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一直不醒,殿下求遍天下药石,连江郎中都说希望不大了……” 老周看着我道:“可是殿下一直不肯放弃,在你最紧要的关头,我们眼看着他夜夜守着你,不知哪天,头发竟白了。”
我想起九皇子鬓间银发,心下怆然。
“虽然这不是我这种下人该多嘴的,但是殿下对你,当真是情意深重。”
再后来,九皇子成为了太子殿下,肃安王被褫夺封号,赶回封地圈禁许久,李锦云招供了大多潜伏在九皇子身边的人,九皇子仁慈,赐她毒酒以留全尸。
天气渐渐热起来,我竟也真的没有死。
老周去寻江郎中了,我一个人坐在廊下,默默许久。
直到看见一抹墨青色出现在廊下。
九皇子拄着金玉拐杖,他的步伐已不似记忆中那般不稳,拐杖更像是一种装饰,更显典雅华贵。
我又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我想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如他这般,无论身处何处,遇到哪般困苦景象,都始终带着凌人的气势,耀眼如日光。
我看得愣了神,转眼他已快至我面前。
我忙起身见礼,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久病初愈的身体,一个趔趄眼前一黑便要往前栽倒下去。
九皇子连忙伸手扶住我,金玉拐杖砸在地上,发出嘭地一声响。
我缓了好一阵,直到眼前再度恢复清明,才浅浅依着九皇子的臂弯,低头道:“爷,失礼了。”
“你终于醒了,阿颜。”
我要推开他,他手臂的力气却那样大,我怎么也挣不脱,只听他在我头顶发出叹息般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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