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一个月,我的丈夫儿子不过露面两三次。
我却透过另一间房的窗户,看到了他俩伺候着另一个女人,丈夫扶着她起身,儿子为她摆好小餐桌,俨然是幸福三口之家的和睦场景。
五十年的婚姻和家庭在此刻恍若隔世。
儿子冲进病房,愤怒地责骂我,说我心肠狠毒,没有我这个亲妈。
丈夫冷言冷语,一味埋怨,把我钉到道德的耻辱柱上。
我索性痛快摊牌,一纸诉讼告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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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液顺着软管流进身体,护士叮嘱我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可别再把流速器调快,我只好用被子盖住早已麻木的冰凉右手。
“哎哟,今天这肉怎么这么肥,这一块下去我的高血脂不得崩啊。”
隔壁床的秦大姐正在吃午饭,是护工去医院食堂打回来的两荤两素,洋葱炒肉土豆牛腩,炝炒青菜外加醋溜土豆丝。
一名护工同时照料两位病人,这在医院的普通病房里很常见。
护工小云四十来岁,也端着盒饭坐在一旁的塑料凳上吃着,电视播的是我们仨日常的下饭神器,“男生女生向前冲”,嘻嘻笑笑很热闹。
“秦大姐,你就莫挑嘞,今天就这两个肉菜,肥是肥了点,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噶,实在不行,我把我的瘦肉都给你嘛。”
小云是从外省嫁过来的,讲话还留着口音,我躺在床上笑着听两人的拌嘴,左手拿着手机正吃力地一个字一个字给儿子发微信,他不让我发语音,说是我讲话语速慢,听完会耽搁时间。
“儿子,今天医院食堂有你爱吃的炖牛腩,别点外卖了,要注意身体,好好吃饭。”
综艺播完了,输液瓶也空了,手机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动静。
小云帮我叫了护士过来取针,又拿了我的饭盒去走廊微波炉帮忙加热。
我摁住手上的棉花,躺太久了头有点犯晕。
穿上拖鞋,想往厕所去。
秦大姐下床执意要来扶着我:“咱们都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