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简童沈修瑾的游戏竞技小说《出狱后,虐完我的渣总说他知错了简童沈修瑾全局》,由网络作家“淇老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人跟着叫嚣:“快摇快摇!”“摇啊,母狗你倒是快摇啊!”“喂,母狗,你不想要钱了?”那个厉少突然开口问道。钱!……简童看着手中的钱,深深吸了一口气,趴在地上的臀部,缓缓僵硬的摆动。“哈哈哈哈哈……”笑声更大,“哎哟我不行了!笑的肚子好痛啊!”“呼呼呼~我也忍不住了,想小爷我玩儿遍了南北,声色z场所中,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贪财的比比皆是,但贪财贪到这个份儿上的小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啧啧啧,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沈大少,母狗在向你摇尾巴呢?”那个厉少不怀好意地说道:“你就不赏她点什么?”沈大少!沈……修瑾?!一瞬间,简童的心跳都停止了跳动!缓缓地,僵硬地,艰难地抬起头……这一眼,让她血色全无!沈修瑾静坐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让他看起来更加...
《出狱后,虐完我的渣总说他知错了简童沈修瑾全局》精彩片段
有人跟着叫嚣:“快摇快摇!”
“摇啊,母狗你倒是快摇啊!”
“喂,母狗,你不想要钱了?”那个厉少突然开口问道。
钱!……简童看着手中的钱,深深吸了一口气,趴在地上的臀部,缓缓僵硬的摆动。
“哈哈哈哈哈……”笑声更大,“哎哟我不行了!笑的肚子好痛啊!”
“呼呼呼~我也忍不住了,想小爷我玩儿遍了南北,声色z场所中,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贪财的比比皆是,但贪财贪到这个份儿上的小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啧啧啧,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沈大少,母狗在向你摇尾巴呢?”那个厉少不怀好意地说道:“你就不赏她点什么?”
沈大少!沈……修瑾?!
一瞬间,简童的心跳都停止了跳动!缓缓地,僵硬地,艰难地抬起头……这一眼,让她血色全无!
沈修瑾静坐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贵气冷然。
沈修瑾的视线垂落在简童脸上,淡漠从容地吐出三个字:“你真贱。”
简童死死咬住后槽牙,呼吸瞬间紊乱,如果不是这浓厚的小丑妆容的遮掩,她此刻的脸色灰白的堪比死人的脸!
万幸……还有这滑稽的妆容遮丑。
半晌……
三年后
S市女子监狱的大门打开,不多时,里面慢吞吞走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瘦的离谱,身上是她三年前被送进女子监狱的时候穿的白裙子。现在穿在身上,就跟套了一个大麻袋一样。
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朝着百多米处的站台走过去。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三十一块五毛钱,还有一张身份证。
炎热的夏季,走在砂石路上,路面以肉眼可见的,翻滚了一层白色的热浪。今天的温度至少三十三四度,女人走在大太阳底下,身上干燥的不起一滴汗。
苍白的肌肤上有着青青紫紫的伤痕,就连脸上,靠近发际线的地方,额角处,有一道长约三厘米的疤痕,盘横在那里,十分碍眼。
巴士来了,女人上了车,小心翼翼从黑色塑料袋中掏出一枚硬币,投入巴士投币箱中。巴士上没什么人,司机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厌恶的视线……在这里上车的,都是监狱里的囚犯,犯过罪,能是什么好人?
女人仿佛没有看到司机的眼神,往车后座走去,她走到最后面,挑了车尾的角落坐下,尽量不想惹人注目。
车子在开,一路上,她看着窗外……三年,变化真大。
嘴角轻扯出一道弧度……是啊,三年,变化真大,变化的何止是监狱外面的世界?还有她。
巴士开到繁华的地段,她突然一震……出狱了,她要回到哪里去?
恍然之间,她发现一个迫在眉睫的事实——她没有地方去。
把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剩下的三十块五毛钱,她仔仔细细的数了三遍……今后,怎么办?
路边不远处,商家的招聘信息吸引了她的注意。
“司机,我要下车,麻烦你开开车门。”三年的牢狱生活,磨掉了她身上的傲气,对人说话,总是底气不足。
司机满嘴的抱怨,开了车门,她道了谢,下了车。
走到了那块招聘信息的大版图前,看了半会儿,视线落在了“清洁工”三个字上,又落在“包住包一餐”的字样上。
她没有家没有档案没有学历,坐过牢……恐怕就是清洁工,也不会有人要吧。但是……捏了捏手里仅剩的三十块五毛钱,女人咬牙发狠,走进了这家名叫“东皇国际娱乐会所”的夜总会,一进去,简童就打了一个哆嗦,中z央空调的冷气让她全身都冻的发抖。
……
“名字。”那人不耐烦地开口。
“简童。”粗嘎的声音慢吞吞响起,把拿笔记录她信息的艳丽女人吓了一哆嗦,手中的中性笔差点儿掉在桌上,不满问她:“你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经历了三年地狱生涯的牢狱生活,简童习惯了温吞,即便别人已经当着她的面直言了当地批评她的声音难听,她还是温吞地像是没有脾气的人一样,慢吞吞地说了一句:“被烟熏的。”
长相艳丽的女人微微吃惊,探究的眼神落在简童的脸上,“火灾?”
“嗯,火灾。”说完淡淡垂下眼睑。……只不过是有人故意纵火的火灾。
艳丽女人见她不愿多说,性子无趣,也不再上心,只蹙着眉啧啧嘴:“不行啊,东皇不是一般的娱乐会所,来的也不是一般的客人。”又上下扫了简童一眼,不加掩饰的厌恶,显然十分看不上穿着麻袋一样的简童,身上的白裙子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白色都发黄了。
东皇国际就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地方,这里就算是个普通的服务生也必须长相标致,身材火辣。简童这样的,怎么就敢来应聘。
艳丽的女人站起,挥了挥手,直接了当地否定了简童:“不行,你这样的不行,就算是服务生也不行。”转身就要离开。
“我应聘的是清洁工。”
粗嘎的声音闷闷地在这间小办公室响起来,成功地阻止了女人的脚步。女人脚下一顿,转身,挑着眉,探究地又把她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狐疑起来:“没见过20多岁的肯屈就吃苦当个清洁工的。”
他们这里的保洁阿姨最小的也四十好几岁了。虽然这个女孩额头上破了相,瘦的跟竹竿一样,但最多也才20岁。他们这里20岁的多了去了——一般都是和公主!当然,还有服务生。
就没听说20多岁的清洁工。
以为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儿会急着诉苦,跟她说世道艰难,生活不易,如果她真的和自己说这样一堆屁话的话,自己立刻就会把她赶出去了。
世道艰难,呵呵,东皇里头这样的故事多到出版成故事会,能把一座图书馆装满。谁会管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活得怎么样?
没料到粗嘎得有些过分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能出来卖的话,我也愿意张开腿说欢迎光临。来之前,我看过我自己,没有卖身的资本,那就卖劳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她只是一串数字“926”的罪犯而已,进了那个地方,再出来,还要尊严干什么?简童眼底一抹自嘲的笑。
艳丽女人微讶,再次上上下下地把简童打量了一通,重新走回办公桌后拿起笔准备填表:“简童?简单的简,童话的童?”
“对。”
“不该吧,”那女人上下打量简童,“会给子女取这个名字,你的父母应该很爱你。”
简童那双眼睛,木讷的只剩下一潭死水……很爱吗?
嗯,很爱。如果她没有心肠恶毒的害死夏薇茗的话,没有给简家招来灭顶之灾的话。嗯,大约,很爱吧。
“我没有家人。”简童平静的说着。
艳丽女人拧着眉心看了简童一眼,也不再多问,站起来说:“行了,你把身份证复印一下。”
从椅子上站起来,踩着十五厘米的恨天高走到门口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简童做出警告:“简童,你知道我为什么破例收下你吗?”
女人就没指望简童回答,径自接着说:“简童你有一句话说的好。能卖的话肯定卖,卖不了,就认命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多少人是你双倍的岁数了,还不明白这个道理,钻牛角尖,拼命钻,自以为与天争锋,其实就是眼高手低,其实就是从来都看不清自己到底算是哪根葱。
你肯正视自己,明白你自己能做什么。一个明白自己能做什么的人,我相信,她也明白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做的。”
说到这里,艳丽女人眯了眯眼:“简童,东皇不是一般的娱乐会所。”
简童依旧不缓不慢:“知道了,我声音难听。不会随意开口的。”不随意开口,就不会乱说话。
艳丽女人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平时她是不会提点新人的,敢到东皇混的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想到今天会为一个清洁女工破例。
虽说她在东皇地位不低,可是这迷离的大都市中,权贵富豪,又有哪一个是她能够得罪的起的。……进了东皇,就该学会“规矩”。
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
“那经理……”简童有点难以启齿:“我没有住的地方。”
艳丽女人说道:“以后叫我梦姐,”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小江,你来一下,我这里刚招进一个清洁工,你带她去员工宿舍。”说完挂了电话,丢给简童一句:
“明天来上班。”
就把简童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简童看着手中的入职报告,心里松了一口气……今晚,不用睡大街了。
简童在东皇已经干了三个月了。
夜晚来临的时候,这个繁华得过了分的都市,灯红酒绿闪耀了人心。
简童刚刚清理干净一个喝醉酒的小姐的呕吐物,动作虽然迟缓,手脚却很利落。又重新点了香,放在角落里。
手中的拖把掠过一间间独立的卫生隔间,来到最后一个个隔间里,这里,是放清洁工具的地方也是她工作空余时暂休的地方。
一切看起来井井有序,有条不紊。
带她来的服务生早就跑了没影了,简童也不在意,收拾妥当了拖把水桶,她就坐在了隔间里发起呆来。
简童,一切都是沈先生的意思。
简童,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引以为傲的家世没了,动人的美貌没了,出色的学历没了,你现在只是一个罪犯!
简童,安安分分听话做事,不要反抗我们,沈先生可是交代我们的,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简童,你一个坐牢的罪犯要两个肾干嘛?拿出一个还能够救人,正好为你害死无辜的人赎罪。
简童……放弃吧,不要挣扎了……
那一道道声音如同魔咒,那一张张脸孔扭曲骇人,丑陋至极,任凭简童如何驱赶,就是挥之不去。
“简童,出来,六层vip包厢606。”隔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蹙着眉催促简童快一点:“赶紧的,磨磨蹭蹭,场子里顶级的女模还没你架子大。”
简童这人平时沉默寡言,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算故意欺负她,她也从来不回嘴不反驳,这是场子里都知道的公开秘密了,谁要是心情不好,都能找简童“缓解”一下坏心情。
“包厢里是包厢公主负责的。”简童只是实话实说,但这话听在服务生耳朵里,简直就是“反了天了”,立刻冷了脸,抱着胸:“客人吐了,你让露娜姐去做那样恶心的事?”
露娜姐不能做恶心的事,简童却能。服务员根本不在乎这话会不会伤了简童。
果然简童没有反驳,“哦”了一声,呆头呆脑的模样,让旁边的服务员心里更加看不起她。
简童垂下眼皮,跟在那个服务生身后,进了电梯。猛地被人推出了电梯,简童不解,那服务员十分厌弃地扫了简童一眼,“干什么?你走安全楼梯上去,也不高,才6层,正好嘛,”那服务生鄙夷地瞄了一眼简童:“减减肥。”
其实简童不胖,非但不胖,还瘦的离谱。但是她每天上班,身上都裹了厚厚一层的衣服。让她看起来粗笨粗重。
分明就是故意刁难简童,搁在谁身上,都得吵起来,但是这个人是简童,服务生十分肯定,这架,吵不起来。
果然就见简童乖乖去爬楼梯了。电梯门合起来的时候,服务生不屑地撇撇嘴。真是没用。
昏暗的楼梯间,安静的只剩下简童的脚步声。
这里是安全通道,是逃生楼梯,一般是不走这里的,都是坐直达电梯上下楼。光线昏黄暧昧,这里除了必要时逃生用,还有另一个用处——偷情。
简童步伐缓慢,一步一步往楼上爬,爬到五层半的时候,她有些吃力。就停在半层阶梯上歇息一会儿,耳朵边上就传来一声嘤咛声,似娇似喘……简童心中“咯噔”一下,抬头一看,转角处,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压在楼梯上亲吻,动作煽情又暧昧。
从她的角度,看到女人的背影,还有那个男人半张侧脸。
秦沐沐抬头小心翼翼看向晓晓,她没有回答晓晓的话,倒是反问晓晓:“晓晓你喜欢萧先生?”
晓晓连忙摇手:“不是我,是其他人,好多人都喜欢萧先生。”
秦沐沐眼中厉色退去,一本正经劝说起晓晓:“幸好你没有喜欢萧先生,你看看,萧先生是什么人,他眼光肯定高,能够做萧先生女朋友的女孩子,一定很优秀。
萧先生来东皇就是玩玩,怎么可能看中那些招花引蝶的女人,晓晓,不是我打击,萧先生眼光高,这是肯定的,你就不要和她们那些狂蜂浪蝶一起瞎凑热闹,省得以后伤心默默流泪。”
说完之后,她看晓晓垂着头较着劲儿不说话,抿了抿粉唇,拉住晓晓的手:“晓晓,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看我都不跟那些人说的。作为朋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
晓晓脸色有些尴尬:“我知道的,沐沐,我得去工作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沐沐说是为她好,可是她还是自尊心受损了。
秦沐沐也没多想,就又赶到医院去。
进到病房,就看到简童还昏睡着,撇撇嘴:“麻烦死了。”
她之前跟医生交流过,简童额头上的这道伤口,看着严重,其实只是送来时耽搁了,流了血。真正的问题是简童那破烂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
……
简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高烧也退去一些,但体温依然异于常人。
睁开眼,嘴巴干渴极了,无意识地沙哑道:“渴……”
异动声响,惊醒了秦沐沐,拧了眉头看了简童一眼:“等一下。”秦沐沐冷冷说道,倒了一杯水给简童。
简童接过,也不吭声,默默喝完一杯水。
喝完水,她还是不说话。
病房里很安静。简童垂下眼皮,眼观鼻鼻观心,她在等。
突然。
“你的额头撞到了门把手上,会留下疤痕,不过你额头那个地方,好像本来就有疤痕,所以这一道疤,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件事你就不要跟别人说了,东皇那里,我已经替你请了假,等你烧退了再去上班,住院的费用,我也全部都给了。这住院期间,你的一日三餐,我会按时送过来。”
简童听着不吭声。
秦沐沐恼羞成怒,认为简童不识好歹:“喂,你听到没有,这件事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自己也有问题,哪有人自己淋了雨在屋子外睡一夜,你这样才导致你发高烧,不然的话,我不过就是碰了一下你,你就摔倒了?”
简童默然无语。
秦沐沐不禁提高声音,叫道:“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我都送你来医院了!要不是我及时将你送来医院,你早就高烧烧死了。我还替你付了医药费。
我一个大学生,本来就是为了学费生活费,才在暑假出来兼职的,我没有多少钱,还是为你付了医药费。你还不依不饶,简童,你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不乱说?”
简童一直垂着头,不说话。
秦沐沐更气:“你有什么要求,你说!”
她已经做好大放血的准备了。心道,这个简童这么贪财,怎么可能放过这次勒索自己的机会。
心下顿时看简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简童缓缓抬起头,看向秦沐沐,缓缓开口,她的声音粗嘎又沙哑,破碎的刺耳难听,她说:“我要你的一个道歉。”
秦沐沐瞪大了眼睛,一脸荒谬地看着简童,“你要我道歉?”她几乎是尖声的问向简童:“你要我向你道歉?”
很不可思议地看着简童,仿佛对简童道歉,就是一件十分丢人荒诞的事情。
“你还是说吧,你要多少钱。”
秦沐沐哂笑问道。
病床上的简童摇摇头,缓慢却坚定的说道:“我只要道歉。”
“你!”秦沐沐愤怒地盯着病床上的简童,两只眼睛都在冒火,生冷说道:“我要是不道歉的话,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要到处乱说了?”
简童越发沉默了……做错了事情,道歉,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秦沐沐的表现太明显了,跟自己道歉,就让秦沐沐觉得那么难以接受吗?
不禁地,简童在心里问:假如今天换做其他人,秦沐沐还会这样吗?
哎……一声几近听不到的叹息声,她越发沉默,不是因为一个道歉,而是她内心渴求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被尊重。
尽管,早已明白,“被尊重”这种事情,早已离她远去。
沈修瑾啊……高高在上的人物,是不是随手就能毁掉一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毁得彻彻底底。
她默然,心中悔恨:不该求,不能求,“被尊重”这种东西,她已经没了权利拥有。
“简童,我秦沐沐就是赔上身上所有的钱财,也不会给你道歉。为了钱可以下跪,可以学母狗在地上爬,摇尾巴一样讨好有钱人,简童,就算是真的我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配得到我的道歉。”秦沐沐火气冲天,
“你要出去乱说你就去说吧,不管有没有人相信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是S大的学生,为了学业勤工俭学,你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做的女人,你说,别人信你还是信我?”
被褥下,简童紧紧攥紧了拳头,拼命的隐忍,才能克制住心口的钝痛,秦沐沐说完已经气冲冲离开了病房,出门时,把门板关的“砰砰”作响,简童睁着呆滞的眼,无言地望着雪白天花板……放任心口的钝痛弥漫全身,无力感遍布四肢百骸。
她以为她已经不会痛了,她以为,尊严这种东西,她已经不在乎了。
“啊……今天,我是怎么了?”粗嘎的声音,自言自语:“哦……发烧了,烧糊涂了。”她又自己回答了自己。
简童心里十分明白,她想要的并不是那一声道歉,她想要的是……久违的“被尊重”,像一个“人”一样,被尊重着!
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她只是想要一个本来就该给她的道歉啊?
难道,她想要的很多吗?
“是我……奢求了。”她垂头:“再也不,异想天开。”像是对自己发誓,像是不断的说服自己,她催眠一样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奢望,不异想天开……”
火,果然烧到她这边来了!她果然就不该多事去帮秦沐沐!
简童后悔的想死。
“喂,问你呢,清洁工阿姨。”
简童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那玩世不恭的声音笑的欢快,冲秦沐沐说道:“听到了吗?一个清洁工都比你会看情势,识抬举。”说着抓起那瓶酒,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喝光它。否则就叫苏梦过来。”苏梦就是给简童面试的梦姐。
提到梦姐,秦沐沐有些害怕了,她家穷,来东皇做服务生,就是因为东皇的工资高。要是叫来梦姐,那么她的工作就没了。
“不要叫梦姐!”秦沐沐抓起水晶桌上的那瓶酒:“我喝!”说着,还没喝,眼泪就下来了。
“等一下。”黑暗中,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简童背对着黑暗的角落,她听到这道声音,身体不可抑制的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眼底爬上惊恐,呼吸也开始沉重。
“转过身来。”黑暗中,那道声音命令道。
简童的双腿像是灌了铅,动也不动。她拼命的对自己说:不是对我说的。
“再说一遍,转过身来,清、洁、工、阿、姨。”
“嗬~”简童心脏像是被人砸了一拳,她知道,她必须照做。她的牙齿“咯吱咯吱”上下打颤,穿着厚重的衣服,艰难的转过身去。
气氛十分古怪,这时候,谁都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那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手指掐在唇边,愉悦的吹了一声口哨:“有好戏看了。”
沙发上一个男人喝道:“郗辰你闭嘴,别打扰我看戏。”
“卧槽,白煜行你真他妈坏到骨子里了。”
简童眼底爬满恐惧,她想要逃!
三年牢狱,一千零九十五个日日夜夜,她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从不见天日的地狱中爬出来之后,再也不敢有任何一点对沈修瑾的非分之想,剩下的,就是对这个男人刻到骨子里的恐惧和害怕。
要是对这个男人还有痴恋和爱意,也早就被她埋藏在心坟里,永不见光明。
“抬起头。”那道声音徐缓的命令着,简童几乎是他一个命令她一个动作。
灯光昏暗,而那个男人,隐匿在黑暗的角落,她进来的时候并不敢细看,难怪没有发现。
沈修瑾如同帝王一般,优雅的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修长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上,手背支着下巴,优雅绅士,可那双戴着金丝边镜框眼镜的眼睛,饿狼一般的盯着她,随时随地会把她撕碎。
三年时光,非但没有让他染上岁月的痕迹,反而使他经过岁月的打磨,越发的耀眼。
那张脸,隐匿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他坐在那里,浑身散发出摄人心魄的魅力。
但是……她不敢多看一眼!连忙死死的把头埋进身前厚重的胸襟里。
“嗤,”沈修瑾一声嗤笑,笑意寒芒,声音危险的说道:“许久不见,怎么?不打声招呼吗?”
简童面色惨白:“沈先生。”
简童努力克制住心里的害怕恐惧,手指重重掐住大腿腿肉,尽可能的保持平静的外表。
可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对面沙发上的男人看透。
沈修瑾眯着眼睛,打量起简童……若不是今日在东皇见到她,他都差点忘记这个人了。
她的变化很大。若不是那个服务生无意的一句“简童姐”,他都认不出这个女人。
包厢的灯光昏暗,他也只能看个大概,但即使如此,沈修瑾都不得不承认,简童的变化之大,出乎他的预料。
“什么时候出来的?”沈修瑾不甚在意的问道。
简童一急,脸上血色全无,猛然抬起头,乞求的望向对面的男人……求求你,不要说,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我坐牢的事情,求求你了——那双眼睛里,分明写着这句话!
沈修瑾挑了挑眉。猝不及防,抬起手指,指向秦沐沐手中的酒瓶,冲简童冷笑着勾起唇角:“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可以。只要你能够把这瓶酒全部喝下去,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简童一脸苍白的看着秦沐沐手中的那瓶伏特加。
波士伏特加,是世界上比较出名的几种伏特加之一,度数在四十度左右。简童脸色苍白的盯着伏特加的瓶身,张了张嘴,她想说什么。
沙发上的男人,像是猎人一样,逗弄着脚底下的玩具,黑眸戏谑地盯着简童:“我的耐心有限。”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简童面色更白。
“我,我不会喝酒。”
谎话刚说完,简童就觉得头皮发麻,她快要被那道犹如实质的视线灼伤了。手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悄然握成拳……她像是一个等待被判刑的死刑犯,煎熬的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沈先生,你,你饶了我吧。”为了活着,简童可以抛弃自尊,匍匐在地的求饶:“求求你,放我一回,只要不让我喝酒,让我干什么都行。”她想活着,只有活下去,才能去还债。
是的,她欠了好大一笔债。债主却绝对不是夏薇茗。
男人隐匿在昏暗灯光下的侧容上,一闪即逝的讶然,随即,沈修瑾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只是一瓶酒,就为了不喝,轻而易举你就下跪?简童,你曾经的张扬满身的傲气,死死捍卫的尊严呢?”
尊严?
简童深深埋在地上的脸,露出一丝嘲弄和苦涩。
尊严是什么?尊严能够吃吗?尊严能够让她活下去吗?
她下跪,不是为了逃避去喝一瓶酒,她是为了——活下去!
痛苦的闭上眼,只要一闭上眼,她的面前就会出现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只有一个人例外,而那个女孩儿,最终却因为她!因为她!死在了阴暗潮湿的监狱里!
年轻的二十岁的生命,花样的年纪,就这么凋零在那黑暗潮湿的地方。
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简童啊!
这是罪,是债,还不清的罪和债!
她不欠夏薇茗,她欠的是这个牢狱中勇敢站出来护着她,最后却不明不白死在监狱里的女孩儿!
简童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女孩儿满身是血的躺在她的怀中,一声声喊着“简童姐”,弥留之际,用着简童这辈子都没有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诉说她的家乡和她的梦想。
小区对面就有一个ATM机,她在ATM机上插入银行卡,望着机器屏幕上显示的存款数,简童一咬牙,发狠从中取出两千块钱来。
拿着钱,她招来出租车,“去……”上了车,才发现,她急着想逃,却没想好逃的地方。
“去哪里?”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去哪里……简童呆了呆,突然发现,这个世界那么大,她却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走不走?不走就下车,我还要赶下一趟生意。”司机皱起眉,嫌弃的瞪了简童一眼……晦气,出门没看黄历,今天第一趟车就碰上个晦气的。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想好去哪里。”简童缓缓的说,面对脾气暴躁说话很冲的出租车司机,她没有反抗,甚至有些卑微的道歉,这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懦弱。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老祖宗的话总是对的。出租车司机一看她这么懦弱,气焰更甚,将今天打麻将输了钱的邪火,全部发在她身上。
于是,简童就被司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没想好,就拦我车,你是故意耍我的吧。你爸妈怎么教你的,一点道德心都没有!下车,现在就下车,不要耽误我赚钱。晦气,今天怎么碰上你这种倒霉蛋了。”
简童被骂的狗血淋头。不是没有触动,但……三年的牢狱之灾,已经将她变得没了脾气。
睫毛垂落,再次,她抬起头,温吞的道歉:“对不起,我现在就下车。”其实她只是想要让出租车司机给她一两分钟的时间想一想,她该去哪里而已。
没想到,对方显然并不太想理会她。
那司机反而愣了一下,开车十几年,就没遇到过这么没脾气的软蛋。看简童车门开的慢了一点,司机忽然朝着简童抬起手……
“啊!不要打我!”
司机愣住了,看着副驾驶座上举着手臂死死抱住脑袋,惊慌乱叫着:“啊!不要打我!”的女人,啐了一口:“你神经病吧,我开车门而已!倒霉,今天怎么遇上个女疯子。”
说着,勾着手,去开车门:“快滚吧!”也许是因为输了钱心里不舒服,也许是因为简童太好欺负,欺负她根本不会被报复。这个司机对简童更加的不客气,连“快滚吧”这样的话都能够说出来。
简童走不快,慢吞吞下车,又被司机破口大骂:“磨磨蹭蹭,快点儿吧,你不会是瘸子吧?”
简童心里一震,随即十分认真的抬起头,看向那个司机,纠正道:“我只是行动迟缓,并不是瘸子。”
司机一愣,“神经病吧你!”骂完就赶人:“赶快走,今天遇上你,真是倒大霉了。难怪我今天事事不顺,打个小牌还能输那么多。”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喂,拿来。”司机一把拉住简童的手腕,另一只手就朝着简童伸出,简童一脸不解:“拿什么?”
“钱啊。”
“可是师傅,最后我没坐你出租车走啊。”简童更加不解。
司机一记白眼丢过去,特不耐烦:“我这车被你坐过了吧?你说你这么晦气,我把车开回去不是得洗洗?洗车不要钱吗?”
“……”
司机见简童不动,拧着眉催促:“快点儿,磨磨蹭蹭你烦不烦!”
“可是我……”
“我我个毛啊,一百块,拿来。”
简童一听,脸都绿了……一百块你抢钱啊。她很想这么反驳司机,很想很想!
然而,三年的牢狱生活,早就将她的性子磨的没有一丝棱角,她曾经身为简家大小姐的傲气,她曾经属于简童的尊严,早已经烟消云散。
忽然之间,左侧不远处有车灯闪烁,简童下意识抬头去看,四辆黑色奥迪A6齐头并进,向这里驶过来。
车牌十分有意思,四辆车,尾数依次由“1”到“4”的顺序。路灯在领头那辆车的前挡风玻璃上一闪即逝,简童眯着眼,隐约分辨出其中一辆车的驾驶座上那人的脸……沈一,那是沈一,沈修瑾形影不离的属下!
一瞬间,她的脸上涌现慌乱。
“喂,给钱……诶?你怎么坐进来了?我叫你给钱啊。”
“师傅!快!快开车,我,我我给你钱!”慌慌乱乱,简童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好几张红票子,慌忙的递给出租车司机,恳求的催促着司机:“拜托了师傅,快开车!快!”
“你这闹哪一出……”司机师傅没说完,就看到面前又多了一大叠钱。
简童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师傅,我都给你,求求你,快点开车,快点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惊恐的扭头朝后看去……近了,近了……
“快点!快点啊!是不是嫌钱少,我有!我还有!在银行卡里!师傅你快开车,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取给你。”她已经慌乱的语无伦次,满眼的惊慌失措,煞白的脸色,如同遇到鬼一般。
出租车司机看简童的眼神,就像……啊不,就是看一个神经病,不过视线落在简童手上大把的钞票上的时候,司机撇撇嘴……看在钱的面子上。
司机一把夺过简童手中的钞票,“坐好了。”
钥匙启动,引擎发动声响起,的士车子开始向前行驶,简童见此,正要松上一口气……
“兹~”一声急促的出租车轮擦地的声音,由外传进来,随即简童身边的出租车司机“操”了一声:“真他妈见鬼了,今天没一件事顺的。喂,这些人是来找你的吧?你偷了还是抢了人家什么东西,被人这么追?”
司机厌烦的往副驾驶座上瞅了一眼后,倏然收声,到嘴边的话,全部都咽回去了。身旁驾驶座上的女人,牙齿咯吱咯吱的打颤,将自己缩成一团,惊恐绝望的看着前方。
那眼神,比遇见死亡还要可怕。
随即,那女人动了,神经质的把车窗飞快的全部关上后,立刻又把自己缩成一团,好像那样就能躲避那些人一样。
“嗤,傻不傻……”
司机想要嘲讽两句,简童这一边的出租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敲了敲,“简小姐,请您下车。”简童脸色煞白,她只把自己的脑袋埋得更深,装作听不见看不见。
陆总一个转身,简童就被推了出去,睁开眼,她呆了下,“陆总?您……怎么带我来这儿了?”
这里,是与之前包厢的格局十分相似的包厢。
她是谁?她只是一个囚犯,不能惹的麻烦别惹。
一切让她感到不安的人和事,简童本能的想要躲开……她,没有任何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亦或者,任何能够再输得起的东西了。
下意识的,她匆匆说了句:“陆总,没事我先走了。”
说着“走”,腿脚并不能够走快,内心却又急于摆脱面前这个有可能给她带来威胁的人,这就造成了,她走路的姿势,十分的不协调,在那位陆总的眼中,十分的滑稽。
简童拖着腿,滑稽的往门口走去,陆总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金边眼镜下的棕眸,一直含笑地注视她走到包厢门口,全程并不阻拦,仿佛任由她自由来去也无所谓。
简童伸出手,握住了眼前的门把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小臂用力,推开一条缝隙,光亮从缝隙里透了出来,无人使用的包厢,灯光更加昏暗,光亮突然射在她的眼睛上,刺目的闭了闭……“啊!”
闭眼的那一刻,天旋地转,手腕被人拽住,生生的扯住了她,那力道未必就大,只是她瘦弱的身躯和那条不便的腿脚,生生让她被扯得摔在地上。
回过神来,简童一抬头,便撞上了一张鬼斧神工的脸,看不大清楚,昏暗的光线下,很模糊。
有一只手朝着她的脸,伸过来。
“你……做什么!”
简童躲着。
“别动。”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声音,是那位陆总的声音,缓慢的命令着。
简童脸色微微转白,三年的牢狱之灾,早就让她从当初骄傲的简大小姐,变成了那个内心敏感的可怜虫,陆总的声音很温柔,她却从这温柔中,听到了一丝冷酷……像极了沈修瑾!
沈修瑾……沈修瑾……沈修瑾……他和沈修瑾是一路人,他会伤害自己!简童眼神慌乱,身子就要闪开。
耳畔响起一声:
“不听话吗?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玩具。”
简童身子一震,脸色“唰”的一下子白了,灯光昏暗,甚至有些黑,看不清楚脸,隐隐约约只看到前方一张鬼斧神工的模糊轮廓……陆总?沈修瑾?陆总?沈修瑾?
谁?到底是谁?
她的思维开始出现混乱,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飞快的转述着两个名字:陆总,沈修瑾,陆总,沈修瑾。
“不听话的玩具,就要关起来,好好调z教。”
那声音又响起。
简童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颤,整个人,就连十分微小的动作,都顿住了,惶恐的睁大双眼,眸子里涌出惧怕……沈修瑾!不要关我!
“啊!不要关我不要关我不要关我!”
“沈修瑾”和“关起来”这六个字,足以逼疯了她,“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关我,求求你,不要关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陆总被眼前的女人疯了一样乱挥动的手挥到,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再次回过神,温文尔雅的脸上,冷色渐起,他人高马大,一把捉住简童空中乱挥的两只手臂,恼怒的喝道:
“你疯了吗!”
“走开走开走开,啊啊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陆总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墙边就是开关,伸手“咔擦”按下,整个包厢有了光亮。
他心中更恼,一只手就控制住简童的双臂,腾出一只手,一把捏住简童的下巴:“喂!你闹够了没!疯……”
“嘶~”陆总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的这张脸这双眼,叫他倒吸一口凉气。
疯狂的神情,空洞的眼神……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总金边眼镜下闪过一丝精光,他是聪明人,既然他们在此之前不认识,那么……须臾之间,便能猜出这女人,怕是把他当作其他人了。
脸色变换间,陆总悄然松开手,退到安全范围外,这个时候,总不能叫他一个男人,给这个疯女人一个耳光,打醒她吧?
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她远一点,等她自己清醒过来。
包厢里的视线昏暗,整个包厢里,安安静静,只剩下女人的自言自语。
陆总冷眼看着简童,那女人自言自语的频率,越来越低。直到彻底安静了,陆总抬脚,踩着冰冷的地板,走到她的面前,停住。
他朝着她伸手过去,简童下意识把头往一旁撇开。
一声轻笑传进耳朵里,“清醒了?”
简童有些难堪……到底是自己发了癔症。
“对不起,我可能,今天身体不舒服,陆总,吓到你了,对不起。”
陆总嗤笑一声,下一秒,简童额头上一热,她听到陆总说道:“别躲,我只是想要问问你,你额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带她出那个包厢,为了就是看到这道疤。
啊?
简童有些懵,随即,随意说道:“摔的。”
“摔的?”
“就是摔的。”
就是,摔的,哈。
垂下眼,“陆总可以放开我了吗?”那道疤痕,她不习惯展露人前,不习惯让别人碰到,陆总松开了手,就看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些急于想要遮住那道疤的,急匆匆拢着刘海盖住那道额头上的疤。
“很在意额头上有道疤?”陆总轻笑一声:“这么在意,为什么不去整形医院祛掉它。”
说着,他便没了与面前这个疯女人再对话的兴致,抬起脚正准备离开。
“我遮的不是这块疤。这辈子,都去不掉的。”
倏然!
陆总抬起的脚放下,沉默半晌,极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包厢里响起来:
“曾经,有个女人,她也说过,她额头上的那道疤,这辈子都去不掉,留着刘海,为的不是遮住这那道疤。”
简童心脏跳快了一下……正因为,她自己经历过,所以,更能够明白,这句话背后的痛。
“说这话的人,她是你爱的人吗?”不知为何,明明知道,以她的卑微,不该多嘴,在问出口的刹那,就后悔了。
简童,不要忘记,你只是一个杀人坐牢出来的劳改犯!
“不,我不爱她”简童听到陆总说:“而我,是她爱的人,所以,她死了。”
“……”
“她爱我,爱到骨子里了,所以,她死了,死的很惨。”简童僵直地站在原地,目视陆总的身影,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单纯的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
可是,简童分明从这平静无波的声音中,听到了心脏裂开的伤痛。
她不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男人,此刻有些可怜,下意识的伸出手,用着小时候她受伤的时候,哥哥拥着她的方式,只是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也还记得自己只是个劳改犯,简童笨拙地作势轻轻拥住了一下陆总。
陆总身子僵住,耳畔就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
“她知道你爱她的话,我想她在另一个世界都会很开心,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你的爱啊。”
简童正要退开。
突然!
一道大力,紧紧抱住她,她的肩膀上,沉沉的脑袋搁置,她听到有一道声音,很低很低,在她的耳畔划过:
“对不起,安然。我爱你,安然。”
简童释怀,这个人,因为她和他所爱的女人,额头上都有着一道疤,都因为这道疤说出一样的话,此刻,他把她当作了他爱的女人——安然,那个已经他无法亲口道歉和亲口说一次“我爱你”三个字的女人。
“陆……”
话未说完,门口传来一声冰寒入骨的声音:“陆琛,放开她。”
看向门口,简童面色瞬间煞白!
陆琛,就是陆总,此刻感受到身旁人的颤抖,眯起了眼,同样望向门口的人:“哦~原来是你啊!”原来就是你,让这个女人害怕成那样,失去理智了。
沈修瑾修长的身子,立在门口,鬼斧神工的俊美容颜上,冰霜覆盖,黑眸瞥向一旁陆琛一旁的简童:
“过来。”
简童脸上血色褪尽,眼底分明写着惧怕,她只觉得两只脚都软了,此刻的沈修瑾,浑身都散发着让她胆怯的冷酷。
沈修瑾眼微微一眯,声音温度降到零度下:“看来你是永远也学不乖。”
闻言,简童如遭雷击,恐惧充斥着全身,抬起脚……
一只手突然抓住她。陆琛似笑非笑望向沈修瑾,“她现在没空应付你,沈修瑾,你没看到吗,她在陪我。”
咔擦!
手指指骨发出声响,沈修瑾黑眸中暴风骤雨凝聚,鹰隼的眼睛,完全忽视了一旁的陆琛,死死盯住了简童,抬脚,一步,一步,啪嗒,啪嗒……朝着简童走了过去:
“是谁?给了你胆子,敢勾z引别的男人了?”男人一字一句,冷厉的声音,质问着,“还是你,还想回到那个笼子里去,嗯?”
笼子!
不……不!
她手在抖,拼命的摇头,她不要,她不能够再被关到那个地方,她要去洱海,她要去还债,“不……”
粗犷凄厉的声音刚刚响起,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朝着地上栽倒下去。
“你疯了!”
“滚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只手同时朝着简童瘫软的身体伸过去接。
“滚开!”沈修瑾一把搂住女人的身体,抱个满怀,同时雷厉一拳,毫不客气的砸向陆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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