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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 全集

花不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下朝后,谢廷煜一脸火急火燎的,看也未看沈南星一眼,便大步朝着宫外走去。沈南星也没空管他,因为她前脚刚走出大殿,后脚就被祖父揪着耳朵上了出宫的软轿。刚一离宫,远离了人群。沈老侯爷便忍不住怒吼道:“沈南星,你给老子说清楚,为什么要在朝堂上说要你要嫁给九千岁?”“北越国是没有好男人了吗?啊?”一声河东狮吼,沈南星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祖父,您小点声嘛!耳朵都要聋啦!”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看她,气鼓鼓的不说话。沈南星撇了撇嘴,服了软:“好啦,我跟您说实话还不行吗?”“哼!”老爷子把脸撇向一边,耳朵却张得大大的。沈南星失笑,接着解释道:“祖父,靖王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想下半辈子就耗死在王府了。您也知道我的性子,我......”“...

主角:沈南星傅九离   更新:2025-04-05 1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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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星傅九离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 全集》,由网络作家“花不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朝后,谢廷煜一脸火急火燎的,看也未看沈南星一眼,便大步朝着宫外走去。沈南星也没空管他,因为她前脚刚走出大殿,后脚就被祖父揪着耳朵上了出宫的软轿。刚一离宫,远离了人群。沈老侯爷便忍不住怒吼道:“沈南星,你给老子说清楚,为什么要在朝堂上说要你要嫁给九千岁?”“北越国是没有好男人了吗?啊?”一声河东狮吼,沈南星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祖父,您小点声嘛!耳朵都要聋啦!”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看她,气鼓鼓的不说话。沈南星撇了撇嘴,服了软:“好啦,我跟您说实话还不行吗?”“哼!”老爷子把脸撇向一边,耳朵却张得大大的。沈南星失笑,接着解释道:“祖父,靖王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想下半辈子就耗死在王府了。您也知道我的性子,我......”“...

《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 全集》精彩片段

......
下朝后,谢廷煜一脸火急火燎的,看也未看沈南星一眼,便大步朝着宫外走去。
沈南星也没空管他,因为她前脚刚走出大殿,后脚就被祖父揪着耳朵上了出宫的软轿。
刚一离宫,远离了人群。
沈老侯爷便忍不住怒吼道:“沈南星,你给老子说清楚,为什么要在朝堂上说要你要嫁给九千岁?”
“北越国是没有好男人了吗?啊?”
一声河东狮吼,沈南星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祖父,您小点声嘛!耳朵都要聋啦!”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看她,气鼓鼓的不说话。
沈南星撇了撇嘴,服了软:“好啦,我跟您说实话还不行吗?”
“哼!”老爷子把脸撇向一边,耳朵却张得大大的。
沈南星失笑,接着解释道:“祖父,靖王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想下半辈子就耗死在王府了。您也知道我的性子,我......”
“你什么性子老头子还不知道吗?”老爷子打断了她的话。
“你长这么大,做什么事都三心二意的,唯独就坚持了一件事,就是喜欢谢廷煜那小子。”
“你小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要嫁给那小子,只有跟那小子有关的事情,你才会上心去做。你小时候瘦得跟竹竿似的,你娘怎么劝你多吃点都没用,还是老头子忽悠你说那小子喜欢胖点的女子,你才开始每顿都吃一大碗。”
“还有你扮作你哥哥的那八年,你为那小子缝的荷包都有上百个了吧?本来就不会做女红,把自己手指头扎得跟个筛子似的......”
沈南星一怔,眼圈儿有些泛红:“您,您早知道我不是......哥哥?”
“您何时......?”
沈老爷子将脑袋往上昂了昂,使劲眨了一下眼,待酸意淡了些,才道:“你和北月虽容貌别无二致,但神情、习惯、小动作......通通都不一样,老头子亲眼看着你们长大,这事怎可能瞒得过我老头子?”
“你第一天扮作北月,老头子就看出来了......”
“北月四岁开始跟老头子习武,扎两个时辰马步是不会哭鼻子的,也不会趁老头子不在,就偷偷跑出去玩......”
沈南星震惊的瞪大了眼:“您既早知道我不是哥哥,那您为何没说呢,还把我当哥哥一样养在身边?”
这八年来,她一直仔细模仿着哥哥的一举一动,她一直以为这事只有她与娘两人知晓。
原来,祖父竟也是知晓的!
沈老爷子仍觉眼睛发酸,便抬手揉了揉:“好了不说这些了,昨日这事是靖王错了,陛下也罚了他一年俸禄。那女子,陛下也已下旨打她三十大板。”
“如此,这事便让它过去吧!日后好好与靖王过日子,今日已叫人看了笑话去,切不可再提要嫁给九千岁这种混账话了,听见没?”
沈南星急忙道:“祖父,我已经不喜欢靖王了,我心悦九千岁,我......”
“可九千岁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绝你了。再说了,你喜欢九千岁什么?”
“他长得好看!”
沈老爷子:!!!

本来已经调整好心情,本来现下的可怜模样都是装的,就是为了让祖父心疼她,好叫祖父同意她一会要说的事。

可这会一看到祖父那一脸威严、气势十足的模样,看到祖父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沈南星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霎时间纷纷落下,瞬间便已泪流满面。

“祖父......”

少女一双眼红得厉害,只喊出这两个字便已泣不成声,再说不出来旁的话来,只不停地抽泣着。

像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老爷子顿时便慌了神,心里揪痛得厉害,他三两步下了台阶来到少女面前:“娇娇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的哭的这般厉害?”

沈南星一把抱住了老爷子,将脑袋埋在他怀里,肩膀不停地颤动着,老爷子胸前的衣襟很快就被濡湿了一片。

真真切切感受到祖父身上的温暖,她再也忍不住,全然不顾及形象,如孩童般嚎啕大哭起来。

上一世那一幕,自重生后,她连想都不敢想。

凡一想到那一幕,她便浑身发冷,连呼吸都极其困难。

那是她被吊在城墙的第五日,她日日遭受鞭刑,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嘴唇也被自己咬烂,且因长时间缺水,干枯得厉害。

东莱人以为她是靖王的心上人,便日日当众虐打她,只想逼着靖王现身,好将他擒获。

她那时的心境极为复杂,她日日担心他会贸然闯了过来,落入东莱人的陷阱,可又日日盼着他来救她。

她被擒的消息早已被东莱人刻意传了出去,他该是早就收到了消息才是,他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如命,又怎会不来救她呢?

所以她死死吊着一口气,还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后来直到她实在撑不住了,才听到了兵马相交的声音。

她以为是他来了,可强撑着睁眼看过去,就见是祖父带着一小队人马,约莫几百人就冲了过来。

祖父沧桑了好多。

在东莱国几万大军面前,在他们数不尽的精良的武器面前,那区区几百人根本不够看的。

况且这几百人也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军,里面有根本不会武功的春杏,有只擅长拿笔算账的张伯,还有南阳侯府的家丁,以及曾受过祖父恩惠的邻居......

她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笨拙的拿着刀剑冲入了东莱国的大部队里,被东莱人的大刀像切菜瓜一样一刀就是一个头颅滚落,被马蹄一脚踩死一个,可他们仍旧拼命往她跟前冲去。

她拼命喊着让他们回去,别过来!

可因着她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本就虚弱至极,即使她耗尽了全力,发出的声音在本就嘈杂的战场上,宛如蚊蝇。

这群人,全军覆没……

年迈的祖父战到了最后一刻,被万箭穿心,倒在了距离她仅仅几步远的地方。

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看着她的方向,嘴里说着什么。

因隔得不远,虽未听到声音,但从口型,她认出了祖父说的是。

“娇娇,对不起。”

他到死还在给她道歉,歉疚于无法救下她!

然后,他的尸首被万人踩踏。

她的眼前一片猩红,最终猛地吐出最后一口心头血,含恨而死……

“祖父,祖父,哇!”

沈南星在老爷子怀里哭得险些昏厥过去。

沈老爷子眼睛也红了,死死握着双拳,脸色铁青:“娇娇你说,是不是谢廷煜那王八蛋欺负了你?”

“老子现在就去剁了他!”

老爷子呼吸急促,脸色涨红,显然是气狠了。

沈南星摇了摇头,一会儿又点了点头。

她打了个哭嗝,泪眼婆娑的抬眼看老爷子,神色间委屈极了。

“祖父,谢廷煜他,他有别人了......”

......

谢廷煜赶到南阳侯府时,只见到了老管家。

他很是客气:“张伯,您有看见南星回来吗?”

张伯是看着沈南星长大的,南阳侯府的人都很敬重他,谢廷煜自是不会在他面前摆谱,也很是有礼。

可未曾想老管家却完全不似往常的热情,竟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着看自己眼前的账簿,手上还在写写画画,只随口答话:“我家小姐跟老侯爷进宫了,靖王若是找我家小姐,还请去宫里。”

谢廷煜面色极为难看:“张伯,本王与南星昨日已大婚,您该称她一声王妃。”

谁知张伯却用鼻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进了府里,根本不搭理他。

谢廷煜堵着一口气却不敢发作,毕竟今日确实是自己理亏在先,便也只得离开,又匆匆赶往皇宫。

为了赶时间,他连马车都不坐了,解下缰绳,骑着马就往皇宫赶,却又迟了一步。

被守宫门的侍卫告知,老侯爷已经带着孙女乘坐软轿进宫了。

沈老侯爷年轻时救过先皇,身有旧疾,被先皇特许可以乘坐软轿进宫。这也是朝臣中独一例了。

谢廷煜面色极黑,心里一边埋怨南星不懂事,一边又有些后悔自己早上为了一时泄欲耽搁了时间。

这会却毫无办法,只得赶着先去上朝。

-

朝堂上,已许久未曾发言的沈老侯爷手持笏板率先走了出来。

“老臣要参靖王一本。”

“靖王求娶老臣孙女沈南星时,承诺若非老臣孙女三年无所出,否则绝不会纳妾。可昨日新婚之夜,靖王抛下老臣孙女一人独守空房,另宿它处。”

“老臣孙女沈南星为南阳侯府嫡女,亦是老臣后代唯一血脉,此番遭靖王如此侮辱,实则将南阳侯府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还请陛下为老臣孙女做主,给我侯府一个交代!”

说完,竟颤颤巍巍跪了下来。

见此,坐在上首的皇帝站了起来,脸色愠怒:“竟有此事!爱卿请起,朕必定给你个交代。”

“靖王,你有什么话说?”

谢廷煜连忙走了出来,心跳如擂鼓:“父皇,绝无此事!儿臣昨夜是有紧急事务处理,绝不是刻意冷落王妃。”

“此事请容儿臣私下向老侯爷解释。”

沈老侯爷冷哼一声:“靖王这话,可敢当着老臣孙女的面说?”

接着他朝皇帝拱手:“陛下,老臣孙女沈南星此刻正在殿外候着,可否请她来殿前与靖王当面对质?”

谢廷煜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来到沈老侯爷旁边,小声道:“祖父,此事有误会,咱们回家说行吗?”

可沈老侯爷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直视着皇帝:“请陛下恩准。”

皇帝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挥了挥手:“准!”


那后来她隐约好像......抱了他,必然也是梦里的场景了。

沈南星狠狠舒了口气。

她就说她怎会如此孟浪呢!既是梦,那便没什么了。

她回过神来,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会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经快午时了。”

春杏回话:“听醉心楼的掌柜说,您昨日就吃了些糕点,这会饿坏了吧!奴婢给您准备了些吃食,您先垫垫肚子。”

“奴婢先伺候您洗漱。”

沈南星点了点头,便任由春杏扶着起来。

时间还来得及。

上一世,为了不那么引人耳目,这次娶平妻被她那渣爹安排在了晚上,只请了一些族中的亲眷参加。

她一会便去一趟离王府,只要在晚上之前能够阻止,那就来得及。

小桃却急了:“小姐,您要不先去见靖王吧!靖王都等您两个时辰了,一会您正好可以和靖王一起用午饭。”

“小桃!”春杏语气颇严厉了些:“小姐饿了。”

小桃委屈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小姐,我只是......”

沈南星安慰道:“小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样吧,你去告诉靖王一声,我用完饭就去见他。”

“好的小姐。”小桃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转身就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去。

一时间,屋里便只剩下了沈南星和春杏二人。

沈南星一边小口吃着瘦肉粥,一边问道:“春杏,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春杏点了点头,微微皱眉:“小姐,昨日心兰苑那位确实挨了三十大板,但据奴婢猜测,应当不是靖王的意思。”

“昨日奴婢看见靖王是骑马回来的,直将马骑进了府里,一路就直接去了心兰苑,面上很是焦急。奴婢想着,靖王总不会是急着回去打她才是......”

“那就应该是知晓那女人要挨打,急着回来护她......但又没护住......”

春杏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两只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摆:“小姐,奴婢不是有意抹黑靖王,奴婢是担心您被蒙骗......”

沈南星伸手点了下春杏的额头,笑着道:“你呀,一贯细心,不像小桃就总是大大咧咧的。”

“你猜的没错,那女人的三十大板是陛下下令要打的。靖王着急回去,就是为了护着她,若是护不了,至少也能陪着她。”

沈南星想起了什么,勾起了唇角,眼中有星光闪烁。

昨日朝堂上,因她提出要休书,陛下生了她的气,再加上靖王与她都求情了,陛下便不欲降罪于那个女人。

她之所以求情,当然不是大发善心想要饶过那女人,而是觉得就这么赐死她的话,也太便宜她了。

毕竟上一世,她与祖父的死、她娘的死,南阳侯府忠心耿耿的丫鬟小厮的死,以及外祖家被满门抄斩的舅舅舅母侄儿侄女们......他们的悲惨下场,都与她这个好庶妹,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一世,她会留着她,一点一点的报复她,一点一点的让她失去她想要的一切,方能稍稍解恨!

可就在大家都以为那女人会不受任何惩罚时,傅九离说话了。

他说宠妾灭妻乃北越大忌,靖王与王妃大婚当日,竟留王妃独守空房,宿在了旁的女子房里,甚至那女子连妾室都算不上。

靖王一向明事理,如今做出此等丑事,定是受那女子所致,理应降罪。虽罪不至死,但活罪难逃,建议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帝一听觉得有道理,便当堂下发了旨意,任靖王再如何说,也没有任何用处。

沈南星昨日还觉得,傅九离只是从北越礼法角度考虑,为维护国家声誉才提出此事。

现在细细一分析,她非常怀疑,他是在为她出气。

三十大板,也只是死不了而已,身体必受重创,高低得卧床几个月才能下床走路。

“小姐,您......您不生奴婢的气?”春杏缓缓的抬起头来,眸中是浓浓的诧异之色。

沈南星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好好的为我着想,事事为我考虑,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可......可是......您不是不许人说靖王的坏话么?”

春杏又将脑袋垂了下去,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她。

沈南星抽了抽嘴角,一字一顿:“以前我脑子里有水,如今倒出来了。”

“啊?”春杏懵懵懂懂。

沈南星并未解释,只放下了碗筷,站起身来:“走吧,咱们去见见靖王。”

上一世,就因为春杏说了几次靖王不好,她便将春杏撵回了南阳侯府,再不许她跟在她身边伺候。

不止是春杏,她还因此疏远了祖父。

因为祖父说靖王狼子野心,让她防着些,她坚决不信。祖父说多了她便干脆不再回南阳侯府,也不再见祖父......

可后来,她被靖王陷害致死,正是祖父与春杏,带着区区几百人就敢冲东莱防线,两边相差如此悬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便,全军覆没。

沈南星使劲眨了眨眼。

南星不哭,这一世,死的该是他们!

......

沈南星带着春杏慢悠悠散着步,虽是短短的路程,但待她们去到正厅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毕竟路上经过了一座湖心亭,她们坐在亭子里赏景喂鱼,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小桃在外面焦急的踱步,此时一看到两人出现在视线里,便连忙迎了过去。

她的额头上全是汗,发梢都被汗水打湿了:“小姐,您快进去吧!靖王真的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

沈南星点了点头,便迈步走了进去。

就见靖王与她那渣爹分坐在主位两侧。

她才刚一走进去,一个茶杯就朝着她的面门砸了过来。

“逆女!你既已嫁给靖王,不好好待在王府里,偷跑回来做什么?”

“还敢睡懒觉,让靖王等了你足足半日,你好大的脸面!”

沈南星头一侧,茶杯便从她脸旁边飞过,砸在了门框上,又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茶杯碎片和茶叶热水流了一地。

沈南星有一瞬间的愣神,渣爹会武?


“你说什么?”

许氏太过震惊,连哭泣都忘了,眼泪就那样卡在了眼眶里,嘴巴张得大大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她的嘴唇都在发抖:“你们那时才八岁,还是孩子啊,又生得冰雪可爱,怎会有人对你们下手?”

“而且当时负责照顾你们的两个丫鬟,都说是亲眼看见你们贪玩,失足掉下去的......”

“怎么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呢?”

许氏眼睛发红,她死死按着女儿的双肩:“南星,你那时候年纪尚小,许是记错了?”

沈南星叹了口气,无论是她还是她娘,都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从未见过世间险恶,所以一旦接触到心术不正之人,便容易被哄骗,会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上一世,她们娘俩便被迫害欺凌至死......

沈南星盯着她娘的视线不闪不避:“娘,您在害怕什么?”

许氏的视线仅仅与她对视了一瞬,便慌乱的移开了目光:“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南星你好好想想,肯定是你们自己贪玩,不小心踩空了,所以才......”

“娘,我记得很清楚,是一个黑衣人将我和哥哥推下去的,我慌乱之间抓掉了他的面巾,他是......”

“南星!”许氏猛地开口,打断了沈南星的话。

“娘乏了,你快些回靖王府吧!免得靖王等急了......你看靖王对你多好啊,大婚第二日,都由着你的性子,送你回娘家......”

沈南星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许氏却没给她机会。

许氏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背对着沈南星,一手按着脑袋,冲外面喊了一句:“夏荷,扶我去休息。”

“是,夫人!”

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对沈南星行礼后,便扶着许氏进了内室。

沈南星看着许氏就算被丫鬟扶着,仍旧明显乱了的步伐,心里生了些许不忍。

罢了,给她些时间吧。

被迫接受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对自小便被娇宠着长大的娘来说,着实是残忍了。

沈南星轻轻叹了口气,站了一会后,终究是迈步离开了。

她刚才骗了娘。

她其实并没有亲眼看见是谁推了她和哥哥,那时她与哥哥正追着一只小兔子玩儿,小兔子跑得很快,她也跑得很快,哥哥便跟在她后面,一路喊着叫她跑慢些,小心别摔了。

兔子跑不见了,而他们却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悬崖边。

那一切只发生在一息之间,她只感觉到哥哥忽然往自己身上一扑,什么也没看清就天旋地转,整个人飞了出去......

她运气好被挂在了从峭壁上伸出的树枝上,虽满身擦伤却没有致命伤,被救了回来。而哥哥却......

她昏睡了足足两日,待她醒来时就见母亲坐在床边流泪,而她已经被换上了哥哥的衣裳......

跟着他们兄妹的两个丫鬟都一口咬定,两人追着过来时,远远的就亲眼看见两人玩闹着,便失足掉下了悬崖。

所以上一世直到死,她都从未怀疑过她跟哥哥落崖有什么猫腻。

但死后,傅九离清算所有在她生前欺负过她的人时,那个推她和哥哥下山崖的人,便浮出了水面。

正是秋姨娘的表哥。

而这件事,她的亲生父亲竟是主谋......

所以后来她父亲被查出与靖王沆瀣一气,因谋逆罪被判凌迟,她跟着傅九离在一旁观刑,她只觉痛快。

为了妾室与妾室的一双儿女,就对正妻与嫡子嫡女下手的男人,便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沈南星离开南阳侯府后,便去了长安大街上最有名的糕点铺子,醉心斋。将各色糕点都要了一些,装了满满的两大盒。

她又要了两壶甜酒,便独自一人坐在雅间内大快朵颐起来,吃两口糕点,再喝一大口甜酒,一口气干了大半盒糕点和一整壶甜酒后,她往嘴里塞东西的速度才放慢了下来。

她摊在软榻上,肚皮鼓鼓的。

惬意的吐出一大口气,这滋味,真真是太舒爽了!

要知道,她已经几十年未吃过东西了,对着她生平最爱的糕点和甜酒,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停地往嘴里塞。

本来她也不一定有这般大的执念。

主要是傅九离那狗男人,隔三差五就买些醉心斋的糕点和甜酒来,就坐在她的墓碑前吃!!!

几十年如一日的,看得着吃不着,可把她给馋坏了!

沈南星硬是把一盒子糕点和一壶甜酒全塞进肚子后,才罢休。

眼睛朝着剩下的那一盒糕点和那一壶甜酒看了看,咽了一口口水,又挪开了视线。

自己哄自己。

南星乖,醉心斋开着呢,你又还活着,还有那么多银子还没来得及给谢廷煜花,日后吃醉心斋糕点的机会还多着呢!

自己把自己说服后,她才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一手提着一盒子糕点,另一手拎着一壶甜酒,一步三晃的往离王府去了。

便宜你了狗男人,上辈子你买了不给我吃,这辈子我还买了给你吃,你真该好好谢谢我才是。

只是说来也巧,傅九离一个男人,竟也同她一般,这般喜欢这甜腻腻的香香的糕点,还有这独特的甜酒味儿。

离王府。

一身黑衣墨发的男人端坐在石桌旁,修长冷白的手执起一枚晶莹玉润的黑色棋子,姿态随意的将棋子落于一处。

坐在他对面的穿青色锦服的少年脸顿时垮了下来,一张脸皱成了个包子:“明明我都快赢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又输了......”

黑衣男子伸出手指在棋盘上几处点了几下,便不再作声。

少年看着看着眼睛却忽然亮了起来,钦佩之意溢于言表:“离王,你好厉害!”

黑衣男子却神色未变:“是殿下棋艺太差。”

少年顿时撅起了嘴巴,一脸的不服气:“才不是呢!宫里教围棋的太傅都说我极有天赋呢!”

见男人仍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样子,少年转了转眼珠子,憋了一抹坏笑:“离王,本宫听闻今日早朝时,沈南星说心悦你,还想嫁给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谢廷煜眉眼间都是笑意,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将治水的法子禀报父皇,就等着父皇的赞扬了。

端妃笑着道:“去吧,莫让你父皇等急了。”

接着又看向沈南星:“南星就留在母妃这儿,陪母妃说说话,如何?”

只是嘴上说着这般邀请的话,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不耐,甚至打了个哈欠。

沈南星自然是识相的,端妃不乐意她留下来,她还不愿意待在这儿呢!浑身不自在。

她于是礼貌站起:“母妃陪着儿媳说了这么久的话,想必也乏了。儿媳就不打扰母妃了。”

“儿媳听说御花园的风景极美,儿媳还从未亲眼见识过呢!正好今日进宫,便想着去瞧瞧。”

端妃乐得自在:“那可巧了,煜儿从本宫这里去御书房,便要经过御花园。你与煜儿—同去吧,去逛逛御花园,也能长长见识。”

“是,母妃。”

二人携手离去。

沈南星并未回头,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怨毒的视线。

她抽了抽嘴角,好歹银子还没到手呢,就不能装久—点?

……

傅九离离开御书房后,索性无事要忙,便在宫中信步慢走。

只是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走的是去惜月宫的路。

他的脚步微顿,往四周环顾—圈,想到御花园就在附近,便拐了个弯,去了御花园。

他对花花草草向来无甚兴致,于是—路走着来到了湖边。

金色的阳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出—片绚丽的光芒。清风顺着湖面吹过来,卷动着他黑色的衣袍—角,搅动着他乱飞的心绪。

“离王?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传来—阵欣喜的声音。

傅九离敛住思绪回身,就见身穿—身白色锦服,头戴—顶白色玉冠的少年距离自己几步之遥,正—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傅九离拱手行礼:“臣见过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副小大人的模样,摆了摆手,—脸正色:“离王,我不是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吗?无人时你不用向我行礼,也不用叫我殿下。”

“你叫我名字就行,就叫我谢衡!听见没?”

“这次我便不跟你计较了,你下次可要记住了啊!若不然,若不然……”

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是—脸控诉的表情,瞪了—眼对方,却是拿他毫无办法。

少年自己说了半天,对方丝毫未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只是忽然想起什么,眼睛瞪的溜圆,神秘兮兮的靠近离王。

然后踮起脚凑近离王耳边,小声道:“你心悦沈南星。”

傅九离瞳孔猛地—缩,后退—步又行—礼:“这是莫须有的事情,还请殿下莫要胡说。”

“靖王妃是殿下的皇嫂,名字已入皇室玉牒,臣不敢肖想。请殿下莫要再说此种言论,以免为靖王妃惹来闲言碎语,若因此引起靖王夫妇离心便不好了。”

少年却仰着脖子,—脸得意:“倒是怪了,我与你相识也有八年了,以前怎的从未见过,你如此维护过—个人呢?”

傅九离自十二岁进宫以来,已在这宫中沉浮八年。

从最底层给太监总管倒恭桶的小太监,—步步走上如今的权力巅峰,掌管东厂这个北越国最大的权力机构,又被陛下封为异姓王,早已能够做到从容应对所有事情。

他的心思从不外泄分毫,总能将情绪控制得滴水不漏。

是以方才那—瞬的慌乱甚至还未来得及被眼前的少年察觉,便已被他尽数隐藏,让人看不出—丝异样来。


但凡小太监想要的,他能给的都给,他不能给的便向父皇要了给,帮了他许多忙。

曾经—度他觉得报恩报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又想随母妃而去。

没有母妃的日子,即便吃得再好,穿得再好,地位再高,对他来说也无甚意义,每日行尸走肉—般。

那时小太监察觉出来,便给他讲了—件往事。

那往事与—个小女孩有关,虽然小太监其实并未明说那小女孩是谁,但他知道那就是小时候的沈南星......

小太监那时候已经是司马监的掌事大太监了,不像之前做小太监时那么忙。

谢衡是皇子,除了每日的课业之外,也有大把的时间空着,便时常去找他说说话。

小太监说,进宫做太监实非他的本意。

这话谢衡自然是相信的,他从小虽在冷宫长大,却也知道太监是不完整的人,若非实在没了法子,恐怕没人会愿意去做太监......

小太监说,他曾经差点饿死,也没想过进宫做太监。

他本不是北越国人,四岁的时候跟着娘来到北越国。母子二人本想找个村庄扎根,可村子里的人—见他娘—个单身女人带着个孩子,就觉得他娘不是个好的,任他娘如何祈求他们,甚至给他们跪下,他们都坚决不肯接受他们。

没法子了,娘只得带着他在城里租了个小小的房子,绣些东西拿到集市上卖。所幸娘绣活还不错,她绣的花样子总是能很快的卖出去。娘除了维持家中日常花销外,虽没法将他送去学堂,却也买了不少书籍和纸笔回来,叫他自学。

来到北越以前的事他都记不清了,但他识得许多字,—些常见的书籍他甚至会背,想来以前家中条件当是不错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至于此地步。好歹自学是没问题的。

日子清贫倒也过得去,直到后来遇上了灾年。

三年大旱,地里的粮食颗粒无收,百姓们吃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多的银钱来买绣品?

于是娘想着带他到京城谋活路,想着天子脚下情况兴许会好些。

然而—路上饿殍遍野,路有饿死骨,无数的流民涌入京城,想要寻求—丝活路。

母子俩还算比较幸运,跟着人流挤进了城里。

城中也没什么人买绣品,但有几户心善的大户人家门口搭了粥棚,每日会定时给城中的饥民施粥。

母子俩每家都试过了,与其他家相比,南阳侯府施的粥是最稠的,虽也吃不饱,好歹能活着。于是母子俩就在南阳侯府的外墙旁边找了个地方,安顿了下来。

日日排队去领粥,其它时间便行乞,有时候运气好能得—个馍馍,他便与娘分着吃。娘让他吃,他让娘吃,实在谦让不过只能两人分着吃,还得分均匀些,否则就都想抢小的那—块。

即便每日有—碗稀粥,他毕竟是男子,—天天又在长大,长期吃不饱,便面黄肌瘦,有—日直接就晕过去了。

那—日娘滴米未进,把得来的两碗粥全都喂给了他,他才悠悠转醒,却虚弱极了。他说:“娘,您别管我了,我死了之后,您—定要活下去......”

娘痛哭流涕,抱着他不松手。说只要自己还有—口气在,绝不会让他饿死!爬起来便要离开,说去找吃的。

那个小女孩便是这时候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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