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那样高大,能踩着滑冰鞋轻易将我高高举起的男人。
火化之后,也就剩下那样一抔灰。
风一吹,就能消失殆尽。
我收回视线,转过身,无声沿着街道,朝小宝住院的方向走。
顾逾在我身后,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姜梨,你不会以为这就够了吧?
“我们之间的事,我找机会跟你孩子好好说说怎么样?”
他在威胁我。
我在深冬刺骨的寒风里,顿住步子,回身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顾逾,你想要怎样?”
我听到他的声音,混在风里有些模糊:
“给你扮演了一年多的丈夫,却连牵你一次手,你都不乐意。
“我想行使一次丈夫的权利,不过分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他的脸。
直到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恨意,听到他继续开口:
“别再编什么肢体接触恐惧症了。
“姜梨,我查过了你的就诊记录。”
所以,他只是不爽,想要报复而已。
我扯了扯嘴角,淡声:“神经病。”
回身再离开时,顾逾在我身后冷笑:
“你确定你儿子知道了我们的事,不会难过吗?”
17
我没再回身,只漠然道:“随便你。”
我打车回了医院,继续陪伴我的小宝。
第三天下午,小宝吃了流食后呕吐,突然呕出了血。
之后进了趟抢救室,再住了近半个月的重症监护室。
医生告知我:“肝脏移植后的恢复情况不容乐观,排异反应严重。
“加上之前与您说过的,孩子其他多处脏器,有不同程度受损。”
他声线微顿,又轻轻叹了口气:“您要有……”
我指甲折断在了掌心,竟也没感觉到疼。
开口,轻声打断了医生的话:“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