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口袋抽出手帕,递给他。
“擦擦吧”
他抬起欲哭无泪的的双眼,看着我,眼睛里闪过好奇,又闪过深深的怀疑。
我知道该我说点什么了。
“邱市长,你好”
他瞪大了双眼,这个称呼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听过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不认识的家伙到底是谁,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到这里,还这么毫无忌惮的用这个称呼。
我对他点头微笑,递过去一份报纸,正式X市刚刚破获的村民集体失踪案的报道。
看着报纸上的秃头厂长被警察控制的照片,他一把把报纸揉进了胸膛一般,撕心裂肺的喊着“老天有眼啊!
老天有眼啊!
...”
我不需要再说什么,他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报纸里的报道是让他可以信任我的诚意,而我能在重重阻碍下大摇大摆走到他面前,已经证明了我有能力帮他守住他拼死也要守住的东西。
他的眼神也不再涣散,没有了那些怀疑和好奇,反而多了坚定和信心,看得见有希望的人身上那种无法掩盖的快乐。
离开前,他在我手上写了一串数字,用他那双脏到发亮干燥到扎人的手把我的手指紧紧的合上,然后双手抱着我的那只手久久不愿撒开。
我向他点头微笑,没有多说一个字。
但是我读懂了他的眼神,他说他会等我的好消息。
六
离开精神病院之前,我顺便去了监控室,又关照了一下见过我的人,我得确保成功修正之前,邱市长是安全的,而我更不能暴露。
在家门口把车停好,我把有血的风衣脱下来卷起来拿在手上,怕老婆看见吓到她。
本想进门时捂着伤口,偷偷进屋处理一下,再轻描淡写的出现在她面前,没想到我还没开门,门自己开了。
老婆好像知道我受伤了似得,一股浓烈的心疼扑面而来。
她一边抱着我的腰,一边不疼的比划着问我怎么伤的这么深,幸亏没伤到动脉,不然,不然了半天也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