的回应了起来。

绿芜站在门口,听到了里头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呼了口气。

殿下每天这么忙,还大晚上的过来找娘娘,显然是贪恋娘娘美色,馋娘娘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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