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堪堪稳住了身形,试图稳住我的肩膀和头部。
只可惜,身体消散的速度比之前更快。
我只来得及想,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在墨秋白面前消失,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甚至快要睁不开了,我只好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眼前已经泪流满面,失魂落魄到马上就要昏倒的男人。
“墨秋白,好好活着。” 皇城举行了整整三年的国丧。
凡是出入皇城者,不可着太过鲜艳的服饰,大多时候只能吃冷食,皇宫之中更是一年四季都挂满了惨白的挽联。
怨声载道的人不少,可还没有哪个不知死活地敢捅到皇帝面前去。
当今皇上本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儿,尤其是三年前皇后战死在沙场后,更是变得极其阴郁,喜怒无常。
说来也可笑,当初凌将军打了胜仗回京,可是提着皇后的脑袋回来的,说是奉天子八百里加急亲笔手谕,取下叛徒皇后首级。
结果挂在城墙上示众数天后,皇帝却和失心疯一样冲上城墙,逼着所有人承认这脑袋不是皇后的,让太监扔到乱葬岗去。
然后当天夜里,又兴师动众,劳上千宫人多日彻夜不眠寻找皇后的头颅,最后仍是一无所获。
这之后,宫里就有些怪力乱神的传言出来了。
说是当天夜里,皇帝见到了已故皇后的鬼魂,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只听当夜在坤宁宫门口守夜的宫人讲,皇帝大哭大闹到深夜,口中不住地喊皇后的闺名,哀求不要只留下他一人。
那也过后,皇帝闭门不出了整整三日,滴水粒米未进。
直到最后惊动了太后,下令强行破开了坤宁宫的宫门,众人在看到皇帝的模样时都吃了一大惊。
正值壮年的皇帝,竟然一夜白头,三千如瀑青丝,一夜莹白如雪。
这之后,皇帝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距离皇城三十里的清竹寺,整整半月后才回来。
回来后跟变了个人一样,再不沉溺于声色,勤勉朝政为国为民。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皇帝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
只时常盯着一个泛黄的荷包发呆。
“陛下。”
阿生看着又拿着荷包睹物思人的墨秋白,劝来劝去已经再无可劝,但好在是今日有别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凌将军抓到了。”
墨秋白涣散的目光终于聚集在了一起,声音里透着无法抑制的激动,“朕要见他。”
凌霄此时被关在天牢里。
他没受什么刑,因为墨秋白在下令搜捕他的时候已经明确说过,这个人有大用处,留活口,而且不能太过折磨。
凌霄见了墨秋白也吃了一惊,惊异于他的满头华发。
他骨子里仍是忠臣,只是出于良知和对于我的知遇之恩,做出了在他认知里愧对君上的行为。
“陛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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