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惧怕之下，眼睛悄然留下两行泪水。
他迟迟没有动作，良久，耳边传来一声怅然叹息。
他粗糙的结满老茧的指肚划过我的脸，替我擦去泪水。
我听到他坐起来，继而是极力压制的声音：“姑娘，答应你的留后钱我会照付，你走吧。”
我急了，从后面抱住他：“这怎么可以。”
我咬牙：“既是接了留后的活，清蓉也当知道尽责，不然，拿你的钱烫手。”
他拉起我的手，打开房门，低低咆哮一声“出去”，把门关上。
我被关到屋外，任凭我怎么敲门，他都不愿将门打开。
我在屋外坐着，直到隐约的天光透进黑布，我知道，天亮了。
两个老妈子到来，搀扶我往外走。
屋里传来他清朗的声音：“银钱照付，不可短缺一文。”
2
我被送回，老妈子留下二锭纹银，走了。
摘下黑布，我只觉得昨晚的事情好像一场虚幻的梦。
婆婆躺在床上，不停咳嗽。
两个孩子哇哇大哭。
上有老，下有小，生活一地琐碎。
我顾不得伤春悲秋，给两个小家伙熬了小米粥，又脚步匆匆地去药铺给婆婆抓了药。
等到卯时，我卸下门板，开门做生意。
整个上午，店里清冷，来往的客人仅有三五个。
大部分时间，我都坐在柜台前，神思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想起那个长满老茧的指肚，现在脸上还感觉到酥痒。
欠他的二锭纹银，等我周围开了，我定当还他。
只是，他是谁，我不得而知。
留侯府的丫环小翠来了，她是我店里的常客，经常来我店里拿布料。
我向她打听，最近京城可有谁被陛下处死。
小翠：“咱们女人家打听那事情做什么。”
她补了一句：“不曾听说有谁被陛下处死。